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哪是你的自由。”我轻描淡写的说道。
冷月的笑容渐浓:“准确来说,是我和沈留白一起住。”
不可否认,听到这话,我心里猛地一沉。不过转念一想,却也释然了,毕竟沈留白和冷月一起来的这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算是‘同伴’,同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并不是什么禁忌。说得难听点,同在屋檐下和同在一张床,有本质的区别。
以往,我便是经不住冷月的挑衅和诱导,每次都被她牵着鼻子走,以至于我和沈留白的关系越来越恶劣,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因此无动于衷道:“现在我也来了,你觉得他会和我住,还是和你住?”
“呵呵,柳姑娘,你这话未免也太小女生气了吧?至少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说的好像我们为了抢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节操都不要了。”本来屋子里的人就因为我的出现,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现场情况,冷月此番话一出,顿时引起阵阵窃笑。
我觉得很可笑,我自己的男人我为什么要抢呢?
“冷月,沈留白的事,说实话我已经不在乎了,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这次来北上,一来是带沈留白回家,二来则是跟你把帐算清楚。”说话间,女仆已经将我推到冷月的桌旁。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和冷月坐在一起的其余三个人。
两男一女,年长的男人约莫七十岁的样子,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头胡子花白。另外的男女年轻许多,只有三十岁左右。在我和冷月对峙的时候,我现除了白胡子老头之外,其余两个人看我的眼神多少带着些敌意。
这时,调酒师将‘玛格丽特’递到了我面前,还没等我伸手去端,冷月就抢先一步端走了。
“酒精对你无效,再好的酒喝了都是浪费,不如我替你喝了吧。”说着话,冷月就抿了一口。
我淡然一笑,没有丝毫动容:“酒可以随便喝,男人可不能随便碰。”
冷月故作惊讶,将酒吧递向我:“那还给你好了。”
“你已经喝过了。”我果断拒绝。
冷月脸上的惊讶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坏笑:“酒被人喝过了你就不要了,那男人被人碰过了,你还要吗?”
我一直在克制着,尽可能的保持心平气和,毕竟初来乍到,不想冒然引起波澜。可是冷月说出这话的刹那,我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了,盯着她的眼睛低喝道:“冷月,你的所作所为,我都会记在心里,必定加倍奉还!”
几乎是我刚说完,旁边的女人便轻哼一声:“霍,好大的口气。”
这女人长着三角脸,眼睛很大,下巴很尖,头披散在肩头,可以说她的每一处五官都很好看,可是凑在一起却给人一种非常突兀的感觉,乍一看之下有点像葫芦娃里面的蛇精。女人双手抱胸,不拿正眼瞧我。
“也不看看这里是哪,敢这么跟冷小姐说话,我看你八成是没死过。”蛇精女的嗓音非常尖,明明声音不大,却很刺耳。
蛇精女端起面前的红酒,晃了一下,视线从我身上收回,落在红酒杯上:“甭管你在外地有多硬的背景,到了这片土地上,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窝着。否则,管杀不管埋,可别怪姑奶奶没提醒你。”
坐在蛇精女旁边的男人,脸上挂着浓笑,很是和善道:“师妹,你别吓唬外来的小朋友,更何况人家还是个残疾人,万一传扬出去,小心江湖人耻笑你。”
这男人个子不高,虽然是坐着,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身高顶多一米五,腿短胳膊短,长得黢黑,脸上还有颗绿豆大小的痦子。可以说,从他的外型上找不到半点优点,如果说旁边的女人是蛇精女,那他就是长残了的葫芦娃。
蛇精女轻哼一声:“敢这么跟冷小姐说话,就是不给我吕雯面子!”
“师妹,息怒。”痦子男一边陪笑,一边拿起洋酒杯和蛇精女的红酒杯碰了一下:“来来来,我敬你一个。”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会这两个人,视线在他们身上也只是扫了一下而已,然后重新落在冷月身上。
虽然我恨透了她,但我心里很清楚,以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撼动冷月。虽然自始至终她除了阴谋诡计之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威胁,可光是对死亡女仆的不屑一顾,就足以证明冷月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力量。
在对冷月了如指掌之前,我并不打算跟她摊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我盯着冷月的时候,冷月也看着我,她的表情始终都是那么的自信:“柳姑娘,日后咱们兴许会成为邻居。”
“那以后就承蒙关照了。”
“好说。”
冷月看了下时间,冲我微笑着一点头:“留白差不多该来了,我要先去接他了,这杯算我的。”说完,冷月便起身往外走。
我并未阻拦她,说实话也没有太多的力量阻拦。当我也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痦子男冷不丁伸手抓住了我的轮椅。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身后的死亡女仆,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兴趣:“封眼的金刚尸,姑娘你来头不小呀。”
此言一出,我愣了一下,看痦子男的眼神急剧变化。
死亡女仆带着墨镜和口罩,他却一眼就能看穿女仆的真实身份,这痦子男绝对是圈内人!
就在这时,旁边的蛇精女轻哼了一声:“区区金刚尸而已,有什么好惊讶的。”
区区?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描述金刚尸的时候,用上了‘区区’这两个字。这个蛇精女狂妄非凡,很显然她有狂妄的资本。不止眼前这两个人,兴许整个老院子都卧虎藏龙,看样子以后必须要小心行事才行,切不可张扬。
我稳了稳心神,平静道:“我能走了吗?”
“走之前,交代你几句话,希望你记心里,免得到时候身异处,死无全尸,怪姑奶奶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