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过后和元仕进提了提,元仕进瞅着她说:“喜儿娘嫁进来好几年,从来没有贴补过娘家人,才哥儿在家里面住着,你也瞧得到,笙儿事情多,才哥儿帮着管了一半的家事。
他们姐弟有这条生财的道,自然不能半途放了手。何况这条道还有亲戚的好意在里面。乐儿也过了百日,天气这么冷,她不会饿到自个儿子,你听喜儿娘的安排吧。”
元达笙听戚善提了提,赞同他们去镖局租马车,退下来镖师驾驶的马车,自然比普通车行的车夫技艺好。
“娘,喜儿娘也是为了我们家的生活着想,我这官名声好听,每月进帐有数。过几年,两个孩子大了要入学堂,事事需要银子,她一个当娘的人,为了儿子便想得深远一些。”
元达笙转头寻了林氏说话,林氏听儿子的话,想着戚善嫁过后,自家的日子比从前好过了许多,她笑瞧着儿子说:“我又不是不知事的婆婆,我只是心疼她的不容易。”
第三天,元同泽兄妹和戚善早早坐马车出了城门,早上,喜儿闹着要娘,乐儿也跟着闹腾了一会,元仕进夫妻围着两个孩子忙碌,这一时也没有心思想旁的事情。
冬天里,元家村里人闲了下来,元达和夫妻逗着孙子,想着在外面的长子,心里一时说不出来的滋味,长子出门之前说了,如果元达笙夫妻不嫌弃他们兄妹,他会在京城多住一些日子。
前几天,元同泽写信回来又说,他现在做的事情挣得多,他想着好好做过一年半载。如果一直做得好,日后也可以接爹娘和孩子娘一起来京城。
元达和夫妻高兴后,又心有不安起来,他们和儿媳妇表示,元同泽一向不是乱来的人,他是为了这个家在忙碌。
他们不知道元同泽给儿媳妇单独写了一封信,只是寄给儿媳妇娘家兄长收了。
元同泽一去好几月不回来,当妻子的自然心里面慌,现在收到信了,又见元同泽在信里的解释后,她一时激动不已的落泪了。
她的兄长劝她:“我瞧妹夫心里面有你有外甥,他这是在外面寻到了财路,这一时不能回来。他和你说了,如果跑得顺当,日后也可以接你们去京城小住一些日子。
我瞧着你们家小叔小婶也是厚道人,对已经分了家的侄子侄女还能这般的照顾,你日后也要孝顺你们家的祖父祖母,可不能让你们小叔小婶冷了心。”
当妹妹的点头说:“哥,我知道的。我给祖父祖母做了衣裳,也给两个小堂弟准备了衣裳和鞋子。”
元达和一家人高兴了,元达庆夫妻心里面却不太
舒服,眼见大侄进京城一趟挣大钱,他们家儿子没有一个占到元达笙光彩的。
他们夫妻也只能在暗地里憋气,已经分了家的兄弟,别人愿意照顾你家的孩子,那是别人的情分,别人不照顾你的孩子,也怨不到别人身上去。
元达庆寻了机会和元达和说:“大哥,爹娘回家的时候,我家大儿也想去京城接祖父祖母?”
元达和可不敢应承他任何的话,元同泽在信里说了,从元家村去往府城,多亏戚家的亲戚们照应,省了不少的银子。
后来一路到京城,他也算是机灵,跟着镖师们跑腿,才没有受多少的苦头。但是无事最好不要去京城,这路上的费用,一般人家就担负不起。
元达和瞧着元达太笑着说:“我们都分家多年,这般的大事情,你们夫妻好好的商量行事。”
元达庆有些失望归家,回去和骆氏提了提,夫妻对看几眼,元达庆闷声道:“我们家大儿是实心眼的好孩子,我没有老大的心大,我不放心他出远门。”
骆氏心里面有数,自从分家后,她当时心里生气公婆偏心元达笙这个小儿子,也不去亲近公公婆婆,家里的孩子们跟她一样行事,也不常去看望祖父祖母。
戚善嫁进来后,三家面上瞧着走动的多了起来,但是公公婆婆对待他们这一房的孩子,的确不如对待老大家的亲近。
骆氏瞧着元达庆面上的神情,想了想道:“泽儿自小机灵嘴甜,他出远门吃不了什么亏。我们家的孩子历来老实本分,他们要出远门,我们当爹娘的在家里面,只怕要担心得白头。”
元达庆想了半会,也想明白过来,自家得不了的财运,想得多了伤身体。他和骆氏交待说:“下一次爹娘去京城,我们一定要和爹娘说,由我们这一房的孩子们送他们去京城。”
骆氏瞧着他不说话,元仕进夫妻都这么大的年纪,元达笙夫妻年青,他们不可能只生两个孩子,只要他们还会再生孩子,元仕进夫妻就不会放心回元家村来。
他们几年后再回来,只怕年纪也大了,也不会再想去京城了。
骆氏这一时顺着元达庆说话,转头她去和曾招娣说话了,她现在和曾招娣交好起来,曾招娣听她的话,苦笑道:“这都是命。我在娘家的时候,我娘总让我去和戚十一亲近。
我那个时候信了娘说的话,觉得戚四婶不是聪明人,戚十一瞧着也没有我机灵。可是你瞧一瞧我现在过的日子,再瞧一瞧你弟媳妇过的日子,我们终究要认命。”
骆氏瞧了瞧曾招娣面上的憔悴神情,劝道:“
你公公婆婆又不是你一房的事情,你们夫妻也太过实心眼的,两三年里,你都辛苦的老了好几岁。”
曾招娣苦笑道:“老大家愿意接他们过去,两位老人家不肯过去,说我的性子好,说我照顾的好。你说,我能怎么办?”
曾招娣心里面明白,公公婆婆心里面偏了老大家的和老小家的,偏偏不顾念他们夫妻的不容易,她的男人又是一个孝子,也喜欢村里人夸赞他们这一房的人孝顺。
曾招娣纵使有无数的心眼,在孝敬爹娘方面也不敢有二话。她这一会能够出门到河边坐一坐洗衣裳,也是自家男人在家陪着两位老人家说话。
骆氏也不敢和曾招娣说多了话,她担心万一有什么话没有说好,曾招娣家闹腾出一些事情,她也会给牵扯进去。
曾招娣想听骆氏说几句夸赞的话,结果等来等去,都只等来一场空,她苦笑不已,她尽了儿媳妇的本分,两位老人家这些日子身体又不太好,她也不敢在外面流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