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听到这个只是,也有点方,就问:“只是什么?”
王工有点担心的说:“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了,华康经理死的这件事,很有可能会弄假成真?”
陈飞以为王工要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摆了摆手说:“所谓人间自有公道,再说了,他们能用新闻不知不觉的造谣,我们就不能用新闻不知不觉的澄清?”
王工看着陈飞,轻笑两声说:“你说的似乎是对的,而且我也支持你,不过你做事一定要谨慎小心,而且商业上不是你过家家,很多时候,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判断,甚至连我说的话都要考虑三分,不然你以后一定会死在自己的轻信和善良上。”
陈飞一看王工又开启了说教模式,心中又是一阵唏嘘,赶紧打断他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王工,不过,公开叫板这事儿还得看你的了。”
王工一愣,就问陈飞说:“你打算怎么叫板?”
陈飞眼珠子一转,直接凑到王工身边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用一种阴谋就要得逞的眼神看着王工。
王工笑了笑说:“你小子啊,一天整儿八经没有,这种主意倒是挺多,你放心,你这边一搞定,我马上就去华康亲自拜会一下。”
陈飞站起来说:“这事儿先不急,我就是想看看,这条新闻会有什么影响力,其实现在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如果不是有正儿八经的证据,就算造谣也未必有人信啊。”
王工的叹口气说:“就怕他们给的这个锅,你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陈飞伸手拍了拍老同志的肩膀说:“既然这个锅放在这了,就像这个新闻一样,他不没事儿找事儿扣到我头上也就算了,但凡扣上了,咱们就跟他们开始呗。”
说完陈飞又说:“行了王工,我先过去了,华康的事儿,咱们慢慢看吧。”
王工看着陈飞出门的背影,极其欣慰的笑了笑,这小子,还真是不按照常理出牌,但以后会什么样,还得看他自己了。
陈飞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脸色相当凝重,跟在王工办公室的样子完全不同,他是想到华康可能会采取点手段来保证自己公司的名誉和地位,但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郭鹏程一回来,竟然就用这么阴险和恶劣的手段来这么一出。
不过话说回来了,华康这些日子确实不好过,而且听王工说,这个顾鹏程,也确实不好对付。
陈飞狠狠出了口气,好吧,轻松的日子也就这么几天,一场暴风雨似乎又要开始了。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既然很多东西你不能拒绝,也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陈飞顺手从桌子上拿下来一叠文件,准备喝点水接着看,结果现没水了,要是让尹晓萌进来倒杯水也不大值当啊,还是他自己去吧。
陈飞端着杯子晃晃悠悠的往外边的休息间走,就看见尹晓萌背对着他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就算再老成,还不过二十郎当岁,玩心还是有的,就想走过去逗逗她。
陈飞走过去,手刚搭在尹晓萌的肩膀上,她就尖叫了一声,手一抖,连手机都没抓住,掉在了地上。
这举动把陈飞还吓了一跳,差点没把自己手里的杯子也扔出去。
他刚想问问尹晓萌怎么了,她就慌忙把手机捡起来,连招呼没打带着小跑就走了。
陈飞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尹晓萌这是怎么了,平时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啊,她一向比较稳重淡定来着。
不过,不有歌这么唱的么,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
陈飞这种性子本来就不是那么细腻的人,干脆也就不想了,谁还没点啥心事儿了似的。
接了水陈飞就想回去,正好碰到也来接水的小雨,他还挺开心的,就说:“好久不见了小雨,这几天没见到你呢。”
小雨现在面对陈飞,明显有点局促,就说:“呃,陈总,我请假回家来着。”
陈飞心里默默的叹口气,其实他还是喜欢之前别人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他和小雨的关系,像朋友一样,现在有这么一层关系挡着,人和人之间就算再好,也难免会有一层隔阂。
他笑笑说:“哎呀,什么陈总不陈总的,以后出去,你叫我陈飞就行,公司里叫陈总就可以,别因为我这么个身份,反而丧失了一个好朋友。”
小雨笑了笑说:“好啊,眼看一个月都要过去了,对了,这次我从家里又带来一些泉水,明天带一些给你。
陈飞点点头,不得不说,那个泉水真的有一种能沁人心脾的功效,怪不得他们莲池镇的姑娘皮肤都那么好呢,说不定还真能美容养颜。
小雨接完水说:“那我先走了陈总。”
陈飞看着小雨的背影,这姑娘为啥总有种不接地气儿的感觉呢,要是把她跟萧俊扔在一起,说不定能好点。
萧俊?对,他还有事儿得找这个坑货呢,反正不管这次靠谱不靠谱,这货要是再把这事儿给他办砸了,他就弄死他。
回到办公室,陈飞就给萧俊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萧俊这货竟然秒接了,然后还不等陈飞开口就着急的说:“那啥,兄弟,我现在特别忙,等会忙完了给你打过去啊,你先挂了吧……卧槽,孙子,打他啊,后边后边,你没子弹了,那有把枪,赶紧捡,我擦,傻啊你!”
