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维尔斯和迈阿密。
两站大师赛,一前一后、紧密相连,同处北美、比邻而居,同样是九十六签位的两周赛事,同样阳光明媚四季如春。
正是因为如此,两站赛事也赢得“阳光双冠”的美名。
曾经有人说过,两站赛事紧密联系在一起,前后长达四周时间连续参赛,“阳光双冠”的登顶难度甚至高于大满贯赛事。
某种角度来说,确实如此。
截止到2015年,一共只有九位球员完成如此壮举,男子七位,女子两位。
男子球员分别是张德培、考瑞尔、桑普拉斯、阿加西、马塞洛-里奥斯(marcelo-rios)、费德勒和德约科维奇。
其中,只有费德勒和德约科维奇不止一次在同一年完成如此壮举,其他球员职业生涯都只完成一次。
女子球员分别是格拉芙、克里斯特尔斯。
当然,在后来,阿扎伦卡和斯维亚特克也分别在2016年和2022年成功完成如此壮举,加入前辈行列。
等等,纳达尔和小威廉姆斯呢?
纳达尔,在迈阿密始终欠缺一点点运气,先后五次闯入决赛,分别输给费德勒和德约科维奇各两次,输给达维登科一次,始终没有能够登顶,2017年以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再也没有参加过这站赛事。
小威廉姆斯,2001年,职业生涯前期的未来球后在印第安维尔斯的决赛舞台上遭遇非常严重的种族歧视,面对全场观众的恶意,她发誓永远都不会前来这里参赛,于是,一个承诺就维持了长达十四年。
也就是说,在小威廉姆斯的巅峰期里,她始终没有参加过印第安维尔斯的比赛,一直到2015年才和组委会和解,重新返回加利福尼亚的沙漠参赛。
可惜,从2015年到2019年,因为伤病、怀孕等等场外原因,小威廉姆斯这五年也始终没有能够夺冠。
于是,哪怕是纳达尔和小威廉姆斯,也始终遗憾地无缘“阳光双冠”,看着屈指可数达成如此成绩的名单,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人们认为“阳光双冠”可能比大满贯还要更加困难了。
所以——
一月的高潮,是墨尔本公园。
三月的高潮,是“阳光双冠”。
这样的说法,并不夸张,严格来说,完全符合现实。
职业球员们,无论男子还是女子,基本都是围绕这三站比赛来制定自己的赛程,人人都希望能够登上这些赛事的舞台,参与到最高级别的竞技之中。
高文,自然也不例外。
现在,他们就正在为印第安维尔斯和迈阿密备战。
在前往北美之前,高文会率先参加迪拜的比赛,和多哈一样,中东赛事财大气粗,今年参赛阵容依旧豪华。
对于高文来说,这是一个喜讯,因为这也意味着,可以再次和高手过招,为北美阳光双冠完成备战。
但是,作为教练,桑普拉斯和阿加西却需要为接下来的赛程提前准备——
阳光双冠赛事落幕之后,也就将正式迎来欧洲赛季。
第一阶段,以法网为中心的红土。
第二阶段,以温网为中心的草地。
从四月到六月,从草长莺飞到浮瓜沉李,从沙土飞扬到绿茵漫溢,属于网球的另外一面渐渐展现独特魅力。
一种场地切换到另外一种场地,对于任何一位球员来说都需要时间调整,哪怕是四巨头也不例外。
而对于高文来说,更是如此。
阿加西看着桑普拉斯忧心忡忡的表情,不自觉地就再次严肃起来,他的嘴角反而是轻轻上扬了起来。
“你这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生吃柠檬了呢。”
难得地,桑普拉斯没有和阿加西斗嘴,露出一抹苦笑,“你也知道的,一到红土赛季,我就开始头疼。”
众所皆知,桑普拉斯的红土是短板,职业生涯最大短板,他就是典型的草地球员,因为发球上网从诞生之初就是为草地而生的,在费德勒闪耀网坛之前,桑普拉斯就是温布尔登当之无愧的草地之王。
阿加西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你都有心理阴影了。”
桑普拉斯也没有否认,“的确。当我站在红土上的时候,我的潜意识就告诉自己,我缺少一点竞争力。”
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够胜利,那么比赛确实非常非常困难。
此前就提到过,红土和草地的赛场,维护困难,不仅需要专业知识,而且代价昂贵,对于商业推广来说,显然不是首选,所以职业巡回赛里,硬地越来越多,红土和草地的生存空间就被进一步挤压。
正是因为如此,1990年、1995年以后出生的年轻一代,基本都是在硬地成长起来的,他们本能地对红土和草地都心生排斥。
只有欧洲是例外。
西班牙、法国、意大利、德国等等国家地区的主要球场,还是以红土为主,自然而然,新生代的红土高手普遍都来自欧洲;而美国、澳大利亚等等国家地区的硬地高手们普遍瘸腿,一到红土就打拐。
1997年出生、代表哈萨克斯坦出战的亚历山大-布勃利克(alexander-bublik)就非常典型。
其实,他是一位怪球手,尽管拥有大力发球和大力正手,但战术套路非常古怪,即使在红土也可以表现不错。
然而,2022年蒙特卡洛站,首轮比赛,布勃利克三盘苦战击败时隔一年伤愈复出的瓦林卡之后就表示,
“我不配这场比赛的胜利,因为我在赛场上根本什么都没做;而且,我痛恨红土,恨到骨子里的那种。”
随即第二轮比赛,布勃利克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因为厌倦红土比赛来来回回的底线拉锯,干脆就直接退赛了,以至于媒体为他起了一个昵称。
“亚历山大-‘我恨红土’-布勃利克”。
如果桑普拉斯听到布勃利克的言论,应该会热泪盈眶地表示赞同。
“唉……”
桑普拉斯轻叹一口气,眼睛里流露出一些担忧。
“我担心着,我的情绪和态度可能会影响到高文。”
“安德烈,高文至今为止没有打过任何一场正式红土比赛,从大学到职业赛场,他始终都在硬地比赛,显然已经习惯了硬地的模式和节奏,如果到了红土,没有开一个好头,对于年轻人来说,打击是非常可怕的。”
“一旦他产生了一丝一毫抗拒红土的想法,这可能就会改变他的整个职业生涯。”
“这是我所不希望看到的。”
桑普拉斯是认真的,没有掩饰自己深深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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