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提着剑冲向了苏梧崖。
看着人就这么突然冲过来,他的脸色并无变化。
只是稍微侧了身子,随后将手里的山鸡抛向空中,用灵力困着。
随后,他抬起手,直面剑光。
苏梧崖直接抓住了冒着电光的剑尖,随后抬起另一只手,直接将剑从洛桑榆手中夺过,扔在地上。
被抓着的洛桑榆,人都傻了。
他虽不能算强,至少也算当今世间的佼佼者了,结果居然被人就这么轻易地卸了武器。
丢人丢大发了。
“你的手没事吧?”
虽说对于苏梧崖而言,洛桑榆的剑和痒痒挠没什么区别,但被划上一道,也不是什么小伤口。
“无事。”洛桑榆将手心摊开。
那上面没有半点伤痕,连疤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打输了,现在是六分了。”霁明小声传音进他耳朵。
洛桑榆脸都黑了。
在洛桑榆臭得可以熏死人的脸衬托下,三个人走进门。
站在一边观看完全过程的原琉璃,摸了摸下巴。
洛桑榆方才那一剑,确确实实是把人伤到了。但是这伤口只在一瞬间就愈合了。
苏梧崖是仗着自己的伤口愈合得比洛桑榆砍得快,所以简单直接地就将人打倒了。
“和苏楼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啊……”她总结了一下。
苏楼更擅长出其不意与能力之间的战术配合,而苏梧崖则是直来直去的强攻。
“很可惜,这也不是苏楼说的节点。”
要她在这里待到某个节点出现,也不知那节点到底是什么。
“你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地方,待到某个时间节点,也就是等发生了某件事之后,就会再次醒来复活。”
“具体复活的原理,就是,你要在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找到那个关键人物,在你看到他的一瞬间,他会动用力量,送你回来。”
“那个关键人物,是你现在所看到的,发生在苏梧崖身上的一切的,幕后黑手。因为我没有关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的记忆,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你再多的东西。”
“祝你好运,我会等你。”
苏楼的录音,讲到这里,完全结束。
追根溯源,那个关键人物,应当与白松屿有关。
但以苏梧崖现在这情况,他会回凤凰一族族长家吗?
“师父,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过的?”洛桑榆扒着碗里的饭,沉默了。
编草筐就算了,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但某个讨厌的男人做的这一桌子的菜,没一个是能吃的。
这饭不好吃,还体验啥生活?
“挺好,自然本味。”霁明回应着。
洛桑榆闭上了嘴。
从今天起,他就当他师父和他妹妹的味觉一样,完全不存在就好。
爱情使人失去判断能力,他恨恨地将饭扒进嘴里,瞪着某个在他看来等同祸水的男人。
苏梧崖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恶意,只是轻巧地上了绳子,开始睡觉。
饭后。
“小桑榆,这个给你,替我交给魔域的守渊先生。”
霁明掏出一张纸信封,递给洛桑榆。
她现在什么力量都没有,连动用灵力将信息汇聚传讯都做不到,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我差点以为师父你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放心,小桑榆,不是十分的美人我是不会沦陷的。”她笑,“你看你长得这么玉树临风长大了不也才九分吗?”
洛桑榆闭上了嘴。
他,洛桑榆,还是个孩子。
所以他不和这个眼睛决定脑子的女人计较
接过信封,他便抬脚离开。
“你喜欢给男人打分?”
“嗯,按照长得好看程度,总共十分。”霁明没有避讳地,直接说了。
“不错的爱好,就是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十分的美人,长什么样?”
那个叫洛桑榆的小鬼,天生的一副好皮相,就这样也才九分。
在她心里,那个十分的美人,应该足以将倾倒世间男女。
“没有十分。”她笑。
“怎么说?”
“如果我真的喜爱一人,即便他只有一分的容貌,在我心里他也是十分的美人。如果我讨厌一个人,即便他是九分的绝色,那在我心中也不过是一分的货色。”
她的审美很主观,不掺杂任何一点客观。
“那就是说,只要你喜欢,那就是十分的美人了。”
“不错。”
她回应着。
傻姑娘。
苏梧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
他很少会笑,是以这一瞬弯着眉眼的模样,如此令人心动。
这还是霁明第一次看见他笑。
和她最初见到的那个眼神空洞的苏梧崖相比,现在这个眼睛里散着光芒的人,要更鲜活一点。
一个不速之客来临了。
“我来的不巧,打扰了你们。”
一女子轻轻摇着团扇,走进了门。
苏梧崖这屋子的门没有锁。屋主本就没有什么好被偷的,这门自然就一直没上锁过。
是以,谁都能进。
这女子着装雍容典雅,轻轻用眼睛扫过屋内,像是巡视。
“你这地方还真是寒碜,二少爷。”她刻薄道。
“白夫人可有事?”
苏梧崖道出她的身份。
“你父亲这些天身子一直不太好,请遍了医师都无用,只怕是要不行了。”女人做作地垂下眼睛,似乎有些委屈可怜。
“嗯。”
“他说想见见你,希望你能回去一趟。”她将今日的目的说出。
老族长今日的身体,是一天弱过一天,也不知能撑到几时。
这人之将死,总会回想起年轻时的辉煌岁月,这一回忆,就忆起往日的挚爱,苏夫人了。
这一回想起苏夫人,就要开始思念两人的孩子,如今离家在外独居的苏梧崖。
“夫人,你觉得,我回去合适?”苏梧崖并不接受她的感情牌。
他至今还记得母亲死之前那绝望的眼神。
“不合适吗?你好歹也是他的孩子,有什么不合适的?”白夫人回应道。
“他思念我,你呢?”他问。
这个女人没安好心,他是早就知道的。
“我何尝不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白夫人一听这话,便啜泣道,“你也知道,你娘在世时,我是很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