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是这样,做什么事都瞻前顾后。你怕那个女人,我可不怕!我告诉你,这个后宫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永春公主吼完,擦干眼泪,快步跑远。
秦昭并未走远,永春公主和永宁公主的对话她都听在耳中。只能说,永宁公主比永春公主有头脑,永春公主这样的就差了一截了。
脾气倒是够大,但是脑子不清醒。
方才永宁公主也说到了,她不会永远都是秦良娣,等萧策一登基,她就是妃嫔之一。
前世她一穿过来就是贵妃,这一世她也不知会得一个什么样的位份。
“良娣还是得小心永春公主才行。再怎么说她也是公主,真要给良娣使拌子,良娣防不胜防。”宝珠低声提醒。
“永春公主还没有那样的能耐能把手伸进东宫,除非她有助力,或者跟什么高手联盟,不然她翻不出什么风浪。”秦昭倒也没有看轻永春公主,而是看清楚了现在的局势。
她所在的地方是东宫,乃萧策这个皇太子的地盘,有多少人想把手伸进东宫,像吴贵妃这样的宫斗高手也不只一次把手伸进来,但萧策依旧可以让吴贵妃自己缩回去。
永春公主这样的能跟吴贵妃相比较吗?
显然是不能的。
萧策连吴贵妃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永春公主?
永春公主只要敢出手,一定会受到萧策的惩罚,这是勿庸置疑的。
“但愿良娣是对的。”宝珠当然也对秦昭有信心。
“我很遗憾今天没能出宫,亲眼看到永和公主嫁进罗家。”秦昭轻声转移了话题。
“有太子殿下相护,罗家不敢怠慢永和公主。可惜的是,永和公主这一嫁,往后良娣在宫里可以说话的人又少了一个。”宝珠轻声道。
良娣是喜爱热闹的人,在宫里的真正朋友数得出来,偏生最能和良娣说上话的永和公主都嫁出去了,将来良娣就更加寂寞吧?
“只要永和公主嫁出去过得好就行了,我还可以找太后娘娘啊,太后娘娘就跟我的亲祖母差不多的存在。”秦昭明媚一笑:“我只希望我在意的人都能过得幸福,如此我也会满足。”
她身边有四宝,个个都是这么宠着她。就连萧策身边的秋水也把她当自己人,这样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宝珠没再说话。
良娣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也有一腔热诚,她们能做的事就是永远陪在良娣身边,永不离弃。
回到望月居后,秦昭还在等萧策回宫。
这个关键时刻,萧策不可能在宫外流连,一定会回宫。
晚膳后,秦昭突然有些心神不宁。她站立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宝珠和宝玉都看出秦昭的情绪不对劲,她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秦昭又不能说自己有不好的感觉。
戌时三刻,她听闻萧策回宫了,但是受了伤。
她闻讯匆匆赶到主殿,只见吴惜柔比她还快,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见她来了,吴惜柔跑到她跟前道:“姐姐,殿下受了重伤,流了好多血。”
秦昭在赶过来的路上还有点乱,现在已经很镇定了。萧策前世虽然短命,但绝非现在。
所以萧策受再重的伤也不会有事。
“我去看看。”她越过吴惜柔身边,去到榻前一看究竟。
萧策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她看向一旁忙碌的御医问道:“殿下可有大碍?”
“所幸未刺中要害,殿下暂无性命之忧。”御医应道,他姓武。
秦昭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来,她感觉到自己一手的汗意,这时她才知道自己还是很紧张。
室内满室的血腥味她感到不适,这时张吉祥入内,把沾了血的衣袍都带了出去。
秦昭则让出位置,好让御医帮萧策医伤口。
她在一旁看到了伤口的位置,距离心脏部位很近。再靠近一些,刺中了心脏,那萧策就可能没了。
若换到前世,萧策在今天的日子不可能出宫送亲吧,也不可能受这一剑,因为前世永和公主根本就没嫁人。
或许又是因为她干涉了剧情,才让萧策受了这一剑的皮肉之苦。
她隐约觉得,随着太后避过了死劫,这一世的很多剧情跟前世都对不上号了。她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御医忙了近一个时辰,才总算处理好萧策的伤口。
秦昭就站在一旁围观,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吴惜柔站在离秦昭身后不远的地方,刚开始她的注意力在萧策的身上,后来她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间定格在秦昭的身影。
秦昭以前给她的印象是性子毛躁也坐不住的人,但今儿个秦昭就站在一旁,一动未动就是一个时辰,这样的定力让她心惊。
就连她站久了都觉得疲累,更何况秦昭像没有知觉的木头人一般。
好像每和秦昭多打一次交道,就会让她现秦昭身上不为人知的一面。
御医这边处理好萧策的伤口,萧策也醒了。
他见到秦昭时皱紧眉头:“你来多久了?”
秦昭坐在榻沿,轻声回答:“没多久。殿下伤口疼吗?”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萧策为什么不准她出宫,因为宫外确实有不少人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皇帝病重的事在后宫虽然没有流传开来,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皇帝的身体状况熬不了多久。皇帝病重这件事让那些对皇位有野心的人坐不住了,他们都想除去萧策,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机会坐上皇位。
萧策此次出宫送亲,可不就给了那些人机会?
在宫外行刺的难度可比在皇宫容易多了。
“不疼。”萧策想挣扎而起,秦昭见状忙制止。
“殿下别动,刚才武大人好不容易才帮殿下处理好伤口,可不能扯痛伤口。”秦昭索性坐近一些。
萧策见她还盯着自己的伤口看,说得云淡风清:“只是皮肉伤,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好了。”
秦昭若不是亲眼看到方才御医为萧策处理伤口的过程,她都会信了这只是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