晚上,墨小白打电话给季冰,他下午自我反省过,他似乎反应过激一点,不应该那么严肃的,也不算什么大事,他拒绝地深想自己反应过激的理由,毕竟这理由一定是他不乐意接受的,所以墨小白挥他一贯很强悍的漠视精神给漠视了。
季冰接了电话,墨小白对今天下午的事情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和道歉,季冰说,“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就算不喜欢我和派克打扰你也不该这么骂派克,我都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墨小白好脾气地接受她在指责,“改日我再和派克道歉。”
“不用了,你也知道派克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让就没事了,就是一路骂你混蛋。”季冰闷闷不乐地说,墨小白倒是不介意派克骂他,他这位啰嗦的经纪人脾气是火爆了点,也常常骂他小混蛋,他习惯了。脾气不好的时候,两人吵过更严重的都有,最后还不都是好好的。
他也知道派克是为他好,可两人的立场不同,所以难免会有矛盾,他是挺喜欢这位经纪人的。
“季冰,早点睡,别太晚休息。”道了歉,墨小白便要挂电话,季冰慌忙喊住他,“你都没话和我说吗?”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自从墨小白说要照顾他哥哥后就很少给她打电话,这几天就打过两通电话,这通电话还是道歉的,真过分。有这么当人家男朋友的吗?
季冰有点小小的郁闷。
她很喜欢,很喜欢墨小白,这种感觉她说不出来,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没有墨小白,不能没有他的关注,不能没有他的期待,哪怕墨小白一天不理她,她也会很不舒服。
这种可怕的占有欲让她害怕,可她控制不了。派克曾经劝她要多给墨小白一点空间,不要都缠着他,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时时刻刻都要想要见到墨小白,时时刻刻都想着他。
这几日为了怕她哥哥对她印象差,她不敢骚扰他,派克让她一块上门的时候,她是知道墨小白会不开心的,可她还是同意了,因为她很久没见到他了。
因为,他家里有他的哥哥,她也想见见他的哥哥。
墨小白说等她身体好一点,他们就结婚,这算是求婚了,她也同意了,他们算是未婚男女的关系,可她不知道墨小白家在哪儿,不只知道他家里有爸妈,姐姐,两位哥哥,伯伯和伯母,其他的全然不知道,她连他的哥哥姐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季冰是缺少安全感的女孩子,她急需一些肯定。
光是墨小白的肯定是不够的,还要他家人的肯定。
所以季冰想要得到他哥哥的肯定,她在想,墨小白的哥哥再不愿意见人,再不愿意被人叨扰,自己弟弟未来的老婆总是会见的吧。
季冰没想到的是,她还来不及见到墨遥,墨小白就把派克气走了。
她都没法进入他的家门,更别说见到他的家人了。
回程的时候,派克一路骂骂咧咧,季冰心情也不好,派克说,季冰,我觉得叶琰一定有问题,他怕我们进去,怕我们知道那是谁,我打赌,里面一定不是他哥哥。
季冰心乱如麻,又不好问墨小白。
派克说得很有道理啊,她是小白的女朋友,如果里面是他的哥哥,小白应该迫不及待地介绍她给哥哥认识,他都说要和她结婚了,应该介绍家人给她认识了啊。
可为什么,小白把他们都堵住了。
真是他的哥哥吗?
如果是他哥哥,为什么怕别人看见,季冰很不明白。
派克又在一旁唠唠叨叨,她心就更乱了。
派克是说者无心,她是听者有意,他泄的时候随便骂,可季冰听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如今听小白打电话来,她是开心的,不管如何,小白是在乎她的。
可是,她心中真的疑惑,他是照顾他哥哥吗?
里面会不会是女人?
只有是情人,才怕女朋友看见吧。
季冰胡思乱想一通,墨小白喊了几声她都没反应,好一会儿季冰才说,“哦,没事了,在看电影,一时忘记了。”
“好,那晚安。”
“小白,你什么时候能过来陪我?”
“再等几天吧,好吧?”
