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家门时,我的心就一直在跳,根本没停下来过,尤其是和沈留白对视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见不得光的小偷,负罪感越来越强烈。
沈留白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柔声道:“你有心事?”
我赶忙避开沈留白的眼神,心虚道:“没……没有,就是最近比较累。”
“那就早点休息吧。”
我点了点头,一夜无梦,次日天亮,沈留白已经离开,我看着空荡荡的床边,心里一阵阵的叹息。对不起沈留白,我没有忍住,我多么想让自己冷血一点,无情一点,可以对世间的不公冷眼旁观,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起床刷牙,看着如往常一样准备好的早饭,我吃起来特别艰难,并非是不合口味,仅仅是心里压力太大而已。
我给孙景打电话,想了解一下他那边是什么情况,结果电话打过去,孙景竟然没接电话,估计是已经生我的气了。
我使劲儿抓了抓头,回想起昨晚生的事情,心里一阵感慨,昨晚之所以失手,完全是因为行凶之人抓住了我的弱点。一想起他给赵小倩下了蛊,我就有些心神不宁,因此赶紧给赵小倩打电话,让她在家等着我。
赶到赵小倩的家时,她和赵晗都在,一进门我便问赵晗,赵小倩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的。
此话一出,赵小倩和赵晗立刻意识到出事儿了。
赵晗眉头紧锁,眼神凝重道:“怎么回事?”
我把之前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赵晗,听到我的话,赵晗长舒了口气:“你估计是太担心赵小倩了,所以才一时间糊涂了。”
“怎么说?”
“若是赵小倩被下了蛊,我不可能毫无察觉,毕竟体-内气息的改变是无法隐藏的,更何况还是个新人下的蛊。他肯定是用这种谎言来让你有所顾忌,不过是个赤luoluo的骗子罢了。”说到这,赵晗拍了拍赵小倩的肩膀,柔声道:“我怎么可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赵小倩看赵晗的眼神也满含柔情,不过柔情转瞬即逝,被愤怒所取代:“那家伙太可恶了,竟然对孩子下手,抓到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轻叹了口气,冲赵小倩和赵晗说道:“这件事千万不要和沈留白说,他并不知道我参与其中了。”
闻言,赵小倩眉头微皱:“你这样做真的好吗?瞒着沈留白,到时候万一沈留白现了,他会作何感想?男女之间其实最害怕的就是隐瞒。”
“这些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也没办法。”我无可奈何的说道。
赵小倩叹了口气:“要不然我让赵晗帮你?”
我连连摇头:“不用了,你们现在还要筹备婚礼,根本抽不开身,而且孙景似乎生气了,他没有接我电话,兴许他去找花春流了。”
“这样最好,免得越陷越深。”赵小倩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既然来都来了,等会儿留下来吃午饭吧。”
“算了,改天吧,我还打算去公司看看。”
“那行。”
告别赵小倩两口子,我并未像说的那样去公司,而是转道去了揽月楼,我现在很想弄清楚行凶之人究竟是谁。
到了目的地,如往常一般来到花春流的办公室,推开门,花春流头也不抬道:“我好像之前说过了,来的时候敲门。”
我没有例会花春流的话,走到办公桌旁边,盯着她一字一顿道:“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花春流将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瞥了我一眼:“不知道。”
“你有顾虑?”
花春流耸了耸肩:“我能有什么顾虑?这事儿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轻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是说,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
花春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没有别人的帮助,你就什么都做不了?”
“你尽管嘲笑好了,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现在很多孩子的安全受到威胁,若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这件事,我自然不会花时间去走那些弯路。你若是冷眼旁观,难道就不怕罪业降临到你身上?”
闻听此言,花春流一阵不以为然的轻笑:“你觉得我会在乎什么狗屁罪业?这辈子都没活明白,哪来那么多心思去管下辈子。”
“那孙景你也不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抓到行凶之人,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而且昨晚我们已经差点抓到那个人,但是他能够逃跑,足以证明他的危险,到时候孙景……”
不等我说完,花春流就轻哼一声打断了我:“差点抓到就是没抓到咯?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
“什么心软?”我先是一愣,随即双眼一眯:“你果然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他是和我很亲近的人?不对,我身边的人屈指可数,阳人朋友就更少了,他不在其列。”
花春流耸了耸肩:“相比于这件事,难道你就不怕沈留白跟你翻脸?”
我叹了口气:“所以我才一直没和他说。”
闻听此言,花春流突然露出一抹冷笑:“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看到你和沈留白争吵或是怨恨对方的画面。为了看到这一幕,那我就稍微向你透露一点消息吧。那个行凶之人我的确知道是谁,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找到他的话,可以去他女儿的墓地。”
“在哪?”
花春流耸了耸肩,轻描淡写道:“公立墓地,整个临海市,有几个公立墓地?”
我脑海中立刻冒出了一个地方,然后不再多说,转身往外走,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花春流的嗓音。
“两件事,第一,孙景那家伙的死活我根本不在乎,他只不过是一个能够让我打无聊时间的小丑罢了,别误会。第二,顺手把门关上。”
我没有把花春流的话往心里去,因为这本身就是最真实的她。
离开揽月楼,我直奔临海市公立墓地,说是墓地,其实就是位处市区边缘的一栋巨大建筑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