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想仰天大笑。
娘希匹的!
不容易啊!一等就让老夫等了20多天,忧心忡忡坏了!
好在结果不赖!
嘿!结果是真不赖啊!
不赖!!!
笑完后就把编辑的信又递给了杜双伶:“这封信对我有特殊意义,收好。”
杜双伶眉眼弯弯,含笑地轻“嗯”一声,也是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
张宣和杜双伶欣喜于编辑信的时候,一桌子大人此刻正在争相传阅汇款单。
争相感叹!
争相震惊!
争相失声!
不为什么,因为汇款单上的金额太大了。
实在是太大了啊!
大的不成样了!
超过一万,足足达到了10200元。
10200元!
这是什么概念?
一桌大人已经没了概念,只觉着文化人挣钱是真好挣啊!
前几天张宣才从杂志报纸上收割了几千块,现在又收到了令人惊悚的万元汇款单!
一次性就收了一万多块?
这是什么水平?
这是什么收入水平?
搁附近十里八乡的,这年头又有几家能做到年收入超过一万的?
别说一万了!打个半折5100块,有几家?
试问寥寥有几家?
没几家!
那再再打个对折,年收入2550的,又有多少?
有多少?
村里起码一半家庭还没达到这个收入水平!
这时这刻,在座的众人才真正体会到了文字的金钱魅力!
这时这刻,张宣在众人眼里就是那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周身闪烁着莹莹的奇异光辉。
就算阮秀琴,此刻也是一直温温笑着,差点没把嘴巴合拢。
而艾青虽然一直面色平静,但也真的相信张宣之前已经用文字挣了15万的事实。
这顿饭,上半段是喝酒聊天度过的,下半段是传阅编辑信和样刊度过的。
被一桌子人逮着问东问西的张宣很无奈,也很高兴,甚至在内心还有几分小得意。
什么是人生?
这老妈的才是快意人生!
耐着性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众人讲解什么叫东风、西风和静风。
…
雨一直下,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子打在地上,滴滴答答。
下午四点过,杜克栋开桑塔纳来了十字路口,把母女俩接走了。
车子刚刚离开上村,傲娇了一整天的艾青,转头就从杜双伶手里要过了样刊,翻着看了看,没说什么。
接着又要过了编辑信,一字一句静静阅读完,顿了许久后,才跟杜克栋说了一句:
“这书不错,比你手里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侠小说强多了,你也可以看看。”
开车的杜克栋很惊讶,看一眼样刊就知道这肯定和张宣有关。
但他没弄明白一向没给张宣好脸色的媳妇儿,今天怎么就转性了?
莫不是这书里藏着什么样的猫腻?
难道还蕴涵有什么样的惊天才华不成?
怎么让自己媳妇还破天荒得夸赞起来了呢?
媳妇竟然“投敌”,没弄懂!
看一眼面色依旧冷淡的艾青,再看一眼还是神情冷淡,杜克栋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下一秒回头笑问女儿说:“你妈刚才说了什么?”
杜双伶抿笑着也是跟着瞅了眼母亲,很是欣喜地解释说:“张宣写了本新书,正在人民文学上连载,我亲爱的妈妈是他的第一个粉丝呢。”
哟!
杜克栋听明白了,却更惊讶了!
更好奇张宣写了什么?
让自己这个比孔雀还骄傲的媳妇改了态度。
晚上,杜克栋揉了揉酸的眼睛,进房就悄悄问艾青:“这书真是张宣写的?”
艾青正在对着镜子敷面霜,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无独有偶,二楼靠西的卧室,伍国瑞拿着样刊对杜静伶说:
“看看,看看,什么叫眼光?双伶这才叫眼光啊,六年前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杜静伶没接话,看完编辑信后,她沉默了。
…自从“风声”在人民文学上连载后,老张家又生了变化。嚯!那地位哟,在村里那是一个蹭蹭蹭地往上飙!
整个上村,有一家算一家,谁都知道老张家那小子一出手就是万元稿费,写的文学作品在大报刊杂志上连载。
是真的能耐了!
是真的出息了!
是真的坐了文仓,老天爷赏脸,与众不同呢!
众人一提起张宣,忒神棍地说叨:那是山窝窝里的龙,潜藏的金龙,现在金龙出世了。
阮秀琴现在日子好过,走哪都受人尊敬。半月下来听过的好话比半辈子还多。
而张萍现在走出去,谁都说这是张宣他姐,弟弟是个大学生呢,还是个大作家呢。
她虽然算不上聪明,但现在也看得明白,弟弟越厉害,自己也是脸上有光。就算日后嫁到了欧阳家,有这个出息的弟弟在,有这么中用的娘家在,没人会欺负她。
张萍想想现在过的日子,好比神仙一样呢,做梦都能笑醒呢。
亲妈和大姐的变化写在脸上,张宣自然看在眼里。但他不甚在意,只要家人过得好,自己苦点累点都觉着值,觉着人生才有意义。
…
傍晚。
打开录音机,放出周慧敏的靡靡之音,写文章写累了的老男人坐在门槛上,有一搭没一搭摸摸狗头。
经过日复一日的踹,如今黄狗认清了它在老张家的地位,老实了。
现在只要他往门槛上一坐,黄狗就屁颠屁颠地匍匐到脚下,眯眯眼,乖乖送上狗头。
“狗子,叫一个。”
“汪~”
“狗子,叫两个。”
“汪汪~”
“狗子,叫三个。”
“汪汪汪汪汪…”
“三个”也太复杂了点啊,狗子表示卑微的狗听不懂。
但狗子又没办法,只得咧着嘴一直叫,直到见着主人眼神变了,才赶紧耷头闭嘴。
“张宣,你是真的越活越回去了,连狗都欺负!”
就在张宣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听周老婆唱歌时,十字路口来了一辆三轮车,阳永健一下车就拿声呛他。
“哟!咱老同学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宣适时睁开眼睛,一脚踢开碍眼的狗子,露个笑脸,送上一木瓢哇凉哇凉的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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