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也已二十好几,仍然是一个人,但拥有自己的事业。
不像她,永远只能在这个后宫生活。
秦昭失神地看着萧策的侧脸,突然觉得又平衡了。她此生拥有了萧策的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就算想做女强人,也不一定能成为女强人。
这样一想,便释然了。
时间一天天平安渡过,就在上元节前夕,秦昭再收到柯绍的飞鸽传书。
她看完后第一时间给萧策过目,萧策脸色微沉,“有永宁搅局,看来很多事情要提前了。”
“那你想怎样,再一次御驾亲征吗?!”秦昭哑声问道。
柯绍在传书上说了,大月氏频频调兵,将会在二月初二龙抬头当日起两国战争。而对方不只要挑起两国战争,真正的目标其实是除去萧策。
无论是塞斯,还是永宁,他们要的都是萧策的命!
只是前世没有永宁的搅局,两国战事也不在今年生,这一回战事将提前几年。
“既然这是他们要的,朕自然要满足他们的愿望。”萧策扶着秦昭坐下,顺便把传书烧成灰烬。
秦昭失神了许久才道:“这一战避不了了,是吗?”
“当然避不了。上回朕没有杀塞斯,就是为了这一天的来到。这一回,朕会在战场上取走塞斯的项上人头!”萧策斩钉截铁地道。
他的视线定格在秦昭的腹部上。
他知道塞斯为何会突然在这个时间挑起战事,无非是知道秦昭有孕,塞斯认定他会因秦昭母子分心,而且又是在秦昭的生辰当日起战事,其心可诛。
“不去不行吗?”秦昭惶恐不安。
萧策上前,把秦昭的头摁进自己怀里,柔声道:“别怕,朕会全息全尾归来。”
“可是你舍得我和孩子吗?我怀小原子的时候,你没有陪在我的身边。这回好不容易怀上第二胎,你又不在身边陪着我,你忍心吗?!”秦昭钻出萧策的怀抱,可怜巴巴地看着萧策。
萧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秦昭揉碎了一般。
“再给大月氏十年时间,其战力也不可能比得过大齐,更何况是如今?塞斯这一战根本赢不了,但他却打算搞突袭,主动挑起战事。他的真正目标不是赢这一战,而是要朕的命。”萧策正色道。
其实很容易理解。
有萧策在,大齐江山稳固,国泰民安,军力强盛。如若他这个帝王突然驾崩,萧原这个太子又小,那些有野心有欲丨望的臣子便会趁机谋权,架空小皇帝的权力。
届时各方势力角逐,大齐内政堪忧。
而大月氏又可以趁此机会增强国力,此消彼涨的同时,将来两国实力未尝不能达到平衡。
想要他死的人很多很多,或许这些人已经暗中联手。
“那我跟你一起。”秦昭闷声道。
萧策无奈地看着她:“你且听朕说完……”
他如此这般说完之后,秦昭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秦昭呐呐道。
“你只管好好在宫里安胎,届时朕会临时找一位大臣监国——”
说及此,萧策叹了一口气。
秦昭看到萧策复杂的表情,就知道萧策所找的监国大臣有问题。
她仔细琢磨一番,就猜到那位监国的大臣只能是赵钰。
在萧策还是太子时期,赵钰就是萧策的心腹。只是因为她的缘故,后来君臣之间生出嫌隙。
待萧策找到前世的记忆后,事事以大局为重,赵钰也再被萧策付以重任,否则赵钰也不会成为内阁大臣。
今次萧策离京,怎么着都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委以重任,这人除了赵钰,不作他想,也难怪萧策突然是这样的复杂表情。
这回她识趣地没再追问,以免让萧策不快。
“大约是前世朕亏待了你,所以这一世你先做了其他人的原配夫人。”萧策突感慨。
这是让他一次次体会前世秦昭有过的所有感受,让他感同身受。
秦昭假作自己什么也没听见,径自走远一些,毕竟赵钰是她前夫一事一直是萧策心里的一根刺。
上一辈子很多事她都不记得了,但萧策念念不忘,她不希望萧策对她怀有愧疚之心。
前世萧策也没亏待她,很多时候是她自己患得患失,才会经常跟萧策吵架。
这天晚上,两夫妻躺在床上都没有睡意。
秦昭还是担心萧策的计划出什么岔子,而萧策则担心他离京时,秦昭和孩子遭遇不测。
若非秦昭怀有身孕,他是可以把秦昭带在身边的。但是秦昭有了身孕,他不能让秦昭冒险,和他一起。
秦昭辗转反侧,最后滚进萧策怀里,眼巴巴地看着他道:“我舍不得你。”
萧策心一紧,看着秦昭如水一般的眸子,心里是无法言说的柔软。
“你乖乖待在皇宫,朕会很快回来。”萧策好一会儿才回道。
秦昭听他这句话,就知道他还是要离京一趟。虽然他有一套完整的引蛇出洞计划,但她还是害怕他出什么意外。
“明天我再让罗青进宫一趟!”秦昭正色道。
如果萧策前世所中的毒是罕见的,她一定要事先作好准备,最好先查出那味是什么毒,若能先得到解药就好了。
翌日一大早萧策便离开了坤宁宫。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准备,萧策一整天都不得空来坤宁宫走动。
不只是萧策忙,秦昭自己也很忙碌。
只这一次并不是为了上元节和萧策的生辰在忙碌,她也在忙着翻看医药典籍。
罗青倒是进了宫,但罗青还是没查出这世上有什么样的毒药能一分为二,还让人检查不出中了毒。
看了一整天的医药典籍,秦昭的眼睛都花了,宝珠看在眼里也很心疼:“娘娘看了一整天,先歇会儿吧。”
秦昭看看天色,“无妨,本宫再看一会儿。”
一天时间又过去了,距离二月初二又近了一天,时间这么赶,她必须先查出世间有什么样的毒跟萧策前世所中的毒症状一样。
她记得萧策说过,在战场上刚开始他还能应战,后来渐渐失了力气,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