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儿低头悄悄擦去眼角的眼泪,她虽然没有开口问方也许事情的经过,但是看也该看出来了,这可能并不是一个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但一定是一个生死不离的故事。
在这个凉薄的世道,真的能做到生死相依的恋人又能有几对呢?
宁采儿痴痴的望着朱长海和孟秀秀离去的方向,眼眶不知不觉又红了。
哪怕她性格再强势,说到底也是女人。
哪个女人不希望这辈子有个能这么对待自己的男人呢?
方也许目送他们二人消失也长长的叹了口气。
“走吧,宁安城的事情也算了了,我们这就出发。”
宁采儿看着方也许略显神伤的眼神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以后也会为了你爱的女人这么毅然决然的生死相陪吗?”
方也许听到宁采儿这么问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又恢复了他往常嬉皮笑脸的模样。
“你这样问我一个母胎单身的光棍就多少有点难为人了啊,我连个媳妇都没有,哪知道到时候会怎么选择。”
宁采儿再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瞧你就是怂了,没那个勇气。”
方也许不跟她争长短,抬手看一眼手表,时间也不早了。
“咱们现在就出发吧?别再赶不上火车。”
宁采儿点点头。
“我的行李都已经快递邮走了,你的行李呢?不然一起邮走吧,也省了大包小裹的带着了。”
方也许转头看宁采儿,宁采儿十分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我这个人很不习惯带一堆东西出门,做起事情来被行李束手束脚的很不舒服,不如这样两手空空的走自在。”
方也许暗叹一声,虽说现在的宁采儿是落魄了,但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曾经的出身和生存的环境造就了她这样的消费观念他也不好说什么。
“你东西多,快递当然方便一些,我跑腿子一个哪有多少行李,(跑腿子三个字指穷嗖嗖没老婆日子稀里糊涂过走到哪活到哪的流动人口。)都在包里了。”
方也许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背后的大双肩背包。
他之前用的被褥都是房东自带的,走的时候自然不能带走,再说那棉絮都成团了,带着也没啥意思,所以里外里他的东西也就是几件衣服一点洗漱用品,再没什么了。
方也许正想说走,忽然想起来一个东西。
他的电瓶车!
他那从二手车贩子手里买来的电瓶车可是一辆仙车,必须得带着。
方也许拍拍宁采儿的肩膀:“多谢提醒。”
将电瓶车用邮政最便宜的慢件邮走,方也许又找了个超市买了些泡面香肠和啤酒。
哈尔滨去泰安的车程可不短,上了车之后吃点喝点时间过的也快。
都准备好后,众人踏上了去泰安的旅程。
方也许坐在火车的窗边看着家乡的一景一物随着火车的行驶一点点倒退着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心里有点难受。
所谓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
宁安再小,到底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家乡,方也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家乡,难免生出些不舍的乡情来。
方也许将脚丫子搭在火车侧面的暖气罩上,单手捏着下巴眼神飘乎乎的看着窗外正准备放任着不舍的乡情发酵一会。
突然!方也许浑身一震!
他的脚猛地从暖气外罩上掉下来,人也迅速的绷直了!
车窗外建筑正在飞速后撤着,可有一个身影,就像和正在行驶的火车车厢保持了相对静止一般就那么静静的悬在方也许的眼前。
用肉眼估计,那个身影和他之间的距离足足有二十米开外,可方也许就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模样,甚至连他嘴角挂着的那一抹狞笑都是那么的清晰。
遥遥的,他伸出一根食指指着方也许点了点。
动作表情,无一不极具挑衅意味。
方也许的瞳孔一阵紧缩。
和那个家伙斗了那么久,现在人在眼前还认不出那他纯纯就是瞎了。
这不就是那个自称“圣尊”的家伙吗?
方也许的心脏不安的蹦跶了两下。
他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宁采儿几个正在用平板看电影,看到方也许反常的反应都是一脸疑惑。
“方也许,你怎么了?”
方也许凝重的看着窗外。
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了。
但他可以确定,自己刚刚确实是见到那个“圣尊”了!
方也许有些恍惚的重新坐好,心里已经激起惊涛骇浪。
他能在这里看到“圣尊”,岂不是证明这个“圣尊”已经可以进入宁安城了。
不,这不应该。
如今宁安城的四大古庙四角齐全,有东南西北四角齐全的阵法镇压,他应该进不来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宁安城不能安宁,那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就这么离开的。
“系统,我刚刚看到的那个是‘圣尊’吧?他怎么会出现在宁安城内的?”
系统:“是圣尊,但不是圣尊的真身,只是他的一点气息而已。”
方也许这才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宁安城没事。
系统:“圣尊还会再想办法进宁安城,请宿主多多完成任务积累功德,早日解除宁安城隐患。”
方也许深吸一口气。
“知道了,这不正在去做任务的路上嘛。”
方也许确定宁安城没事回过神来才发现宁采儿他们几个都用一副古怪的神情看着他。
宁采儿:“你刚刚怎么了?撞邪了?”
方也许不想让宁采儿他们担心,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要离开住了这么多年的家乡心里有点舍不得了而已。”
郝大力安慰的拍了两下方也许的后背。
“兄弟,想开一点,人生短短几十年,也得多走走多看看多体验体验不一样的生活,不然活着多没意思。”
宁采儿看了一眼窗外,眼里也有几分不舍。
“放心吧,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方也许点头,心里也暗道一声,是,还会回来的。
到了哈尔滨转车,他们就换成了卧铺,四个人在同一个包厢里,刚一坐稳,郝大力就开了啤酒花生和方也许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