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完全沉下去的时候,叶子和傅鸿哲才起身往马车边走去,云浩拎了一桶水过来放在一旁。
叶子从车厢里的软塌下面,取出洗脸的盆子,傅鸿哲马上就帮她舀了水。在宴国的生活,彼此都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云浩是丝毫的没觉得稀奇。
“爷,那人姓龙,是浮图人,家里是经商的,属下安排他住帐篷了。”云浩走到一旁,对傅鸿哲说。
“嗯,等下我过去看看。”傅鸿哲应着,回身看洗脸的叶子。
叶子洗好了脸,老实的上了马车,又从软塌下面拿出一个大些的盆子。掀开车门帘,果然,傅鸿哲已经准备好舀水了。
说到这个,叶子觉得很好笑。她自己做什么出格都没事,在大家面前唱歌啊,什么的都没事。
但是,就是一样,傅鸿哲怎么都不肯答应,而且看的很紧。那就是,不准许叶子在别人面前洗脚。
叶子开始想不通,不想答应,可是仔细想想看,他对于自己的行为举止已经很宽容了,就依他一次好了。
她觉得有什么啊,就是双脚丫子而已,又没露大腿,没露屁股、没露咪咪的有啥大不了的啊!
“你先一个人躺会儿,我去看看,跟那人了解下浮图的情况。”等叶子洗好脚擦了脚丫上了软塌后,傅鸿哲掀开门帘子把盆子端出去,倒了水,又把盆子放在外面对叶子说。
“哦,知道了。”叶子答应着。
等听着脚步声走远后,叶子开始嘟囔上了;“神经病,堂堂廉王爷给女人倒洗脚水不嫌丢人,我露个脚丫子,就不行,哼!”
真的,叶子知道,就算自己在外面洗脚的话·估计也没人敢看的。
叶子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一件棉麻的袍子,躺在了软塌上。虽然晚上,车厢里就她一个人,可是她一点没害怕,知道·铁鱼,章韫他们一定在附近。
云浩说那个人姓龙?这姓好啊,牛叉啊!叶子胡思乱想的琢磨着,用手摸摸小腹,依旧没觉的那里有啥变化。
叶子真的怀疑,孩子在里面难道就没长?不过,这次就不用像上次那么可怜了,因为怕傅鸿哲知道,还得隐瞒着。
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多好啊,想想就开心。这次是不同的,在自己的地面上,有婆婆在身边,还有巧儿和雁儿。
现在不是山高皇帝远·干涉不着这的啥事儿。而是彻底跟那皇帝公公划清界限了,想想在朝上,傅鸿哲补的那句多有劲啊,心怀不轨擅入者,杀无赦!
还有一点让叶子放心的是,这个地方应该没有皇上和太子弄的内奸。他们恐怕还没想到,兴许他们觉得用不着呢!
即使有也不怕,时候长了·总有露馅的时候·灭了了事儿。
过了,有半个时辰光景·傅鸿哲就回来了,一进车厢,就放在茶几上半个西瓜,上面插个勺子。
“娘那里有么?”叶子问,她白天看过马车上,没几个了。
“有的,在那泉眼里泡到现在,凉着呢,快来吃,我洗洗就来陪你。”傅鸿哲说完,就转身下了马车。
男的什么都好,傅鸿哲现在晚上,洗澡就是把衣裳脱了,在马车另一侧,往身上浇水。过了一会儿,傅鸿哲进了车厢,叶子把找好的袍子扔给他。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傅鸿哲边换下身上湿嗒嗒的内裤,边绸。
“凭什么你就可以这样稀里哗啦的的洗,我就洗个脚都不行?”叶子转过头,避免看见他胯下那串东西,不爽的说。
“啊?好娘子,我就是不想让旁人看见的的身体。”傅鸿哲披了袍子,上了软塌哄着叶子说。
“那我也不想人家看见你的身体,怎么办?”叶子难为的问。
“那好办,从今往后,我也不在外面洗了,还不行么。要不,我去烧水,来帮你擦身子?”傅鸿哲态度超好的问。
“不了,先前我擦过,反正明个就到了明个洗吧。”叶子其实也没真的生气,就是逗逗他而已,差不多就行了。
不然的话,叶子自己都觉得这王爷被自己整成妻管严了,内疚啊!
