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需的药材都已经集齐,接下来就是熬药。
方也许帮着小老头把灶台上的药锅清洗干净,随后又挑了水回来,看着小老头和常月儿把药材倒入到锅内。
“我说,真的要用这么大的一口锅吗?一般熬药不都是用专用的药锅?”方也许看着宛如村头宴会上才会用到的大锅,忍不住提问。
他不能说是不相信小老头家祖传的药方,只是不想白白浪费自己手中这几片嫩叶。
天知道这几片叶子用完了,巨神木什么时候才能继续长出叶子。
“没事,老朽祖上一直都是用这口锅来熬这副药,只是近些年老朽身体不便,许久都没有熬这副药,这口锅也就空置了。”
方也许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常月儿在小老头的指挥下开始烧火熬药,不大一会,屋内开始弥漫起浓厚的中药味。
方也许闻着中药味也习惯了,而且还好不是昨天那种恶臭味,他站着看了一会,又换下常月儿,自己上阵开始烧火。
也不知道熬了有多久,方也许看着小老头一直站在灶台上,手里握着一个长长的木勺,时不时搅拌一下。
“你说,这个小老头说的会是真的吗?”方也许实在忍不住,开口向站在身边的常月儿问道。
“嗯……”常月儿也一直在观察着熬药中的小老头,缓缓的摇头,不是很确定的回答方也许。
“我也说不好,就目前来说药没有错,熬的方法虽然有些难以理解,但人家祖上都是这么熬的,我也不好说什么,等等看吧。”
方也许也不再多说什么,闷头继续熬药。
熬了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方也许觉得自己的手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手,自己身上从头发到脚似乎都被薰成中药味的时候,小老头终于发话了。
“巨神木的叶子,拿过来!”
方也许一听,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将被纸包包住的几片叶子递给小老头,隔着蒸汽,看着小老头将那几片叶子撒入到药汤中。
成败似乎在此一举了,如果这次失败了,方也许暗想即便巨神木还能快速长出叶子,自己怕是也赶不上限定的日子了。
“火!火不要停!火要再旺点!”正在方也许思考的时候,小老头的指令又来了。
方也许回过神,更加不敢怠慢,连忙往炉子里加了不少木柴,手上的动作也更加忙碌。
常月儿一直站在灶台前,虽然屋内已经被蒸汽填满,灯光又暗,但她还是紧紧盯着锅内的变化。
神奇的变化就发生在巨神木树叶进入锅内后不久,常月儿瞪大了眼睛看着锅内发生的变化,只见原本浑浊的药汤,逐渐变得清冽,就连闻起来的味道,也不是昨日的那种恶臭,而是一股清甜味。
“真是太神奇了!”常月儿忍不住惊呼,就连站在灶台上的小老头也喜上眉梢的来回走动,嘴里不听的念叨:“太好了!太好了!老朽这么多年终于成功了!”
方也许坐在灶台下方,看不到锅内的情况,只能探头对小老头发问:“那我还要继续烧火吗?”
“烧!烧着!”小老头背着手站在灶台上,背着方也许说道,方也许只好继续埋头往火里添柴。
烧了又不知道多久,久到方也许感觉屋内的阳光都开始黯淡下来的时候,就听见站在灶台之上的小老头连声喊着:“好了好了!关火关火!”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后,方也许才将灶台内的火灭掉。
待到弥漫在药铺内的水蒸气慢慢消散,方也许这才站起身子仔细去看看锅内的药。
在昏黄的煤气灯的照射下,方也许抻着脖子看着黑乎乎的锅内,之前锅里还有一团如沥青一般,散发着恶臭味道的药,此时却全然不一样,此时的锅内,只有如清水一般的药汤,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星点的光斑,味道闻起来是如雨水冲刷过森林后的清冽味道,当中带着淡淡的中药味道。
“这就成功了?”方也许也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看向小老头,忍不住询问:“这一锅药,够用多长时间?”
“呵呵,这一锅药熬出来,如果省着点用,可以用上几年。”小老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如实回答方也许的提问,再也不是昨日方也许看见的那个炸毛跳脚的小老头。
“那这个药都是用在什么人身上?”常月儿也紧跟着方也许,向小老头提问:“就你这个药铺,怕是平时都没什么人来吧?”
小老头这次没有回答,都是跳下灶台,径直走到柜台后,不出一会,就拖着一个大玻璃瓶走了出来。
方也许看了一眼常月儿,连忙上前帮着小老头将玻璃瓶拿到灶台上,也不用小老头开口发令,自己就打开瓶塞,用挂在墙上的木勺,将锅内的药灌入到玻璃瓶内。
“唉?百叔,我们既然已经帮你把药熬出来了,第一个任务就算完成了吧?那第二个任务是什么?”常月儿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见小老头也一直没有开口,索性开口催促。
“老朽要说的第二个任务……”小老头看着方也许将药灌入到玻璃瓶内,枯瘦的手捋着胡子,叹了口气,说道:“老朽暂时也想不出,不如你们帮老朽到东山上去取几样药材吧。”
东山……又是东山……
常月儿脱力的看向方也许,方也许正好灌满一整瓶药,对着小老头再次确认。
“百叔,只是帮您取几样药材就可以吗?”
“当然了,只不过你们也不用高兴这么早,老朽所需要的这几味药,并不是寻常的中药。”小老头说着,又从灶台上跳下来,快步走到柜台后,翻箱倒柜的寻找了半天,再次回到方也许和常月儿面前时,将一张纸递给方也许。
“既然你们如此着急想要得到老朽祖上那两份药材,老朽索性一次把话说完,“你们只需到东山,将纸上的药材找到,而后再从东山古井里挑一桶水回来,老朽就将这两味药让渡给你。可好?”
方也许接过那张纸,看着小老头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心中忽然明了。
“您放心吧,明天我们就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