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玄知道,眼前人确实拥有几近完美的容貌,但平日里那姑娘的行事风格,真是糟蹋这张脸。
现在人闭上眼,安静地睡着,这样看着终于有了点美人的感觉。
“夫君?她这是怎么回事?”李长乐捂着嘴,看起来很好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琉璃这女人会出现在这里,但看她这模样,似乎不是很好。
那就别怪她趁人之危了。
作为坚定维护李长宁的党羽,最好趁早铲除,否则迟早变成她的心腹大患。
“那神器指不定就在她身上。”
身后有个贪婪的,上前来提议。
李长乐心里微笑,她还在思考要用什么理由正当地处理掉原琉璃,这就有人开口正中她下怀了。
“又是这样的天气,”孟清玄忽而觉得有些唏嘘,“她上次死,也是这样的天气。”
天色正好,没有乌云。
这样漂亮的女人,就要死在这个白日,想起来,不免有些忧伤。
不!孟清玄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他自己突如其来的忧郁,而是——
“哪来的二胡声?”
他找了一会,终于发现,原琉璃的脚边,坐着个男的。
他单腿支在地上,坐着,二胡支在膝盖上,闭眼拉奏着乐曲。
哀哀戚戚的二胡声不断响起。
大约觉得其中有什么玄虚,四周人都不敢靠上去。
“这男人?”孟清玄满脸黑人问号。
他觉得这个青年有点问题,而且不轻。
终于,青年停下了手,睁开了眼睛。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他抬眸,扫向孟清玄。
只是一个眼神,孟清玄便觉得,他似乎错估了这个青年的实力。
他原本以为,这个青年最次也不在原琉璃之下,最多就是比她强那么一点,属于至尊境的顶尖强者之列。
但现在看来,不止。
“他不简单,至少,能够轻易抹杀你我。”孟清玄有些紧张。
苏楼这模样,看起来太自信了。
这样的一个大平原,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他就在这里坐着,甚至还自信地给所有人拉了一曲二胡。
这是想表明,就算他们所有人一起上,他都可以轻松应对。
“好嚣张,好自信。”孟清玄吸着气,有些紧张地握紧剑。
冷汗自他额角流下。
戴着斗笠的那位前辈站到他身侧,“未必,说不定是在唱空城呢?”
“有这可能?”
“说不定,就是为了让我们自己退兵,才故弄玄虚呢?”青年自信地抱着双臂。
他相信,苏楼就是在演戏,演一副气定神闲,让他们不攻自退。
“管他什么花里胡哨的,上去试试就知道了。”
身后一个雄壮的汉子越过人群,上前,冲了过去。
他只是冲出人群几步,连苏楼的衣摆都没碰上,便在半空中僵住了动作。
随后,他垂直落下,倒在地面。
树藤自他脸上钻出,像是皮下凸起的血管长出枝桠,众人看着都忍不住摸摸脸,仿佛这剧痛他们也感同身受。
汉子翻着白眼倒在地面。
苏楼只是曲着一边的腿,又架起手上的二胡,拉了一段。
“想死的,上前一步。”
孟清玄倒吸一口凉气。
他还没打算和这么恐怖的人对上。
“前辈……”他转头看着方才说话的斗笠青年。
青年没有说话,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似乎连斗笠下隐藏的嘴角都拉了下来。
“情况不妙,先撤吧。”
李长乐很是淡定的发号施令。
离得这么近,她都没看到这青年出手,似乎只是他心念一动,人就这么被藤蔓缠绕,失去生机。
现在和这个青年对上,不明智。
有这么个实力极强的人做后盾,原琉璃的运气还是太好了。
人群如潮水般褪去。
苏楼松了口气。
“小璃子,你什么时候醒啊……”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悬浮坐在半空的少女。
荨叶将人固定在那个地方,他尝试过把人抱下来,无奈失败了。
他方才用幻术掩盖了一个小机关,只要有人靠近,他可以引动机关,向冲过来的人射出一颗特殊的种子。
那种子被机关射进人体,随后在他的能力催动下在人体内发芽。因着那植物的汁液有麻痹作用,所以那莽汉就这么被迷昏了。
这些人不清楚他的能力,自然就会被这情况吓走。
但这终究只是拖时间的伎俩。
原琉璃再不醒过来,他就真的要露馅了。
空城计,空城计,城不空哪有这计?
“这应变法子不错,短时间内想出这种办法拖延时间,他确实很聪明。”荨叶看向身侧的男人。
“是,确实不错。”男人伸出手,“东西。”
“那小姑娘还真是疏忽,居然就这么把神器放在身上,一摸就能顺走。”荨叶将东西双手递上。
男人只是微笑。
“那只能说明,太在乎这东西了,才会一直贴身带着。”
他抚过扇子白玉般的扇骨。
“这把神器,就像其主人的一生,是一场滑稽的悲剧。”
那个青年人生最后的岁月,痛苦而折磨的经历,让他十分享受。
荨叶不感兴趣,“有多可笑。”
“啊,以后再说给你听吧。”男人指向一个方向,“朗衔那孩子也来了,你不去见见他吗?”
他不可置信,“怎么可以……神族进入这里不是——”
她瞬间明白了。
“神族不能进来,但是神族可以暂时化身为人族,借助人族的身份混进来。”男人解释完,又提醒了一句,“但是化为人族的神族,会暂时失去自己的能力与记忆。他现在,要是碰上什么人,可就危险了。”
跟着染碧霄,李长宁开始在四周找人。
小妹这次跳下去,有些太过冲动了。
但这地方,是一望无际的原野,无论走多远,四周的山水就没有任何变化。
“前面似乎有什么动静。”染碧霄提醒二人。
那是个年轻的后生,躺在地上,情况很差。
李长宁认出了人,是那个他帮忙捡过东西的青年。
朗衔的状况不太好,方才不知从哪飞来一刀,将他的胳膊切伤了。
他望着天,总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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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么慢更,意外的,能找到点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