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一脸不知悔改的样子:“那是我的儿子!我为我的儿子谋划难道也有错吗?”
方也许听着这话哭笑不得。
他双手盘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老鬼,强忍着自己想要一巴掌干脆将他拍个魂飞魄散的冲动。
方也许一遍遍的在心底里告诉自己,为老不尊,这家伙是老的不能再老死的不能再死的家伙,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且不说你儿子这么做是否为你想过,你自己愿意为了子孙后代受苦受难是一回事,拖别人下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宁采儿也早就看这一肚子坏水的老鬼不顺眼了。
她不屑的哼了哼;“你死后不跟鬼差入酆都,现在又在阳间害命,你知道一条人命的债是多大的罪孽吗?就你这样的,怕是在阴曹地府受罪一百年都无法消除业障。”
老鬼震惊的看着宁采儿。
宁采儿却警惕的盯着老鬼,这老鬼的花样实在是太多了,前一秒还能可怜兮兮哭哭啼啼的诉苦,下一秒翻起脸来就是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简直比女人变脸还快,吃过亏的宁采儿不得不防。
那老鬼震惊的看着宁采儿看了半天,正当宁采儿他们以为他就要闹起来的时候,那老鬼突然打定了什么主意一样把头一扭。
“既然入了阴曹地府也是受罪,那我还不如留在阳间多为我子孙后代做些事情。”
眼前这个老鬼显然是死都死了却舍不下尘世种种,方也许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由得冷笑一声。
“你以为你一直留在这里就能让你的家族永保百年了?你知不知道你儿子用的是极其损阴德的法子,这法子虽然见效快效果强,但同时也是以透支后辈的福报作为代价,盛极一时,接下来怕是要有数不清的苦日子。”
老鬼防备的看着方也许,显然是不相信方也许说的话。
“你胡说!你们这些人各个身怀神通突然闯进来,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方也许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我能有什么坏心眼,不过是被你摸脚摸下来的。”
老鬼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你少在这里满口大道理的框我,我瞧着你没安好心,八成是我儿子的仇家,眼看着我儿子生意顺风顺水你眼红嫉妒,所以故意来搞破坏的。”
方也许差点喷出来。
这老鬼的脑回路真心清奇。
他抬了抬下巴用下颌指着八仙桌上的骨灰坛:“我要真是你儿子的仇家,我就应该带着黑狗血来,来了就砸你的骨灰坛,要是实在不行,这有现成的童子尿。”
方也许说着拍了拍站在身边的大块头郝大力,然后哥俩好的将自己的胳膊搭在了郝大力的肩膀上。
郝大力立马嫌弃的一抖肩膀将方也许的胳膊甩掉;“你少拿我说事。”
方也许一脸无辜的对着郝大力眨了眨眼:“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
郝大力恼羞成怒的对着方也许挥拳示威。
方也许嘿嘿一笑。
蹲在八仙桌的老鬼震惊的看着站在他面前嬉笑打闹的方也许等人表情难看。
他们这话说的,有没有尊重过他。
他还在这看着呢,他们竟然就开起童子尿的玩笑来了。
一股阴风顿时从屋子里呼呼刮过。
老鬼想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奈何方也许等人走南闯比身份不凡的什么没见过,小小阴风在他们眼里就和秋风没什么分别。
即便这屋子里狂风怒号,他们也能镇定自若的嬉笑打闹。
比如现在。
方也许拿郝大力开玩笑,宁采儿则用嫌弃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方也许:“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人家好歹洁身自好,你呢?穷的都快要饭了还出去年眠花宿柳,小心哪天染上病!”
方也许无所谓的耸耸肩。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你都没听过?”
宁采儿瞪眼。
方也许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哦对了,我那不叫眠花宿柳,我那叫迫不得已出卖自己给大家改善生活。”
宁采儿被方也许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这么说你还很伟大咯?”
方也许恬不知耻的点头。
宁采儿登时攥紧拳头;“方也许!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在住!现在是五个人住在一起!你不要因为你一个人离经叛道的行为影响到大家好不好?”
方也许纳闷的看着宁采儿。
“唉?我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自古以来就说过,色,乃人之大欲也。”
宁采儿嘴角抽抽着:“那你未免也太不挑食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挑食?”
“就凭你身上那劣质香水的味道。”
“香水劣质可不代表人长得不行,要不我带你去见见,那叫一个盘亮条顺。”
方也许光嘴上说还不过瘾,一边说一边还用双手在身侧划拉出个双“S”的弧度。
宁采儿被方也许气的不行,她东瞅瞅西看看就想找个什么趁手的武器直接结果了方也许。
然而这四下空荡荡的毛坯房哪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气急了的宁采儿随手抱起一旁的骨灰坛,伴随着一阵稀里哗啦锁链被带着抽出来的声音,宁采儿呲牙捧着骨灰坛就朝着方也许的身上照量过去!
屋里,顿时狂风怒号,蹲在八仙桌上的老鬼一脸惊恐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
主要是,骨灰砸碎了,他儿子精心设计的招财局就破了!
就连方也许都闭上眼睛做好了要因为嘴贱挨上一下子的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彭”的一声,一群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为首那个跑的最快的男人连气都没喘匀赶忙大喝一声;“手下留情!”
宁采儿一口气都已经提到最高点了。
随着这一声大喝,宁采儿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双手捧着骨灰坛一脸还保持着刚刚要用它砸方也许的动作,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跑到主卧门口。
刚刚大喝的男人脸色铁青的堵着门口没有让身后的那些人冲进来。
他紧张的看着宁采儿手中的骨灰坛,自己的老爹被人这样不敬的捧在手里要砸,男人也是强忍着怒气才没有当场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