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仙阶低级的剧毒!”
那位达到圣阶高级的炼脉师低呼一声,此刻他再无怀疑。
因为能让仙阶低级毒脉师贾流文,都在顷刻之间承受不住的剧毒,用脚趾头想想就应该知道了。
不过能施展出仙阶低级的剧毒,并不代表云笑就是一名仙阶低级的毒脉师。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从某个地方,得到了仙阶低级的剧毒。
离渊界之上,也是有一些远古遗迹的,严格说起来,一个圣脉三境的修者,手持神阶剧毒,也不是太过稀奇之事。
就比如说一些从三大顶尖势力,或者说一些传承久远的大家族出来的天才,本身修为或许只有圣脉三境,但他们身上很可能就有神阶的保命之物。
这一刻不少人都在猜测云笑的身份,本身半仙之品的修为,却是有不低于仙阶低级的剧毒,这家伙莫不也是哪个大家族出来的天才吧?
这样的猜测其实也不算离谱,毕竟年纪轻轻就突破到了半仙之品的云笑,已经算是一个妖孽了,要说没有背景传承,也不会有人相信。
修炼一道是很消耗资源的,如果只是一个独行修者的话,又哪来的钱财去支撑自己庞大的消耗?
很多的独行修者,要不就是有自己的敛财手段,要不都会依附一些大宗门大家族,当个供奉什么的,这才是正道。
对于这些旁观众人的心思,此刻的云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一脸痛苦之色的仙葵宗副宗主,眼眸之中噙着一丝淡淡的冷笑。
“怎么样?滋味好受吗?”
云笑淡淡的问话传将出来,让得贾流文的身形再次狠狠颤抖了一下。
他现体内的那些剧毒都在此刻缓和了几分,不由再次升腾起一丝希望。
“宗主……”
贾流文咬了咬牙,眼中有着一丝恼怒,暗道郑朝宗若是早一些动手的话,自己又何至于遭受如此之强的痛苦折磨?
贾流文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但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是想让郑朝宗立时出手,只要杀了云笑,一切痛苦自解。
“冥顽不灵!”
以云笑的聪慧,又如何不知道这位仙葵宗副宗主的心思?
见得他手指微微一勾,磅礴的剧毒力量,便是再一次在贾流文体内爆开来。
咯咯……
这一次贾流文倒是没有惨嚎出声,但离得较近的两位至圣境巅峰修者,都能听到他牙关被咬得咔咔作响,明显是在极力忍耐。
“小畜生,停下来吧!”
郑朝宗也知道此事刻不容缓,当他口中这道轻声出之后,一座略有些虚幻的大山,赫然是从云笑头顶之上砸将下来。
由于知道云笑身上可能会有仙阶低级的剧毒,这个时候的郑朝宗,可不敢用自己的肉身去触碰云笑,哪怕他最擅长的就是肉身力量。
这是郑朝宗家传的一门特殊脉技,虽然只有半仙之品,但由他这个二品仙尊施展出来,无疑是具备了仙阶脉技的威力。
郑朝宗自然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副宗主,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倒戈,今日的仙葵宗已经够丢脸的了,再丢下去恐怕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位二品仙尊的仙葵宗宗主,对自己的脉技极为自信,如果对方仅仅是一品仙尊的话,恐怕顷刻之间就会被压为一滩肉泥。
噗!
然而在郑朝宗自信的目光之中,巨大的脉气山峰确实是压在了云笑的身上,却是直接将这个粗衣青年给生生压成了虚无。
看到这一幕,郑朝宗不由心头一怔,暗道那小子好歹也是半仙之品的修为,肉身力量也达到了七十九分的层次,没理由直接在空中就被压爆啊。
郑朝宗想过云笑被脉气山峰压为肉泥,也想过对方被砸得筋断骨折,却从来没有想过会被直接压爆。
“居然是残影?!”
直到郑朝宗看到那被压爆的“云笑”,竟然连半点鲜血都没有溅射出来之时,终于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毕竟先前的郑朝宗,由于暗中在地底之下赶路,并没有看到云笑施展幽影步分身,刺杀赵幽然的那一幕。
也就是说这是云笑第一次在郑朝宗面前施展幽影步,逼真的分身,将这个二品仙尊的仙葵宗宗主都给骗过了。
“贾副宗主,你再不出手,痛苦只会越来越强烈,你是想遭受无尽痛苦还不得就死呢,还是想直接死在郑朝宗的掌下,你自己选择吧!”
