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陪朕下一局。”萧策命令式语气。
“好咧。”秦昭应得爽快。
宝珠见状忙取了棋盘过来,她再让宝绿跑一趟小厨房,让宝玉早点准备午膳。
等到下完棋,多半就到了午膳时间,皇上在锦阳宫停留的时间便长了。
下棋之际,宝珠还特意准备好水果放在一旁。
秦昭一边下棋一边吃水果,自己吃完,还顺带往萧策嘴里送。
萧策看着递到唇边的水果,皱紧了眉头。
秦昭这才现自己干了什么事。
她以前跟萧策下棋就是这样,有时是她喂萧策吃,有时候是萧策喂她吃,都习惯了这样的亲昵姿态。
她自觉有点尴尬,正想缩手,谁知萧策突然张嘴叼走了她送过去的水果。
萧策吃完后,觉得味道还不错,秦昭却还是觉得尴尬。
她索性把水果推到萧策跟前,萧策却道:“爱妃做事都是像这样有始无终么?”
秦昭心道他不是有手吗,干嘛非要她来投喂?
“能伺候皇上是臣妾的荣幸。”
萧策却是看出秦昭的心不甘、情不愿,唇角不禁上扬。
接下来秦昭就忙了,要喂萧策吃水果,还要下棋。
一心二用的结果不大好,待她再喂萧策吃了一口水果,现棋路已生了变化,萧策堵死了她所有的路。
萧策很满意这一局的结果,他见秦昭还在看棋,淡然勾唇:“看来爱妃说的是真话,因为太荣幸伺候朕,爱妃输了棋。”
这都是她满嘴谎言的报应。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女人说什么崇拜他是假的,说伺候他是她的荣幸也是假的,所以她说离不开他的身边,也是假的。
“皇上棋艺精湛,臣妾甘拜下风。”秦昭不再纠结,落落大方地道。
萧策觉得秦昭这话说得一点也不走心,“待用了午膳,朕给爱妃报仇的机会。”
秦昭连忙回道:“臣妾怎敢对皇上有这么不敬的想法?”
她下午只想午睡,不想下棋。
萧策却把锦阳宫当成自己家,径自命张吉祥传菜,打算用午膳。
秦昭见萧策自来熟,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困惑。
高兴的是,萧策不再排斥她,这是好现象。困惑的是,萧策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跟她熟络了?
难道是因为太皇太后撮和之故?
用膳之际,萧策现上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式。
“爱妃喜吃什么菜?”萧策难得主动问询。
秦昭想了想,保守地回道:“皇上爱吃的便是臣妾爱吃的,臣妾爱皇上所爱。”
是人都喜欢听好话,她这样说准没错吧?
萧策深深看秦昭一眼,愈觉得这个女人面对他的时候没有面对皇祖母的时候真诚,这个女人满嘴都是官腔。
他没有戳穿秦昭的谎言,却也觉得没意思。
这个后宫个个都是奉承他的,秦昭也不能免俗,跟其他女人没两样。
用膳期间,秦昭忙着自己吃,也没有故意去抢张吉祥的活。
萧策看到秦昭忙碌的样子,愈觉得这个女人嘴上一套,实际上又一套。
待秦昭吃饱喝足,一抬头,就看到萧策正在一旁盯着她,看样子有一会儿了。
“皇上饱了没有?够不够吃,还要不要加菜?”她立刻殷勤地问道。
萧策神色淡淡的,没接话,就这样瞅着秦昭。
秦昭一时不知萧策想怎样,她不知萧策是不是又想找她麻烦,便也安静了下来。
一旁伺候的众人不知两位主子这是怎么了,气氛为什么突然间就冷了下来。
就在下棋的那会儿不还好好的吗?
张吉祥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僵硬气氛,忙不迭地道:“宝珠,去把甜品端上来。”
这时萧策起身道:“摆驾回养心殿。”
众人见状,齐齐看向秦昭。
秦昭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她轻咳一声道:“臣妾恭送皇上。”
“既然朕把爱妃送回来了,那爱妃是不是该礼尚往来?”萧策本来不想跟秦昭计较,但秦昭迫不及待希望他走的样子实在碍眼。
原就知道这个女人说话做事不走心,但她后来连样子都不做了,这跟他梦里的秦昭完全不一样!
“???”秦昭一头雾水:“皇上的意思是?”
宝珠小声提示:“娘娘或许可以送皇上回养心殿。”
秦昭一愣:“没必要吧?”
这样送来送去不是浪费时间吗?
她脱口而出的话让萧策黑了脸:“爱妃便步行送朕回养心殿!”
“那皇上是步行还是坐步辇?”秦昭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萧策懒得搭理秦昭,径自走了。
秦昭只好疾步跟上,若无意外,是她让萧策不高兴。萧策不爽她的话,她的小日子也会不好过,她小跑步追在萧策身后道:“能送皇上回去,是臣妾的荣幸。”
萧策这回连眼色也不想给秦昭,这个女人说的话就没有一句真话。
待出了锦阳宫,秦昭现萧策没有坐步辇,而是跟她一样走路。
不过送她回锦阳宫的路上,萧策牵着她的手,这回是她追在萧策身后。
所幸锦阳宫跟养心殿离得近,走路也不太远,很快就到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回锦阳宫了,谁知萧策头也不回给她一句:“朕送爱妃回锦阳宫浪费了不少时间,就罚爱妃为朕伺候笔墨吧。”
秦昭心道为什么是现在伺候笔墨呢?就不能换个时间吗?
就在她腹诽的当会儿,萧策回头一记厉眼扫过来:“爱妃不乐意?”
“当然不是,能在御前伺候笔墨,是臣妾半生修来的福分。”秦昭努力咧开唇角笑。
“爱妃当真是个诚心的女子。”萧策讽刺勾唇。
“口是心非”只差没刻写在脸上。
秦昭这次不敢接话,她默默跟在萧策身后进了养心殿。
其实她觉得能在御前伺候笔墨是好事,起码让萧策看在她有功劳的份儿,对她的恶意别那么大。
能跟萧策打好关系,会让她在宫里生活得更自在一些。
因此伺候笔墨时,秦昭尽心尽责,虽然她困得不得了,不得悄悄打个哈欠,但还是强忍着困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