然后电话里就是萧俊拍键盘的声音,陈飞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他为什么脑子潮了,会给萧俊这个不靠谱人打电话,为什么!
陈飞气愤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将手垫在头下面,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了下去。
与此同时,萧俊看着陈飞挂断的电话,一阵剧烈的咳嗽了好一阵,就听见门口一个粗声粗气的女人说:“二十六床萧俊,第三次骨髓手术被安排在下个月了,你最好别往外跑,按时吃药。”
萧俊看着自己身上插的好几根管子,叫苦不迭,不就是个癌症嘛,搞的这么正式干嘛。
随后护士就说:“保持情绪,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讲。”
萧俊苦着一长脸,看着这个浑身都粗的护士说:“那啥,我唯一的需要就说在我的弥留之际,给换一个肤白貌美赛天仙的小姐姐,行么,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护士冷笑一声说:“快死的人要都是你这样,我们就没有那么难伺候了。”
我们愿世界没有死亡,病痛,阴谋,和恐慌,可就在莫大的京都,这些戏码却每天都在上演。
顾鹏程坐在西郊别墅的沙上,面色阴沉的把玩着手里的把件儿,眼睛却盯对面墙上陈飞的照片,而这张照片上,还扎着一把刀子。
电子门突然滴滴的响了两声,一个女人被扔在了顾鹏程的面前,别墅的地铺着一层黑色的大理石,女人的脑袋被磕在大理石砖上,出一声闷响。
顾鹏程低下头,看着女人的样子,他很享受人在他面前抖的样子,尤其是女人。
他伸手,一把扯起了女人的头,面容阴鸷而冷酷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抓你来这儿么?”
女人被扯的生疼,却也不敢出声音,她的眼眶已经哭的红肿了,脸上的妆花的不成样子,因为穿着裙子而露出的两条洁白的手臂上也全是青紫,看来这一趟抓她回来,也没少受苦。
扔他进来的男人揉着手腕子,面容凶狠的说:“这娘们儿都跑到机场了,兄弟们才抓她的,让她老实点还不听,居然还给了我一口,妈的。”
顾鹏程邪笑一声,双眼依旧盯着女人的眼睛,头都没回的说:“不知道对女人要怜香惜玉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是一个深情的绅士,可偏偏那双眼睛里完全写满了狠绝和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女人头被人他扯着,脸上写满着绝望,张了张嘴说:“我求你们了,放了我,我有钱,都给你们,放了我好不好,求你们了。”
顾鹏程冷笑了一声,说:“钱?你以为你从那个死人衣服兜里摸出来的钱是谁的?”
女人的表情呆滞了一瞬间,拼命挣扎起来,也不顾头皮被扯住的撕裂般的疼痛,几乎是嘶吼出来:“是你们杀了德军?杀人犯,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啊……”
女人的话没等说完,脸上顿时就一阵火辣辣的疼,她顿时停止了喊叫,却没有停止哭泣,唇角流出了温热咸腥的液体,她绝望了。
本来以为她以为是哪个道上的小混子想绑架她,这样不管是劫财还是劫色,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但现在看来,恐怕连这条命都要没了。
顾鹏程看着女人绝望的表情,瞬间松了扯住她头的手,然后捏住了她的下巴,说:“别怕,我不是要你的钱,我就是想知道,德军死之前,都说了什么?”
女人愣了一下,德军死的时候,她脑子是一片空白的,死时候说什么他根本不记得啊,想着,她战战兢兢的说:“我真的不记得了,当时我很害怕……”
顾鹏程的脸上瞬间露出一抹不耐烦的样子,往后沙上一靠,说:“不知道就算了,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