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徐正脸上一黑。
“她怎么能让你干这个?”
宋芽怎么说,也是个孩子。娇娇小小的,又病弱。
现在两只手端着汤烫得通红,还要懂事地为别人辩解。
小女孩学着徐母的口气,“阿姨说,我儿有出息,在外辛苦,这难得回来一趟,还得好好补补。”
徐正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啊,学得还真像。”
小丫头的脸有些红,随即又在四周不断张望。
“正哥哥在做什么?”
“没什么,在想事情。”
“那,我不打扰正哥哥了。”小孩抬起腿,一溜烟跑开了。
徐正拿这样的孩子没办法。
他跟着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到了不太对劲。
他记得,小芽儿这孩子,是赤眉长老亲自托付他的。
当时赤眉长老,还不惜拉下脸,用当年的教导之情来恳求。
“奇了怪了。”
他这才察觉到不对。
小芽儿,是个有问题的孩子。
她和赤眉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
“难道……”她就是那位孙大人下令要找的,前宗主宋鹤龄一直在袒护的人!
他这是被赤眉算计,一时心软,给自己收了个麻烦人物啊。
“正哥哥,你要忙的,不许再看了。”
小女孩抬起双臂,像是驱赶一般,甩起手。
徐正关上房门,心里纠结。
他接受的这个麻烦,还是个孩子,一个单纯无辜可爱的孩子。
谁能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
就算她真的是吃过哪些邪物,她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只要好好教导,将这些过去的隐秘藏好,她日后也就是个普通的女孩。
他就这么决定了。
不过,现在孙大人和那几位大人都在找她,他得想个办法瞒住他们。
徐家对门。
“我还想过来问问你有什么办法找到宋宗主的余孽呢,你居然在这里沏茶品茗。”立秋一进门就看到屋里两个人对坐着喝茶,闲得不行。
“不用找。”原琉璃捧起茶,双手递给他。
立秋接过茶,没喝。
他正在为了找宋鹤龄袒护的人急到掉头发,她怎么就这么淡定。
“他要是真的在乎那个宋鹤龄的孩子,何必让你们三个去找。他自己手下就不少人,这次也都带来了,有一个就在院子里盯着。”
原琉璃很了解他。
若是真的有心要抓人,现在早就出手了,不出一日,这人的脑袋就搬家了。
他在等这三个人各出奇招找人,他好乘机观察他们的实力,再做打算。
“有眼线?难怪进门的时候没看到长宁。”
有人盯着,他自然就躲起来了。
“他出去了。”原琉璃答。
“他这个时候上街?”立秋喝了口茶压惊,茶入口,才发现是白水。
显而易见,“他易容了。”
这个时候,不易容,怎么敢跑出去。
钟庭街。
“大伯,我怎么觉得背后好冷。”武穆穆摸了摸脖子,她只觉得有什么往她背上刺。
易容成山羊胡中年人的李长宁拍拍她的肩膀,“你去买个烧饼过来。”
“哦。”
武穆穆听话地回头,往烧饼摊去了。
她抱着一个脸大的烧饼回来,眨眨眼,有些紧张。
“我刚才,有看到一个人,不停往我们这个方向看……”
不回头不知道,一回头冷汗直接往下掉。
他们身后,一直有几个人,一句话不说,就这么时不时地往他们这个方向瞟。
“他们是孙家的私卫,是受人命,盯着我们的。”李长宁解释着。
武穆穆抱着刚出炉的烧饼啃了一口,“我的幻术,能迷惑他们吗?”
她想,用幻术暂时迷惑他们脱身。
“只怕时间不长。”李长宁冷静道。
她现在的修为,应付这些人还不够。
“那……”武穆穆还想问下一步的计划,却发现李长宁的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
顺着他的视线,她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很普通的大叔脸,就这么坐在一个小摊边,粗俗地张腿坐在矮凳上,时不时看来往的人群。
武穆穆嚼着烧饼,分析道,“他的手,插在袖子里,时不时晃动一下,有点奇怪。”
“还有呢?”他继续问。
“他点了吃的,却半点没动。那碗都没热气了,老板也时不时看着他,好像在埋怨他站着位置不走。”
武穆穆越分析越觉得他有问题。
“对,他在等人。”他欣慰地点头。
那食摊里的客人,在右张望了两眼后,终于等到了人。
他找的是个年轻的女人,看着模样有几分娇媚,涂脂抹粉,温柔地伏在身边人的肩膀上。
在见到女人的瞬间,他的眼睛瞪得极大。若是这眼珠能射到那女人身上,他也会想试试。
“他要动手了。”武穆穆推推自家大伯的胳膊。
这街上人来人往,要是让他出手,岂不是这一街的人都要遭殃。
女人涂着蔻丹的指甲划过身边人的手臂,男人猛地站了起来。
“臭娘们,一天到晚尽勾引男人。”
他蹲了这么久,终于抓到了家里女人偷情的证据。这样的时刻,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忍受不了。
他上前去,掏出了长袖中藏的东西。
那是一张符咒,颜色很是古怪,但李长宁能认出来。
那是寂灭符!
这符咒一出,作用范围太广,很少有人会用。
没来得及思考这男人是怎么拿到这么危险的东西,他人先动了。
一道符咒从他身边飞出,下一秒他人已经到了男人身后。
男人只觉得自后背开始,全身发软。
李长宁的手指点在他背上,一张定身符已经出现在他身上。
下一刻,他只觉得膝盖窝被人踹了一脚,后颈上一痛,他瞬间失去了知觉。
这街上有人突然袭击人,还将其打晕,一时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聚集起来。
“他手上有寂灭符,这东西危险,大家站远一点。”武穆穆出声提醒众人。
一听是寂灭符,大家瞬间都退开。
武穆穆扫过四周,刚才这男人盯着的男女都已经逃之夭夭了。
“什么情况?”赵风正好路过这里,走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