“……好吧。”季冰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抿唇,有种想哭的感觉,忍不住打电话给派克诉苦,派克一肚子苦水还不知道往哪儿倒呢,两人都特别纠结。
墨小白却没有太多愧疚的情绪,一心一意照顾墨遥,墨遥的身体还是很有本钱的,体能在那儿,恢复力差不了,前几日是动得太厉害,这伤口总不能愈合,后来慢慢的好多了。三日后能下床走动,墨小白带墨遥回医院做一次检查,检查没什么大碍,他的伤口正在复原,可暂时还不能随意牵动,这裂开的伤口再愈合比原来要慢一些,又要花费一些时日。
墨遥想回罗马养伤,墨小白坚决不肯,硬是把墨遥留在家里,他一定要把墨遥养得痊愈送回去,不然他姐会劈了他。复健后,墨小白和墨遥回家,他还不能太过劳累,墨小白又要去超市买东西,于是就带着他在外面停了车,关了车门他才进超市。墨小白是个骚包的人,他的车自然是骚包的。
那是一辆黄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车,那颜色叫明晃晃,几乎都要闪花别人的眼睛,虽然敞篷观上了,可这么明亮的颜色在街道旁是十分刺眼的。
有几个刚刚从别加州逃过来的逃犯正要在超市附近盘旋,想要偷一辆马力十足的车,于是就盯上墨小白这辆黄色的敞篷跑车。因为墨小白一个人下车,这三人以为车里没人,于是就走过去,墨遥正在睡觉,他这身子体力消耗得快,很疲倦,他们围过来并不知道。
这几人见车里有人,墨小白是锁了车门的,他们还无法开,这几人人高马大的,墨遥一脸苍白,看起来很短命鬼的样子便起了歹心。
毕竟这时候的墨遥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力。
于是,一名大汉见四周无人便用手肘撞向玻璃。墨遥几乎立刻就醒了,这大汉一定没想到,墨小白这车可金贵了,那是防弹玻璃啊,你这手要能撞碎墨小白估计也要撞死。
玻璃没撞碎,把人给撞醒了。
这三名大汉有点不甘心,见人醒了,他们要强来,撞了几次没撞开,这时候是中午,超市没什么人,这个超市就供给附近的别墅区局面,街道上也没什么人。他们这么撞着玻璃,玻璃没撞开,颠得墨遥不舒服,他开了车门下车。这几名大汉心中可乐了,心想,这人真上道,本来撞不开玻璃没想到他自动下来,这是多高的觉悟啊。
几人凶神恶煞,企图在气势上震死墨遥。
墨遥病了许久,这脸色苍白,可眼神依旧如鹰一样锐利,沉着,如仿佛一只被他们吵醒的美洲豹,目光锐利嗜血寻找食物,那几人不怕死,想要推开墨遥逃跑,谁知道那大汉推不动墨遥。
在他们看来,墨遥就是一个小白脸啊,他的胳膊都是墨遥两倍粗,可他竟然推不动墨遥,墨遥反手,已经拽住大汉的手腕,用力一掰,绕到那大汉身后,精准地踢到他的腰骨上,腰骨碎裂,那大汉倒地不起。另外两人挥着棍子上来,墨遥唇角勾出冷蔑的笑,锋利如刀。他后退一步,侧身躲开铁棍,脚下一扫便避开一人,他挥着铁棍又上来,墨遥在身子一翻身,突然捂住胸口,那两人间他胸前出了血便知道他有伤在身,顿时目光狠厉起来,如狼似虎攻上来,每一招都打在老大的胸口,想要把他打垮。
墨遥只要剩下一口气,他就有反攻的力量和力度,永远不要漠视了活着的墨遥。
永远不要。
哪怕是如今的形势,他出拳都觉得剧痛,他也能在一分钟内缴了两名歹徒的械,铁棍被他扔到一旁,胸口的伤裂开,大片的血迹几乎染红了他的伤口,可他的眼神却如此的锋利。
那两名壮汉怕了,忍不住后悔要跑,墨遥胸口剧痛,轻轻捂住,就在这闪神的功夫,一名大汉从后腰拔出手枪,他们是逃犯,身上都有枪,他一拔出来,另外一人也拔出来,墨遥身子往后一滚,滚到树木后挡住,他身上从不离枪,可墨小白拍着胸脯说,老大,去医院检查就回来,带什么枪,我带就好,没事的。
所以今天他身上没带枪,连一件暗器都没带。
子弹在树上打了一排弹孔,那间隔不到一厘米的子弹从他耳朵边掠过,划过一道红痕,麻痹地疼起来,墨遥心想,他再相信墨小白这混蛋,他就……
他就什么?哎,他也没能把墨小白怎么样了,再怎么都要相信他。
这小混蛋。
那两人开了枪,这附近肯定会有警察快要来了,他们也不敢多逗留,抱着那受伤的人就要上车离开,墨小白笑嘻嘻的声音响起,“哟,我这车子昨天才洗过,你们这一上来脏了怎么办……老子最讨厌脏乱了。”
这话音刚落,那两人举着枪要威胁墨小白,墨小白比他们更快,消音手枪已蹦出两颗子弹,解决了他们,墨遥伤口裂开太厉害,蹲着几乎动弹不得,墨小白也不顾了,慌忙抱过他,又把东西丢上车,急促开车回家。
真他妈的该死,怎么就闪一会儿老大就出事?
这伤口才刚好一天又全废了,真他妈的……他侧头看着墨遥,他疼得脸色白,微微咬着下唇,头上全是汗水,很疼,他知道。
他们这种人对疼痛的忍耐力是很强的,可忍耐力强并不代表你感觉不到疼痛。
墨小白抱着墨遥上楼,拿出急救箱急救,这伤口裂得比任何一次都离开,又是挥拳又是动身子的,不裂开才怪,他看着都觉得十分心疼。
墨小白清理伤口,上药缝合的手法十分熟练,标准,没一会儿便收拾妥当,墨遥一句话都说,墨小白就先撑不住了,跪地表忠心,“老大,我错了,我又错了,你打我吧!”
墨遥真疼得厉害,没空搭理墨小白,墨小白问他要不要打麻醉,墨遥摇头,麻醉药能缓解一时的疼痛,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他宁愿这么受着。
墨小白狗腿归狗腿,表忠心后就离开开电脑销毁证据了,附近没人,华盛顿这地方啊,摄像头和田野里的番薯不要钱似的,真他妈的多了,特别是超市附近,所以说啊,他得销毁证据。
这骚包的法拉利以后他不开了,真的,以前是红色的,他刚改成黄漆就出事了,还不如红色呢,吉利啊,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问题,销毁证据倒是很快。
这三人两人估计是没命了,一人估计是半身不遂了,墨小白没什么愧疚感,对老大下手的人,都该死,一枪毙命算是仁慈了。这要不是老大伤了,他恐怕要好好玩死他们。
墨小白处理证据挺快的,一会儿就消灭了,墨遥疼得要睡着了,墨小白这心里和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这叫不舒服啊,老大你至少哼一声吧?
“老大,你不高兴了?”
老大没回,墨小白委屈,“我真的错了,您好歹哼一声嘛。”
墨遥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墨小白囧了,他还想说什么,墨遥挥挥手,墨小白顿时更囧了,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姿势像是说,朕累了,尔等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