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昨日葳了两次,都是同一个受伤部位,若不好好养着,将来容易惯性受伤,这可不能大意。”秦昭示意宝珠上前去搀扶左昭容。
左昭容说不过秦昭,在宝珠的搀扶下折回自己的寝宫。
秦昭还特意让宝瓶上前为左昭容看受伤的部位,宝瓶帮左昭容脱下足衣,仔细瞧过之后说道:“昭容娘娘的脚伤好了许多,再养个几日便能痊愈,在此期间需得小心再有磕碰,昭容娘娘不可大意。”
秦昭正要应话,回头见萧沂正站在门口看着左昭容的方向,她沉下脸问道:“安王觉得左妹妹的纤足好看么?!”
萧沂一愣,心道他根本没看左昭容的脚,何来的好不好看一说?
但见秦昭冷眼看着自己,一句话定了他的罪,他有些不服气:“皇嫂可莫随便往臣弟身上安插罪名,臣弟根本没看这个女人。”
他做过的事自己会认,但他方才只是在想其它事,眼中没有焦距,根本不曾看左昭容。
左昭容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淡淡的。
“安王做过的事不敢承认?!”秦昭偏就想引起萧沂和左昭容之间的矛盾,如果能看到两人撕起来就更妙了。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若是皇嫂的纤足,臣弟一定会看得目不转睛。”本是一句很轻佻的话,但此刻从萧沂嘴里说出来,却又显得格外庄重。
秦昭沉下脸,看向左昭容。
不是她的错觉,左昭容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方才初见左昭容的时候,左昭容的脸色可好看多了。
“安王休得对皇后娘娘放肆!!”就在这时,左昭容突然喝斥。
萧沂微皱眉头,看一眼左昭容,而后冷淡转开视线:“臣弟在外面等皇嫂,皇嫂看完人就出来吧,没必要为不重要的人浪费时间。”
这个不重要的人,指的自然是左昭容。
不论萧沂这话是不是故意跟左昭容撇清关系,但对当事人来说,萧沂这话肯定是不中听的。
准确来说,哪个女人都有自尊心,左昭容也不可能例外。
秦昭下意识看向左昭容,眉眼温和:“安王素来是这样,说话不中听,妹妹莫把安王的话放在心上。”
左昭容露出一点浅淡的笑容:“姐姐说的是。不过安王的行为愈放肆,姐姐需得想个法子摆脱安王才要紧。”
秦昭点头应和:“本宫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很多法子都试过了,但安王就像是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妹妹素来聪慧,能否帮本宫想个法子摆脱安王的纠缠?”
左昭容正对上秦昭真诚的表情,微微摇头:“妹妹愚钝,姐姐都想不到法子,妹妹又如何能想到?安王看起来像是真喜欢姐姐,姐姐会不会被安王……”
她欲言又止,但没说完的话让人浮想连翩。
秦昭却是听出了左昭容没说完的意思,左昭容是问她有一天会不会爱上萧沂。
如果她说会,左昭容会不会在妒火攻心之下把她给弄死?
“本宫有皇上这样的男人宠着爱着,怎么可能对安王有想法?”秦昭失笑摇头。
左昭容长睫微颤,突然就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萧策回不来了呢?届时大齐的天下可能会易主,而萧沂就是最好的人选。
到了那时,秦昭会不会投入萧沂的怀抱?转而成为萧沂的宠妃?
“妹妹好好养伤吧,本宫回了,明日本宫再来看望妹妹。”秦昭特意提前报备明天的行程。
“姐姐慢走。”左昭容看向红线。
红线会意,恭送秦昭离开。
“你回去照顾你家主子,若她脚伤加重,一定要找医女好好看诊。”秦昭叮嘱了红线一句,这才离开。
红线双眸半眯,看着秦昭在宝珠的搀扶下离开,而安王殿下像是侍卫一样候在秦昭的身后,距离始终不远也不近。
这可是风流不羁的安王殿下,几时对一个女人这样这般体贴?
那厢秦昭乘坐步撵想回坤宁宫,萧沂却突然道:“皇嫂要不要去明园走走?这个时节,梅花和桃花已盛放,正是赏花好时节。”
秦昭闭眼坐在步撵上,淡然启唇:“没兴趣!”
明园是萧策特意为她建的花园,那是她的专属之地,她怎么可能跟萧沂去明园赏花?
萧沂抬头看着秦昭的侧脸,现秦昭的表情看起来特别冷漠。若她面对的男人是萧策,她一定不是这个不耐烦的表情。
以前他特别嫉妒萧策能成为太子,而今他好像更羡慕萧策能得到秦昭的人和心。
一路无言。
秦昭顺利回到坤宁宫,却不想才进宫殿,就看到过道两旁摆满了盛放中的的桃花。
她慢下脚步,心跳突然加速。
这时宝红匆匆迎上前来,为秦昭解惑:“这是皇上特意为皇后娘娘准备的桃花。”
秦昭有些恍惚,她知道这是出自萧策的手笔。萧策半辈子中规中矩,但是为了她做了很多出格的事。
“本宫以为他远在边关……”
“可皇上心里依然惦记着娘娘,所以才为娘娘偷偷准备了这个惊喜呢。对了,皇上给娘娘的信也到了。”宝红说着,把十几封家书递到秦昭跟前。
“怎么有十几封信?”秦昭很意外。
“听说是路上耽搁了,卡在了同一个绎站,才堆积在一起。”宝红清楚看到自家皇后娘娘开心得纤指都有些颤抖。
萧沂看到那厚厚的一叠家书,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他突然很想上前把这十几封家书都烧了。
或者是把这些碍眼的桃花砸它个稀巴烂!
“安王还不出宫吗?!”秦昭突然转身看向萧沂问道。
萧沂压下心头的燥意,若无其事地道:“臣弟陪皇嫂用了午膳再回王府。”
秦昭把书信都交回给宝红,再瞟一眼宝红。
宝红立刻会意,娘娘这是不打算当着安王殿下的面拆看皇上送回来的书信了。
此后秦昭命人传午膳,她想迅速吃饱,等萧沂用了午膳,离开坤宁宫她再好好看萧策寄给她的信。
偏偏萧沂像是故意放慢动作,三刻钟还没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