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村长夫妻仔细的想过,元希珍家庭条件或许有些不如意,但是她本人的条件,却是难得的不错,他们瞧得出来,元朝西欢喜元希珍这个人。
成家这边表示愿意等元家这边的消息,正好成朝西的年纪不大,也等得起这一年半载的。
元仕进夫妻的心情很是愉悦,他们私下和元同泽说:“戚家当年就是如此对待我们的,他们家展示出愿意结亲的诚意,也表达不想阻碍了你小叔读书,愿意定亲还有婚期往后拖一拖。”
元同泽瞧着满脸得意神情的祖父祖母,提醒道:“我记得小叔亲事定下来后,我爹娘才听说了消息。”
元仕进瞧着孙子面上的神情,如今他不介意提及旧事了:“你爹顾着你娘,而你娘顾着娘家人,他们唯独不曾顾过你小叔以后的生活。
老村长反而顾念你小叔的不容易,愿意为你小叔牵起一门好的亲事。戚家的人,是最不喜欢麻烦的人家,我们要不防着避着你爹娘和你二叔二婶,这桩婚事只怕中间会起波折。”
林氏也是一脸正色对元同泽说:“你爹娘要求分家的事情,我们老人是明白他们的心思。但是分家后,他们又想插手你小叔的亲事,我们没有和你小叔提过。
但是你小叔那样聪明的人,一直到现在都表现得非常尊重老村长。他的心里面一直是明白的,他从来不提及旧事,只是不想坏了兄弟之间最后的一点情意。”
林氏和元达笙一家人在京城生活后,她才感觉到小儿子的不容易,也发现小儿媳妇是最适合小儿子的人。
林氏从前也觉得读书是世上最容易的事情,只要拿一本书看一看,再用笔写一写,然后参加大考一路往上考,除去费时间和银子外,可比种田要容易许多了。
她到了京城后,才发现读书其实是最费心力的事情,而且读书人做的都是大事情,哪怕如她儿子这样的小官员,每天都要仔细的当差,因为动辄就是要面对一些大事件。
她听邻居夫人和戚善说话,说得都是一些高深的大道理,她听得出来,她们说得很有理,戚善说得一样有道理,双方最后很有礼貌的道别。
林氏好奇的问戚善,再听戚善用她懂的话解释后,她目瞪口呆说:“京城夫人们都是这般的说话吗?”
戚善笑着摇头:“她们只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但是我没有给她们机会小瞧我。日后,她们要继续这样咬文嚼字的说话,我也继续这样和她们对话,反正我觉得挺有趣的。”
林氏和王婶说了后,王婶嘲讽道:“她们以为夫人是不识字的人,想
让夫人出糗,结果夫人知书达理,反而让她们不得不继续这样的夫人说话。
她们这些日子大约要翻好几本书出来,才能够明白夫人说的话。”
“你觉得我儿媳妇比她们要有学问一些?”林氏有些不太相信的瞧着王婶。
王婶瞧着她:“老夫人,大人是翰林院的官员,他平常和夫人说话,我瞧着夫人是听得懂他说的话。别的夫人们在家里面,有的时候大约是听不懂男人们在说什么。
听得懂男人们说些什么的夫人们,也没有这般无聊来和夫人争一个高低上下的。她们自家的事情多,她们要遇见夫人的时候,也只会礼貌周全和夫人互相行礼问好的。”
林氏转头和元仕进提了提,元仕进听后叹息几声:“我现在明白笙儿当时提的条件了,他一定要娶会识字的女子。如果喜儿娘学问要差一点,都会连累笙儿给有些势利眼背后议论。”
“我们会连累到笙儿吗?他爹,我们两人都不识字的。”
林氏有些心慌的瞧着元仕进,而元仕进理直气壮的瞧着她:“我现在已经识得几十个字了,我和他们在一起说话,他们都夸我有生活经验。”
元仕进进了京城后,寻了机会认识了一些常用的字,在林氏面前,他觉得他是有学问的人。
他瞧着林氏面上的神情,安抚道:“儿子儿媳妇都不嫌弃我们,外人有什么资格来嫌弃我们的,他们又不供我们吃穿。他们要在我面前说闲话,我还要问他是不是祖祖辈辈都识字。”
元仕进和人相处,就是这样的态度,大家处得来,就多说几句话,实在处不来,下一次就不要来往了。
林氏听了元仕进的话后,她担心戚善在外面受委屈,私下里和她说:“喜儿娘,你要是不喜欢和她们相处,你可以不用理会她们的。笙儿是凭自个本事当官的,不需要你委屈自个。”
戚善听林氏的话后,很是感动的瞧着她,还是和她说了交心的话:“娘,我原本只看了几本书,恨不得在人前藏拙,那好意思在人前献丑。
她们和我遇上说话的时候,我其实是高兴能认识一些朋友。后来听她们总是咬文嚼字的说话,我也跟着说了几句话,听出她们话里面的意思,也知道她们存了心考究我的学问。
我原本以为她们的学问一定非常了得,结果说了几句话后,我便知道,她们和我一样是半桶水的样子。这样一来,我们相处起来就特别的有趣了,我随后也有兴致多看几本书了。”
林氏知道戚善没有吃亏,而且她是真的觉得有趣后,她转头鼓励米
子也要跟着看书。只是米子很是痛苦的表示,她只要翻全是文字的书,她就想睡觉。
林氏有些不相信的瞧着她,元同泽在家里的时候,米子在石头睡了后,她还会跟着戚善一起看书。
米子只有红着脸和林氏说:“祖母,我看的都是绘画本子。小婶和我说,我只是想认字,看绘本认字快,还能记得住。”
林氏因此跟着米子看了绘本,也想认几个字,只是她前面觉得自个记住了字,第二天不看绘本,就认不出那个字了。
初夏要到来的时候,米子快到产期了,但是一直没有动静,村里的稳婆瞧过她,也觉得就是几天的时间,偏偏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元同泽都不敢出院子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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