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转过身,表情很认真的看着裴瑾瑜说:“关于邀请函的事情,我只能给你想想办法,至于最后行不行,还看你的运气了。”
“咣当”一声关门声,让裴瑾瑜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盯着门板良久,裴瑾瑜久久都没做出什么的反应。
裴瑾瑜知道,这次陈飞肯定是已经下决心离开了,她绝不相信他听不出来自己字里行间的挽留之意。
至于那张邀请函最后到底能不能弄来,裴瑾瑜已经无所谓了,至于该给陈飞的钱,她也一定会给。
他能藏身在夏可欣的办公室内,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来阻止稽于飞侵犯她,已经是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的。
裴瑾瑜呆立了很久,几乎自己一个人喝光了小半瓶酒。
之前裴瑾瑜很不喜欢喝酒,除了有些必要的场面,不得不喝没办法。
可是现在,她似乎觉得酒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喝的饮料了,那种让自己晕晕乎乎,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
整个一个的下午,谁都没有再来总裁办公室。
夏可欣忙完了所有因为今天胡闹而耽误的工作后,才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表。
已经早过了下班的时间了。
夏可欣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后,拎起小包就准备回家,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顿住了,不对啊,今天下班之前的时间里,裴总怎么没找她安排明天的工作?
这个时间里,裴总应该早都走了。
至少有快一个月的时间,裴总走的都很早,难道今天只是忘了跟她安排?
放下小包,夏可欣决定去确认一下。
连着敲了三遍门,都没有人回应,为了进一步确认,夏可欣缓缓拧动了门把手。
门没锁,证明裴总还没走,按照裴总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忘了锁门的。
办公室没开灯,隔壁的大楼上,零星的透过落地窗投了过来,借着点点灯光,能让夏可欣看到,裴总就趴在桌子上,脸深深的埋在了臂弯里,一动不动,就好像没有了生命状态那样。
夏可欣吓了一跳,赶忙打开灯,走到裴瑾瑜面前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裴,裴总?”
听到有人叫后,裴瑾瑜才缓缓的把头抬起来,揉着太阳穴,让灯光显得尽量不那么刺眼后才说:“我没事儿,睡过去了而已。”
睁开眼睛,看到窗外已经黑了,那种孤独的感觉又深深的袭来。
还好,还好夏可欣还在她身边,不至于让她那么难受。
看到眼前的小姑娘还在,裴瑾瑜的声音瞬间温柔了许多,轻轻问道:“可欣,现在几点了?”
夏可欣给裴瑾瑜倒了杯谁水放在桌上:“八点半左右,裴总今晚要加班儿么?”
“不了,回去吧。”
裴瑾瑜站起来,穿好外套的拿起小包,愣了下之后,才走出了办公室。
“裴总,您看起来状态不大好,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看出裴瑾瑜意志有些消沉后,夏可欣有些不放心的问。
裴瑾瑜笑了笑:“我怎么了?大概是因为刚睡醒吧,加上大秀的邀请函被人拿走了,心里一时有点接受不了而已,睡一觉就好,我相信我们好好做,好好开新东西,再过几年我们肯定能拿奖。”
前几天,裴瑾瑜拿到邀请函后,当时就召开了紧急会议,宣布了这件事儿,当时会议的高层领导开始的时候都不相信来着。
最后接受的时候,差一点就把裴总从台上拉下来举高高了。
现在倒好,半路杀出来个稽于飞,让整个公司的心血都付诸东流了,就算是夏可欣自己这个当秘书的,也能体会到裴总的心情。
但要说稽于飞为什么一定要来抢邀请函,夏可欣也能明白。
全华夏那么多家华夏的女性企业中,得到大秀邀请函的只有屈指可数的三家。
连赫赫有名嵇家都没有得到,但皇后集团却得到了。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分明就是会招来嫉妒的嘛,难怪人家会想方设法的得到了。
没人奢望裴瑾瑜公司的文胸能拿到跟国外知名企业合作的资格,但哪怕只要露个面,他们生产的文胸就能身价大增。
这就跟一些不入流的三线演员,一旦拿到某奖项的提名后,就有机会挤进二线一样。
听到裴总对人生还抱有希望后,夏可欣就彻底放心了。
再贵重的邀请函,也没有裴总重要。
至于裴总如何化解因为失去邀请函而带来的员工干劲儿低沉,夏可欣相信,总有办法的。
随便闲聊了几句公司未来展走向后,裴瑾瑜上车走了。
望着裴总汽车的尾灯,夏可欣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又不是傻子,裴总怕是忘了,做秘书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了,她眉宇之间的愁容,可是无论说什么都遮盖不住的。
在心里默默的心疼了裴总几分钟后,夏可欣这才走向了停车场。
路过自行车棚的时候,她还不经意的扫了一眼。
陈飞的那辆破电动车,不见了,不知道是今天来的时候就没骑,还是刚才的时候已经被骑走了。
想到陈飞,夏可欣又想起了自己踹的那一脚。
不过之前他那么伤她心来着,这次就当抵消了,两不相欠。
想着,夏可欣就想把决定原谅他的好消息告诉他,拿出手机飞快的按下了一串数字。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陈飞没接,电话关机了。
夏可欣不解,一个大老爷门儿不会因为挨了裴总的骂就自己找个小角落哭去了吧?
