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想要放水冲垮季东青的生意?”
听库录玛说完自己的想法,不光望月惊讶,就连青木羊建目光里也出现了震惊,或者说是怪异。
“中国有句古话,趁你病要你命!现在季东青正式虚弱的时候,他为了赎回企业的股份拿出了几个亿的资金流!现在整个企业都是缺少现金的,只要我现在拼上一个月,用我们的廉价涂料沾满市场,季东青的货物就不可能在市场上面出现!”
“上次我们签订的协议是城下之盟,不能够算数,现在大普迪已经不是季东青的东家,我们为什么不能够给季东青一个下马威,逼迫季东青让步把工厂卖给我们!”
“根据我们的调查,季东青工厂现在雇工人数非常多,只要我们行为足够迅速,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我们……”
库录玛说了一整套自己的方案,实际上也是惯用的伎俩。
以前只要朝日涂料进入某个市场不能够顺利,遇到本地产品的强烈阻击,那就毫不犹豫的开闸放水。
或者干脆收购一家本地工厂,让这家企业来做白手套,自己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让这家企业用价格战的方式把本地企业打趴下。
接着趁着那家企业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买通对方的股东,利用低廉的价格收购那家公司,从而顺利的完成整个市场的整合和占领。
这种事情在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过程中屡见不鲜,很多国内曾经响当当的优秀企业都是死在这种阳谋之下。
现在中国市场方面对这种恶意竞争是进行了严密防护的,《反不正当竞争法》里面都有明确的规定。
孟加拉市场相对于很多国家都是一个新兴市场,里面的操作空间巨大,这种做法没人管。
“够了!”
让库录玛没想到的是青木羊建直接拍了桌子,震得桌子上的所有物品飞起来半尺高,库录玛没反应过来,半天没敢说话。
“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赎回股份是一件复杂而又漫长的事情,中间涉及到律师谈判,股东之间相互让步,你在大普迪和季东青的股份交接中存在这些东西么?”
“呃……”
“不到两天时间就完成了股份的赎回,这是什么?季东青早就有准备,那么他就没有准备到你开闸放水?你能够砸多少钱?比季东青赎回股份钱还多么?”
“我们的涂料成本本身就比季东青高一大截,你放了水短暂时间内能够冲击季东青的塑粉不假!他的其他产品你能够冲垮么?别个不说那个手机业务现在整个东南亚都
在用,每个机型六百万以上的销售量,一台机器赚二百块钱多少钱?副产品呢……比财力在孟加拉季东青不输给我们!”
“从本埠调动资金,你疯了?不用三天总部就会来人直接带走你!你办事能不能用用脑子,学学季东青!”
“退一万步说,你一种产品开闸放水,我们的其他产品放水么?如果不放水那么就证明我们的这种产品是低端产品,市场定位永远在那里了!将来你根本没有涨价的余地,一旦你敢涨价客户就可以不买!”
青木羊建越说越生气,真想把库录玛个吃了,对方此时心里也开始担忧,尤其听到季东青财力那么雄厚之后。
按照青木羊建的分析,用所有产品的利润贴一种产品去冲垮人家市场,季东青不发给你细料你怎么办?拿什么和对方抗衡?
把原有涂料降价?这是一个禁忌,总部那边有专门的人盯着这件事,防止海外公司私自定价渔利,到时候库录玛仍旧吃不了兜着走。
渐渐地库录玛才明白,自己真的有些意气用事了,偷偷看了一眼望月,对方此时面色冷峻,看得出心中也很是不满。
“那他这么做我们就不能出口恶气了?我不甘心……”
“忍!我们国家的忍道你还是没有学到精髓!该动手的时候自然有人来动手,你要记住自己是封疆大吏,必须时刻稳住,静静地观察你的对手或者敌人!等到合适的时机,并不一定是对方最虚弱的时候,但是一定不是现在,马上回去按兵不动,不要浪费我们的资金!”
对着库录玛一阵教育,库录玛这才重重的行礼然后离开。
望月看着库录玛的背影,心中升起浓重的失望。
“库录玛现在开始已经感情用事了,他活回了二十岁!”
“或许是小孩子也差不多,总是这样会出事的!我会和集团申请,让你接替他的位置,这个人听话但是应变能力太差,遇到事情喜欢让情绪左右自己的思想,这样很危险,你找时间接触一下季东青的企业,帮我们掌握第一手信息!”
“是!”
两人商讨了很多关于季东青企业的细节,最终望月才起身出去准备东西,青木羊建也陷入沉思。
目光望着望月的背影,再想想季东青的现状,眼神坚定起来。
“阿嚏,谁骂我呢?”
办公室里,季东青和中航正在整理资料。
本来按照季东青的预想,孟加拉本地的供应商会在接到自己邮件的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最起码是一个成功的反馈。
这不光是能够体现季东青的实力,最起码能够证明季东青的人缘不错。
可是让季东青十分郁闷的是,一个供应商的信息都没收到,甚至让季东青有种错觉,自己的邮箱地址都是错的?
“不用找了,大普迪看来早有准备,这是会议记录!”
中航把季东青那边影印的一份资料找出来,季东青拿在手里,结果发现两个月前大普迪就给所有供应商开了一个会议。
没种材料价格提一个点,条件就是所有人必须以锡兰普迪的命令作为准则,季东青这才知道对方早有准备。
“难道是装病?”
“不会,最有可能的就是对方预感到身体条件变差了,然后以备不时之需,这在富人阶层很普遍,你如果感觉什么不对劲现在我也可以给你立个遗嘱……”
“玩去,我很健康,靠!”
白了中航一眼,季东青心里把普迪父子骂了一遍,心道自己大意了。
一直过了两天时间,所有供应商一条信息都没来,季东青这才死心,同时心中的某些信仰也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