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才回到主殿就听侍卫来禀报,吴惜柔在外面等候传见。
“让她进来。”萧策淡然启唇,刚好他也想见吴惜柔。
张吉祥愣了一回,有点意外太子殿下居然会让吴良媛进主殿,这跟上回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很快吴惜柔入内,她手上还拿着昨儿个才作的画相。
“妾身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副画妾身不该占为己有,遂送过来给殿下处置。”吴惜柔上前,把画递到萧策跟前。
萧策却迟迟不见接过,她抬头一看,却见萧策一直盯着她看,神情似乎有些复杂。
吴惜柔不知道萧策这个眼神代表了什么。在昨儿个之前,太子殿下还把她当成陌生人,但今儿似乎变得不一样。
萧策好一会儿才现自己的失态。
他只是想起了昨儿晚上的梦境。
在梦里吴惜柔在他怀里断了气,在她临终前,她泪眼模糊地说,遗憾不能看他登基的样子……
那个梦境太真实,真实到让他觉得这一幕确实生过,而吴惜柔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他甚至也怀疑,那一出梦境会不会是前世的事情。
前有秦昭是神秘家族的传承者,她真的开了窍,或许有一日秦昭还能通晓前生与来世。若真有这样的事情生,那么吴惜柔在前世和他有交集,这件事就说得通了。
“殿下还好么?”吴惜柔见萧策又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解。
萧策恢复常态:“既然是你画的,你留着便是。”
他觉得画中的自己无论神韵和气质都很像他,好像吴惜柔是非常了解他的故人一般。
吴惜柔看向自己所作的画,她犹豫片刻,还是收回:“那妾身便不客气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没见太子殿下的时候非常想念,见到了却有些无措。
琉璃说她这是犯了相思病,她当时是嗤之以鼻的,而今她觉得,自己或许是对太子殿下动了情。
此刻面对他的时候,竟然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其实很想留久一些,但又怕他嫌恶。
这样的忐忑心情,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她走了几步远,又再回头看向萧策。刚好萧策也正盯着她的背影看,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她脱口而出道:“妾身心悦殿下……”
萧策微皱眉头,不知该怎么接话。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这么直白地跟他告白。
吴惜柔看到萧策微皱的眉头,所以太子殿下觉得她的喜欢对他来说是困扰么?
“妾身在参选太子妃之前觉得只要能成为太子妃,舍弃其它都可以。但现在若能让太子殿下也心悦妾身,妾身哪怕死了也甘愿!”吴惜柔素来是骄傲的女人。
这些话既然说出口,她就不会后悔!
她对萧策福了福身子,便抬头挺胸,头也不回地走远。
萧策看着吴惜柔的背影许久,脑海一片空白。吴惜柔说死了也甘愿,而在他昨晚的梦里,她也确实死了。
吴惜柔快步走出主殿时眼眶微红,连她都没想到,一抬头就见秦昭站在前方的位置。
也不知道秦昭站了多久,而且秦昭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她快速平复了纷乱的心情,上前向秦昭行礼。
秦昭其实是跟着萧策来的,她正要回去的时候,听到了吴惜柔的脚步声,又再折回。
结果她站在外面,也听到了吴惜柔对萧策的告白。她没想到,吴惜柔这么清高的人,向萧策表白时一点也不含糊。
她前世就曾像吴惜柔这样,遇事从不退缩,尤其是和萧策有关的事。
当她知道自己喜欢上萧策的时候,便第一时间跟萧策告白,情形不能说一模一样,但萧策的反应也是沉默无言吧。
毕竟喜欢萧策的女人太多太多了,只是大家平时含蓄,不会轻易把自己对萧策的爱意宣出口。
吴惜柔跟她在这一点上,倒是很同步。
“姐姐是来找太子殿下吧……”
吴惜柔才开口,就见秦昭朝她手上的画相伸了手:“让我瞧瞧。”
吴惜柔有一点犹豫,但还是把画相递给了秦昭。
秦昭展开画卷,萧策的画相便展露在她跟前。不似她的投机取巧,吴惜柔的画功着实了得,无论是神韵还是气质,都展现得将将好。
好像吴惜柔认识了萧策多年,所以她才能在这短时间内抓住萧策的气质,而且也用画笔勾勒得恰到好处。
“看到这副画,就好像看到了太子殿下站在跟前一般,妹妹画功了得,不愧才女之名。”秦昭仔细看了一遍,才把画交回吴惜柔手里。
她转身想离开,吴惜柔见状不解地问道:“姐姐不是来找太子殿下的么?”
秦昭回头看向她:“谁说我来找殿下?”
她只是想知道吴惜柔跟萧策说什么罢了,谁知刚刚好听到吴惜柔对萧策告白的一番话。
说起来吴惜柔的性子比吴惜语的矫情好很多,最起码她并不憎恶吴惜柔这个人。
吴惜柔有些意外:“那姐姐是?”
“只是刚好走到主殿附近,妹妹又刚好出来,如此而已。”秦昭挥挥手:“我回去了,妹妹自便。”
吴惜柔看着秦昭远去的身影,突然觉得秦昭有点高深莫测。
尤其是方才她出来时秦昭脸上的表情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好像秦昭知道一些什么。
她甩开思绪,低头看着手中的画相。
秦昭是聪明人,是不是在方才已看出她对太子殿下动了情?
她自认为是很理智的人,目标也很明确,可为何看到太子殿下便情不自禁?
人说一眼误终身,形容她再适合不过。
待回到望秋阁,琉璃现吴惜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其实很想提醒自家主子,对太子殿下那样的人物动情无疑是自寻死路。
以前面对范公子的柔情攻势,良媛尚且无动于衷,怎么一见到太子殿下便昏了头?
没进东宫前的良媛自持且冷静,从来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今却一心只装得下太子殿下。
之后吴惜柔开始忙碌,她女红和绣功都很出色,很快便做好一只精致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