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于敬亭把穗子失忆的始末,讲给于水生听。
于水生回来只跟穗子接触了几分钟,就看出她的不对劲,找于敬亭问,听完全过程后,于水生蹙眉。
“所以,你媳妇失忆了,而你只做了些毫无意义的事?”
“我也很努力的帮她好吧。”
于水生看儿子脸上的巴掌印,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小子嘴欠占便宜的没毛病肯定又犯了。
“对结果没有推动的行为,一律称为无意义,你就没想过利用这个机会,做点有意义的事?”
“啥?”
“你怎么这么虎了吧唧的?你是我儿子?你智商都长在底下那玩意上了?带她约会啊!”
于水生给儿子来了个人生三连问,直接把于敬亭问懵了。
“约会?她能跟我出去?现在看到我就跟耗子见猫似的。”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领着媳妇出去走走,但是穗子这状态能行?
“要不把姣姣和孩子们领着,人多她就没有这么大的防备心也能玩的高兴点——老头,你那是什么表情?”
于水生对儿子的嫌弃都写在了脸上。
父子俩代人,分别娶了王家围子两代村花,但于水生觉得,自己是全凭实力追到的花儿,他这儿子,大概是祖坟冒了青烟,纯粹是运气好。
“真难为穗子没失忆的时候跟你还能过下去,你书都念狗肚子里去了?浪漫你懂不懂?罗曼蒂克,明白?”
“......”那玩意能吃?还是能给媳妇打几个大金溜子?
于敬亭对老爸花里胡哨的说法嗤之以鼻,可是突然,他想起个事儿。
陈丽君结婚前,穗子忙前忙后的准备,又是放焰火又是搞花整气球的。
虽然最后出来的效果不尽人意,但穗子始终念叨着“浪漫”俩字。
有没有可能,其实她心底也是很在乎这个的?
只是当妈妈以后,都隐藏起来了.......
这个想法让于敬亭的表情从漫不经心转为了正经。
“爹,你展开说说,这个浪漫,怎么个浪法?”
“嗤,有事儿喊我爹,没事叫老头?你这逆子.......算了,看在我儿媳妇的面上,老子点拨你几句。”
于水生如此这般的一说,于敬亭的眉头越来越紧。
“听着怎么都傻不拉几的,真能好用?我媳妇只是失忆,她可不是失智啊,聪明着呢。”
于敬亭看向屋里,穗子这会又在算账了。
从一开始拿到账本抱着头哭说她做不到,到现在已经逐渐适应速度越来越快,足以证明她的智商一点没减,聪明女人即便是回到17岁,智商也不会有所改变。
“好不好用试试不就知道了?再不好用,也不至于甩你俩耳刮子——啧啧,我应该拿相机拍下来,等我孙子长大后给他看看,千万别学他爹这虎逼朝天的蠢样。”
父子俩正唠着磕,门外来了辆车,车上下来好几个人,进院奔着于敬亭就来了。
“敬亭!这件事你一定得帮我们!”人还没进院,就有人站在门口嚷嚷。
于水生见着都是生面孔,侧头问于敬亭。
“谁?”
“我老丈人亲妈的娘家人,被我媳妇搞得快要上吊了,过来求饶了。”
这些都是樊母的娘家人。
看于敬亭弄旱冰场赚到盆满钵满,也想趁机发财。
穗子设计,让陈鹤装作合伙人,去引这些人上钩。
这些人果然掏钱了,看到第一周盈利后,又不满要分陈鹤这个大股东利润,于是闹着分家。
他们不知道,陈鹤这个大股东不过是个摆设,真正投钱的,是于敬亭夫妻。
穗子就是要钓鱼,等他们逼陈鹤撤股,撤股后,就开始联合各部门查旱冰场。
穗子家开的旱冰场,白天是旱冰场,晚上改舞厅,看着歌舞升平日进斗金,背后却是穗子步步为赢。
为了把这家旱冰场开起来,穗子做足了法律功课,把所有能办的执照都办下来,能起的许可证都起下来。
就连她家小摊做的小吃,都是找食品相关部门办了手续,天王老子来了都查不到毛病。
就连给她家办证的主管部门都啧啧称奇,还没见过这么主动积极办证的,很多摊子开起来手续都不全的,这玩意就是民不告官不查。
这些手续都是穗子咨询过樊煌,有高人指点弄下来的,确保无论查几轮怎么查,她家的场子都能开下去。
但是陈鹤跟樊母娘家开的,就没那么全面了。
什么证都没办,梅家人也毫无意识,就觉得开旱冰场只要有地方,有设备,做点宣传就能赚钱。
结果开起来,陈鹤就开始各部门举报,挨个投诉一圈,各单位轮流查,开业到现在,还有哪天是消停过的。
客人们都跑了,知道这地方总有人查也没人来玩,旱冰场天天赔钱,干不下去了。
梅家最大的靠山,就是樊煌的亲妈,可是樊母这会还被穗子设计的跑路中,根本联系不上。
眼看着大家伙的投资都打了水漂,继续干下去只能是坐等赔钱,这些人坐不住了。
跑过去找陈鹤,想求他再把股份接回去,大家继续合伙干,都知道陈鹤人脉广。
陈鹤按着穗子当时的部署,直接把人甩到于敬亭家,让梅家人知道,他们惹的到底是谁。
这一步步都是在穗子的算计当中,唯独没算到,梅家垮台刚好赶上穗子失忆。
按着原计划,于敬亭应该是敲打他们几下,挑起他们跟樊母之间的怨恨,等樊母回来,让樊母和她娘家彻底决裂。
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的断了樊母的一切后路,省得这老太太隔三差五作妖。
但这会穗子失忆了,于敬亭也没心思管梅家,随便怼了几句,把人打发走,估摸着这些人隔几天还会再来,到时候他心情好点了,再按着计划搞他们。
穗子算账渐入佳境,发现乐趣的她沉浸其中,正做得开心,一只大手搭在账本上,咔,合上了。
“你干嘛?”穗子有点委屈地问。
“算一会找点感觉就得了,脑子还没恢复呢,总看这个该头疼了。”
“可是答应好别人的事,要做到。”穗子坚持。
“那晚点再看,走,我带你出去。”
“去哪儿?”
“我们得约会。”他颇为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