将真身位移到某处的云笑,口上却没有闲着,听得他朗声出口,众人便又将目光转到了贾流文的身上,这一看之下,心下愈惊。
因为此刻的贾流文,固然是没有再出惨叫之声,但那额头之上的冷汗根本止不住。
在众人注视之下,他噗地一声吐出一嘴碎牙,明显是牙齿都咬碎了。
可想而知贾流文体内的剧毒肆虐,到底有多强烈,连他这个仙阶低级的毒脉师都承受不了,要是其他的普通修者中了,绝对会更加凄惨。
这个时候的贾流文,精神都有些恍惚了,但那种体内传出的极致痛苦,却是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让他感受得清清楚楚。
如果真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贾流文此刻状态的话,那就是“生不如死”四个字。
要不是那一点点的意念支撑,他恨不得被人一刀斩杀。
偏偏如此状态之下的贾流文,随着剧毒的加深,就算是想要自绝甚至是自爆都做不到,他深刻地明白了云笑那番话的意思。
“小杂种,还要逞口舌之利!”
似乎是看出了贾流文有些坚持不住的迹象,郑朝宗心头一惊,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见得他话音落下,整个身形已是朝着云笑扑了过去。
郑朝宗最擅长的还是肉身力量,让他用脉技来碾压,要是那小子一直施展逼真的残影躲避怎么办,贾流文可坚持不了那么久的时间。
因此郑朝宗打定主意,用自己强悍的肉身力量来收拾这可恶的小子。
即便是不小心沾上一些剧毒,只要能将这小子击杀或者擒住,还怕找不到解药吗?
“小心,剧毒来了!”
然而就在郑朝宗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那个粗衣青年的口中,却是出这样的一道轻笑之声,紧接着他就看到一道乌光迎面而来。
“是那柄木剑!”
当郑朝宗看清楚那道乌光之时,心头忍不住一凛,想着刚才这柄木剑一剑斩下郑啸右臂的场景,他身形就下意识地一缩。
郑朝宗忌惮的并不是木剑切下了郑啸的右臂,而是连带着那种仙阶低级的护甲也如豆腐般被切了下来,可想而知这至少是一柄中品仙器。
再加上云笑口中的轻笑声,说不定这木剑之上就抹得有剧毒,若是不小心被其划破一道口子,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如果云笑是用自己的肉身,或是四肢来和郑朝宗硬碰硬,那这位仙葵宗的宗主倒不是太过忌惮,甚至是有些期待。
他自问在强悍的肉身力量,配合着二品仙尊的脉气修为,真正拳拳到肉的对拼,这小子绝对坚持不了一时三刻。
到时候沾染上一点剧毒,却也能将云笑轰得失去战斗力,主动权依旧掌控在仙葵宗这边,这就是郑朝宗刚才心中的打算。
没想到这小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用一柄可能蕴含剧毒的木剑,就将郑朝宗给生生逼退,这无疑让贾流云体内的剧毒,再次有了肆虐的时间。
“啊!”
当郑朝宗第二次无功而返之后,无疑是绷断了贾流文的最后一根心弦,在出一道惨嚎后,他那双血红的目光,已是死死盯着仙葵宗的宗主。
贾流文恨啊,不仅是恨云笑,也恨仙葵宗的宗主郑朝宗。
你一个堂堂二品仙尊的强者,为何两招之间还收拾不下一个半仙之品的蝼蚁小子?
这位仙葵宗的副宗主,在剧毒肆虐之下,确实是来到了一个极限,他刚才没有对云笑妥协,就是在等郑朝宗将云笑击杀或是擒获。
可是贾流文等来的,却是郑朝宗的两次无功而返。
他感觉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那种剧毒很像流云毒,但是给他造成的痛苦,却是比流云毒强烈十倍不止。
“贾副宗主,再坚持一下,我一定能杀了这小子,寻出解药替你解毒!”
被贾流文血红色的目光盯着,郑朝宗眼皮也不由狠狠一跳,忍不住开口解释了一句。
只是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贾流云,又怎么可能再听他的解释呢?
刚才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这全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可怪不得我,贾流文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云笑,我答应你!”
一道高喝之声从贾流文口中传将出来,然后不等云笑说话,已是和身朝着郑朝宗扑了过去,似乎是想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不过在贾流文朝着郑朝宗扑去的同时,他忽然现自己体内的剧毒,果然变得缓和了几分,这让他看到了一丝活命的希望。
或者说相对于刚才那种极致的痛苦感受,贾流文宁愿死在郑朝宗的手中。
那样或许还能一了百了,不用再遭受刚才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