“丫丫睡了没?”叶子问。
“巧儿给她洗了澡,直接送娘那里去了,我送西瓜的时候,听见她和娘唠嗑呢,那小嘴巴拉,巴拉的,就听见娘和兰嬷嬷在笑了。”傅鸿哲笑着说。
“她在娘那里,你还送什么西瓜去,晚上吃西瓜,万一尿床咋办?”叶子埋怨着。
“没事的,反正兰嬷嬷也在车厢里。叶子啊,咱娘现在成天笑呵呵的,真好。”傅鸿哲带着感激对叶子说。
“就是知道娘想要什么,咱才把她带出来的不是么?以后更要让她开心才行,你也知道你那个哥哥和妹妹是伤了咱娘的心了,他们那份得由咱来拟补。”叶子偎在傅鸿哲的胸前,用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说傅鸿哲点着头,知道她说的啥意思。假如傅鸿卓和熙俩人懂事点的话,自己也不会把这娘带出来的。
耳边忽然传来蚊子的声音,傅鸿哲赶紧起身,废了半天的劲儿,才把那只蚊子搞定。结果叶子没感激,反而笑他笨。
傅鸿哲不服气啊,就问怎么笨。叶子就告诉他,有高手功夫好的,听见蚊子的声音用筷子啊,手指啊就能捉住,哪像他这样折腾半天。
“哪有那样的功夫,怎么练的?”傅鸿哲好奇的问。
叶子就告诉他,怎么练。就是平时拿双大筷子夹地上的石头,啥啥的。反正就是在现代的武侠电影上看来的情节。但是,她改动了一下,更夸张了而已,人家夹的是苍蝇,她说出来的是蚊子!
一番话,说的傅鸿哲半信半疑的,很有他也想练的意思。
为了转移自己的情欲,傅鸿哲对叶子说了见那姓龙的人,得到了信息。说浮图现在人口有三万多,镇上早年还有皇上派来的县令,但是因为这里的条件不好,县令都纷纷的想办法贿赂上面的人,走了。到现在,都不知换了多少任县令了。
浮图本就贫困,被分到这里的官当然也都是没有啥能耐的。但是人有脑子啊,就在浮图收刮百姓,用那银子贿赂上司,才能离开浮图。
所以呢,本就贫困的浮图,是更加的贫困。好在后来,那驻守的军营都移到临浮镇那边,这里几乎成了被遗弃的地方,京城里就再也没有派来过什么官了。
浮图现在就是这样,虽然贫困,没有官管却不乱,倒也安定。他们倒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都不希望再来什么官儿。
前不久,临浮镇的官差到浮图贴了告示,说浮图现在是封地,是皇上赐给廉王爷的封地。大家都恐慌起来,心想,小小的县令来了,都那样的搜刮,这王爷来了,不是更可怕?
因为浮图跟京城离的远,加上消息闭塞,廉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也不清楚,京城里生什么样的事他们也不明白。
说句实话,从打那城楼改到了临浮镇后,他们更加没有任何的新闻了,就算是京城里换了皇上,没人来贴告示,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原先驻守边境的将士们在浮图那边的时候还行,京城里每月送军饷,粮草路过这里,还能带来些新鲜事呢。
所以,这龙少爷是奉自家爷爷之命,才骑着骆驼到临浮镇,想打听一下有关廉王爷来此的内幕。
可惜他在那;临浮镇呆了好几天,银子摸出去好几两,消息却是乱糟糟,说啥的都有,好的,坏的。
当然,后面这些话,可不是那龙少爷亲口对傅鸿哲说的。是他私下跟廉王府的下人打听,那下人偷偷的告诉傅鸿哲的。
“这下知道了吧,最苦的,最可怜的就是百姓了。就连芝麻小官都这样,更何况上面的大官呢?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上面没人受贿下面就整不出幺蛾子来。”叶子一想到那些买卖官的,就恼火的对傅鸿哲说。
“是啊,我真的没想到最底层的,就这样。”傅鸿哲也是很恼火。
“没事,以后这里是咱的,怎么做也是咱说的算,一定要想办法让这里的人过上不被人欺压的好日子。”叶子鼓励这傅鸿哲说。
“有你在身边,我应该不会那么糊涂吧,你聪明懂的多要多出出主意,明知道我是不善于管理什么的。”傅鸿哲倒是不担心什么。
“这个好说,反正你也不是什么皇上,没什么后=宫不许干政的言论。只要你相信我,放心一切有我呢。”叶子很自信的说。
傅鸿哲听她这样说,一边是放心,心里面又有点小担心。她的处事准则,方式,这浮图以后会是啥样呢?
俩人研究着,嘴巴干,就捧着习惯,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都这时节了,不知道浮图镇上有没有西瓜?
吃了习惯润了嗓子后,叶子精神头朱了,跟傅鸿哲继续商讨大事。傅鸿哲给了叶子一句话,这浮图呢他来管,主意呢,她来出。
叶子开始听的听高兴,可是越听越觉得这么有点像垂帘听政呢?不管什么政,明个就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