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皮蓬打算一刀结果这个萨尔人的时候,突然间,在他的头上传来一声吼叫。
皮蓬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他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人已先被秦沐恩拉开。
也就在秦沐恩拉开他的瞬间,从树上又跳下一人。
确切的说,是落下一人。
这人背部先着的地,出嘭的一声闷响。
秦沐恩等人只是看着,都觉得脊梁骨阵阵作疼。
掉落的这人,平躺在地上,胸脯一起一伏,剧烈的喘息,在他的小腹处,还有个血窟窿,鲜血正汩汩往外流出。
皮蓬从震惊中恢复平静,他嘿嘿一笑,说道:“这可真是买一送一啊!”
他挥了挥手中的石刀,迈步又要上前,秦沐恩拽住他,摇摇头。
皮蓬不解地看着他,问道:“营地长?”
“留下活口,或许还会有点用处!”
说着话,他走到受伤的野人近前,低头看了看他的伤口。
伤口看起来不大,但却很深,这明显是被野猪獠牙捅伤的。
霍纳瓦见秦沐恩制止住皮蓬,他不解地问道:“你要放了他俩?”
秦沐恩说道:“不是放,是抓他俩回营地!”
“为什么?”
“我要知道,萨尔人还有没有继续进攻恶魔岛的打算。”
这是秦沐恩现在最想了解的事情。
别看这次他们联合雅克人,消灭了两千多萨尔人,但到底是震慑住了萨尔人,还是将引来萨尔人更大规模的报复,真就不好说呢!
霍纳瓦若有所思地点下头,没有坚持取这两名萨尔人的性命。
秦沐恩把背后的背包放下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是燕于飞送给他的,里面装的是止血用的药膏。
秦沐恩从盒子里抠出来一团黑黢黢的药膏,直接堵在萨尔人小腹的伤口处。
那名萨尔人疼得嚎叫一声,脑袋都抬起多高,五官扭曲,面容狰狞,仿佛厉鬼一般。
另名萨尔人见状,愤怒的咆哮着,从地上爬起,向秦沐恩扑去。
不过他人都没到秦沐恩近前,便被霍纳瓦一脚踹出去好远。
秦沐恩用药膏暂时帮萨尔人止了血,又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帮他把伤口包扎住。
之后,他让霍纳瓦和皮蓬,找来几根草藤,捆绑住两名萨尔人的双手,然后又将草藤在他俩的身上套个圈。处理好这两名萨尔人,秦沐恩和霍纳瓦、皮蓬一同动手,将五头野猪的尸体肢解,放干猪血,丢弃内脏,只取猪肉、猪皮,用树叶包裹成一包包,再放到自制的简易爬犁
上。
即便是去掉猪血和内脏,五头野猪的分量也不轻,只靠秦沐恩、霍纳瓦、皮蓬三人是带不走的,好在他们有两个现成的劳力。
秦沐恩把捆绑住两名萨尔人的草藤,系在爬犁上,让他俩走在前面拉爬犁,他和霍纳瓦、皮蓬在则后面推爬犁。
两名萨尔人,其中一人是受了重伤的,自己走路都费劲,哪里还有力气拉爬犁。
霍纳瓦不管那些,他抽出一根韧性强的草藤,当成鞭子用,看到受伤的萨尔人行走起来吃力,便将草藤一个劲的往他身上抽打。
对待萨尔人,霍纳瓦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没有当场切下他二人的脑袋,割下他们的肉烤着吃,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那名受伤的萨尔人,被他抽打得嗷嗷痛叫,顾不得小腹处的伤口,紧咬着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拖着爬犁向前艰难的行进。
霍纳瓦一边推着爬犁,一边小声问道:“秦沐恩,你怎么知道树上藏着萨尔人?”
刚才他也有往树上看,但根本没看到人影。
秦沐恩说道:“树下的草丛里有血迹,但没有像四周延伸,说明血迹要么是从树上滴落,要么是有人或动物死在树下,但在那里,我并没有找到尸骸的残渣。”
所以,树下的血迹,只能是从树上滴落下来的。
霍纳瓦听后,琢磨了片刻,连连点头,忍不住赞道:“还是你观察得仔细,考虑得周全,我疏忽了。”
稍顿,他又道:“我看这两个萨尔人,很可能是上次一战的漏网之鱼,恶魔岛上,应该还藏着他们的同伴。”
秦沐恩说道:“把他俩带回营地,查问清楚就知道了。”
霍纳瓦先是应了一声,而后恍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给他身上抹的是什么?”
明明那个萨尔人伤得很重,血流不止,可秦沐恩给他抹完那团黑黢黢的东西后,血竟然不可思议的被止住了。
在霍纳瓦的认知中,这简直太神奇了,匪夷所思。
秦沐恩说道:“是一种止血药。”
“也是科技造的?”
“呃,算是吧!”
“科技真厉害,我越来越想见见他了!”
看着霍纳瓦一脸的憧憬和向往,秦沐恩无语凝噎。
他觉得自己好像误导了霍纳瓦。
不过让他去向一个与世隔绝,犹如原始人的土著,去解释什么叫做科技,他实在是力不从心,也解释不清楚。
他们一行五个人,连拉带推,把五头野猪的肉带回营地。
看到两名萨尔人突然出现在营地外,守卫们都吓了一跳。
冷严急忙登上礁石,向外眺望,果然,外面来了两名萨尔人没错。
但很快,他又看到两名萨尔人身后的秦沐恩、霍纳瓦和皮蓬。
他向正准备放箭的守卫们连连挥手,大声喊道:“不要放箭!是营地长!营地长带着两名萨尔人俘虏回来了!”
冷严的视力要超过常人,看得也特别清楚。
听闻他的话,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弓箭。
又过了一会,守卫们也都看到了两名萨尔人身后的秦沐恩、霍纳瓦和皮蓬。
人们兴奋地叫道:“是营地长!真的是营地长回来了!”
守卫们激动地打开营门,纷纷跑了出去。
到了近前才看到,走在前面的两名萨尔人,都是被捆绑住的,其中一人的小腹处,又是黑的,又是红的,模糊成一团,再看他的背后,几乎快被抽烂了。
停下后,这名萨尔人再坚持不住,一头向前扑倒,躺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已然奄奄一息。
另一名萨尔人背后也有鞭痕,但和同伴相比,要轻上许多。他的头上、身上,全是汗水,人还保持着清醒,环视四周的幸存者们,他两眼冒着骇人的凶光,咧着嘴,支棱出森白又尖锐的牙齿,喉咙里还出咕咕的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