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齐尔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贝克汉姆,满头黑线,而后缓缓看向高文,“所以,你以前不是足球出身?”
“不。”高文保持扑克脸,干脆利落地给出一个回应,如果多说两句,他担心自己也会忍不住爆笑起来。
厄齐尔翻了一个白眼,“我这叫纯粹(pure),好吗?纯粹!”
贝克汉姆和高文交换了一个视线,两个人都收拢笑容,保持严肃,异口同声,“是,纯粹。”
但……
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厄齐尔正准备开口吐槽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哗啦啦。
条件反射地,众人全部顺着声音望过去,然后就可以看见满脸怒容、暴跳如雷的克耶高斯宛若霸王龙一般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路拽拽拽地前行,顺手就将靠着墙壁的一排椅子全部推翻,制造一系列噪音。
但这依旧没有结束,而后又将摆放哑铃的架子推倒,一个一个两公斤、五公斤的小哑铃散落满地都是。
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气压,注意到投射而来的视线,克耶高斯却全然没有窘迫,反而抬头怒吼了回去。
“看什么看,没有看过球员发火吗?”
无差别攻击。
问题就在于,网球球员一个两个都个性鲜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不见得就会害怕克耶高斯。
角落里,刚刚抵达健身房为比赛做准备的西蒙就看不过去,瞥了一眼克耶高斯,“发火的样子看过不少,发神经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
“草!”克耶高斯直接就飙了一句粗口,“你当着我面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眼看着克耶高斯卷起袖子就准备冲上去,现场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就上前制止,看着宛若公牛一般的克耶高斯,最后三个工作人员上前才勉强控制住他,安保人员也已经抵达现场,好不容易控制住场面。
那厢,西蒙根本就不屑,用视线余光瞥了克耶高斯一眼,不为所动,继续自己的热身,没有理会。
看着西蒙那一副死鱼眼的模样,克耶高斯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崩断,即使被安保人员完全控制住,嘴里的破口大骂也根本停不下来,但不确定是他的原因,还是澳大利亚的口音,有些听不清楚。
慢慢地,克耶高斯就被一路拖了出去,非常突然也非常意外的一个小事故,转眼之间就平复下来。
传闻,在今天对阵加斯奎特的比赛里,克耶高斯疑似消极比赛。
在加斯奎特发球的时候,他甚至不做尝试,直接掉头走向球场另一侧,免费送给加斯奎特一记ace。
结果,引发全场嘘声,在一向绅士一向礼貌一向尊重比赛的全英俱乐部,这样的景象确实难得一见。
观众们以实际行动表示了不满,赛后克耶高斯也成为围攻焦点。
面对记者的围攻,克耶高斯却不低头,针锋相对地就直接怼了回去,完全不认为自己做错任何事,反而认为观众在针对他,继而认为记者在针对他,现场就和记者展开口水战,蛮不讲理地互相攻击。
场面,也一度非常难看。
去年,以青少年球员的身份登陆温布尔登,克耶高斯在第二轮面对加斯奎特,大比分“0:2”落后;但随后,克耶高斯展开绝地反击,前后挽救九个赛点,并且在决胜盘“10:8”长盘胜出,绝地大逆转。
而后,克耶高斯开启一段难以置信的征程,一路晋级八强——
在克耶高斯职业生涯里,有一项数据无人能敌,他是唯一一位面对费德勒、纳达尔和德约科维奇三位巨头职业生涯首次碰面就全部取胜的球员;仅有的例外是穆雷,从去年到今年三次碰面全部落败。
显然,观众对克耶高斯有更多期待,同样,克耶高斯对自己也有更多期待。
平时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克耶高斯总是表现出对胜负不在乎,他认为娱乐性才是竞技体育的第一要素;但每次输球的时候,他的表现却不是这样,总是大发雷霆,总是推卸责任,总是耍小孩子脾气。
今天,也不例外。
面对加斯奎特,克耶高斯四盘落败,于是,就有了这场闹剧。
短暂,但具有冲击力。
厄齐尔显然是第一次见,微微有些错愕,他看了高文一眼,“我以为,参加atp赛事的都是成年人。”
噗。
高文差点就直接笑出声来,但还是保持专业,“不,我们巡回赛里有很多孩子。”
厄齐尔恍然大悟,似乎所有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说话间,电视屏幕里传来一阵哀嚎,而后伴随着稀稀落落的欢呼——
卡洛维奇,破发了。
在第三盘十二局,卡洛维奇破掉穆雷非保不可的发球局,以“7:5”拿下第三盘。
比赛,进入第四盘。
中央球场的主场观众们都不敢相信这一幕,纷纷哀嚎叹息。
毕竟,在草地赛场,面对卡洛维奇这样的大炮,永远不能掉以轻心,破发难度直线上升。
更何况,卡洛维奇今年迎来全面爆发,年初在墨尔本公园就因为费德勒的爆冷出局抓住机会一路晋级八强,现在来到自己最擅长的温布尔登,一路来到十六强,卡洛维奇没有理由不勇敢放手一搏。
刹那间,周围熙熙攘攘的视线就全部朝着高文投射而来。
下一轮,高文的对手就是眼前这场比赛的胜者,而高文已经结束比赛,旁观两位球员展开激烈厮杀。
厄齐尔不明所以,但贝克汉姆是有所了解的,因为英国媒体反反复复分析穆雷今年登顶夺冠的可能,在各大媒体以及专业人士的预测里,穆雷的夺冠概率已经超过德约科维奇和费德勒,高居榜首。
就专业人士们分析,高文才是穆雷夺冠的第一个严峻考验。
贝克汉姆朝着高文轻轻抬了抬下颌,“怎么样,你认为谁能够晋级?”
高文直接就轻笑出了声,“说实话,比起伊沃来说,我更喜欢对阵安迪。”
卡洛维奇的发球,确确实实是无解,特别是在草地。
尽管高文并不害怕大炮,但重点在于,如果就连发球都碰不到,对抗与回合又怎么能够拉起来呢?
至少,面对穆雷,这会是高文所熟悉的比赛,撇开胜负不说,高文能够按照自己的风格与战术展开布局。
“哦哦哦。”贝克汉姆发出起哄的声音,“所以,你这是说本土夺冠希望更容易对付的意思吗?”
高文瞥了贝克汉姆一眼,“所以,安迪赢球的时候,他就是英国人;安迪输球的时候,他就是苏格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