虽然裴总起火来一般人都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陈飞这种人明明很不要脸,怎么会在意这些小事儿呢。
夏可欣叹了口气,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甘心的回拨了一遍,依然是关机。
回家的路上,夏可欣还在想,要不要再给他一个机会请他回家做客,毕竟前两次天公不作美,这次应该不会被拒绝了吧。
就当是自己给他道歉了。
如果他还是拒绝的话,那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理这个混蛋了。
明天吧,明天不行就后天,要是还不行那就大后天吧。
反正这几天时间都行,我就不相信一个初来乍到苏北市的混蛋,还能连着三天都有事儿。
这世界,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如果有的话,就是日升日落。
在遥远的美利坚某一私人岛屿上,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正在招待客人。
他脸上带祥和的笑容,坐在沙上,手里把玩着一串大叶紫檀的手串儿。
对面的男人,身上穿着十分名贵的呢子西装,眉宇之中带着一种遮挡不住的英俊。
男人面带额微笑的盯着穿西装的男人良久,才摇着头说:“你跟我要找的人,有些神似。
西装男愣了一下说:“你找的那个人是叫陈飞吧?白马先生。”
被称作白马先生的人愣了一下,唇角动了动:“你可以像他们一样,叫我将军。”
西装男笑了笑,看着他说:“药呢?”
男人没回答,只是冲一边站着穿渔网袜的美女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女人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了三包用粗牛皮纸包着的东西。
白马拿过女人手里的东西,放在面前的案台上后,又往对面年轻的男人面前推了推。
“这是一个月的量,我要的东西呢?”
男人皱了下眉,从脚边拎起一个箱子,放在桌上缓缓打开,里面尽数是一些黄灿灿的金条,如此看去,怕也是价值不菲。
随后,男人站起来后,拿起药准备离开时,白马贞观开口了:“如果你能把他带到我这里来,你母亲的病,或许就能痊愈了,陈寻。”
陈寻的的脚步顿了顿后,深吸了口气,走出了这座依着山岛而建的别墅。
直到看着陈寻上了私人游轮后,一直站在白马贞观旁边的渔网袜女人才有些不解的开口了:“主人,这个陈寻到底是什么人。”
从三个月之前,这个叫陈寻的男人第一次找到白马贞观用价值八百万的黄金换了一副药开始,主人就对他很感兴趣了。
白马贞观难得好心情的呵呵一笑:“这个人,或许是个重要的棋子,安娜,从现在开始,你去保护他。”
安娜有些震惊,五年里,她从没离开过主人身边。
看来,这个叫陈寻的男人真的很重要,那就希望,他的重要真的能挥一些作用吧。
安娜点了点头道:“我即刻动身。”
陈寻站在甲板上,深邃的眼望向远方,第一次他懂得了人性的脆弱,是从母亲病重开始。
他觉得,从小到大,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样的报应要降临在他的身上呢。
生意上的事情当然不算,商场是尔虞我诈,每一个踏足商场的人,都已经做好了先做羔羊的准备了。
从小没有父亲,他的成长已经够凄惨的了,上天为什么还要把母亲也从他身边夺走呢!
陈寻狠狠咬着牙,狠狠一拳垂在护栏上!
“呵呵呵,陈公子,没想到像您这样优雅的君子,也会有这样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