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灭掉吐博国,估计积攒下的道功就能兑换下一天赋。”
“也能到金丹之境……”
“只不过若灭吐博国,也不能灭的这么快。”
白贵目光透过窗棂,看向刺史府外的雪域高原,心中暗道。
以他所作的准备,他不觉得灭吐博国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吐博国之所以难灭,就是因为占据雪域高原,进可攻,退可守。
但他从接任剑南道按察使开始,就陆续在高原上练兵,以适应高原反应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再加上他这么年派密间、探子前往吐博,对雪域高原上的地理条件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灭吐博……,只是时间问题。
区别是三年灭,还是五年灭,还是更长时间,养寇自重。
……
回到刺史府没几天。
李白就给他刺史府投了名刺,名刺中还有他最近写的文章,当先一篇就是给他写的赠诗。
“此……诗,诗才尚可。”
“可入本候的刺史府,做一个幕僚,在本候行军之时,写诗写文章……”
白贵呷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李太白给他写的诗,微微颔首道。
虽然诗词比较肉麻一些,吹捧他的句子多些。
但写的诗词,妙手成文章。
一般人难以比拟。
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灵性。
“多谢白都护对劣徒的赏识。”
裴旻道谢。
“只不过劣徒的身份有问题,其祖被流放到了碎叶城,其父李客是游侠,曾与我交好,一次行侠仗义的途中,误杀了人,故此……逃到了蜀中。”
裴旻顿了一下,想了想,如实相告。
以白都护的权势,很容易就能查到李白的籍贯和祖上的罪名,要是隐瞒不报,日后说不定就会有惩治。
另外他看白都护也招揽了不少游侠儿,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故此才和盘托出。
“此事本候已经查明……”
“既然是行侠仗义的罪名……,也无大事,让他入府为幕僚吧。”
白贵摇了摇头,说道。
李太白一生都没有参加科举,就是因为祖上和他爹犯了事。在《唐六典》中规定:“刑家之子,工商殊不预。”意思是,罪人之子和商人之子是不能参加科举。
而如果冒籍参加,查出就是死罪。
不过这种罪名也不难消去,结识有地位的权贵,轻而易举就能消掉。
毕竟古代是人治。
裴旻点头,松了一口气。
李白有能陪在白都护身边的机会,如果日后立下功劳,说不定就能请动白都护消去自家的罪名,还一个清白身。
那么凭借他的文采,前途可期。
……
开元三年七月。
夏。
白贵集结川西节度使和靖南都护府的三万兵马,用兵于吐博西南面。与此同时,在北面的河西道节度使、安西节度使、北庭节度使等节度使在老将薛讷的统领下,一同攻打吐博北面。
分为两路进攻。
此时正值吐博的赤德祖赞赞普在位,他在景龙四年,迎娶了大唐的金城公主。同样的,现在也是吐博的强盛时期。
在白贵西南面的精准打击之下,吐博国连连战败。
而在北面,有老将薛讷策应,虽然偶有战败,但薛讷用兵稳重,北面唐军只意在牵制住吐博兵马,缓解西南面的压力。
向吐博进军,就没有朝南诏国进军那么容易了。
雪域高原上,处处受阻。
即使战胜吐博兵,但推进缓慢。虽有白贵刻意为之的因素,不想太快灭掉吐博国,毕竟他现在的地位还不太稳固,需要军功,来塑造他在大唐的地位,但这也与吐博国难打是分不开的。
夏季过后,到了秋冬之季节。
秣兵历马。
吐博使者入长安,请降。
大唐和吐博是舅甥之盟,大唐为舅,而吐博为外甥,自称为甥。
此时的大唐和吐博国也是打打停停,两国交往还是比较频繁。
鸿胪寺接待。
于是隔日,长安发来圣旨,停止进攻吐博。
这倒不是李隆基怕了吐博、畏惧了吐博,而是现在季节不适宜,秋冬之时,对吐博用兵,不仅耗费财力极大,而且唐军一般也承受不住如此酷烈严寒的天气。
故此吐博使者请降,李隆基先是询问过白贵、薛讷等大将后,得知可行,这才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等明年暖和之后,再行进攻吐博。
而与此同时,白贵上奏,称发现一种丝织物,名为棉花,有御寒保暖的功能。
他也造出了轧棉的搅车。
并且献上了几件用棉花缝制好的棉袄。
“此棉花,是利国重器!”
“以往我国子民、军队缺少御寒衣物,所以寒冬之时,出兵大为不利,此时有了棉衣,可供取暖,这一方面,更胜于羊皮大氅……”
“白卿也不愧是从秘书省出来的秘书郎,博通古今,竟然连这等造物都能想出来。”
“此搅车就……命名为白公车,流传后世!”
李隆基对群臣说道。
“陛下,此物不仅利于军事,也利于民生。”
“以往百姓只能以茅草塞在麻衣之中取暖,现在林邑候发明此棉衣,可以让天下百姓避寒,有功德于社稷民生啊。”
姚崇叹道。
仅此一件发明,足以让一个人流传青史。更何况此物是白贵这个大才发明出来的,可以预料到,今后提起棉花,必然提起白公车。
回到后宫。
白贵送来的几件棉衣,李隆基打算赏赐给妃嫔。
“皇后怀孕已经数月,此棉衣比一般的毛皮、丝绸更为柔软,皇后可拿一件。”
他说道。
“谢陛下。”
王皇后微微福礼,身边宫女上前领了一件棉衣。
棉衣或许在后世不珍贵,但正如欧洲历史上,锡比银还要贵的多,谁要是能有一套锡杯的餐具,那就是大富豪了。
现在的棉衣也是同理,或许用起来可能不如其他的丝织品,但胜在稀少。
物以稀为贵。
何况是剑南道上供的贡品。
“武婕妤你也有孕,也拿一件棉衣御寒。”
李隆基微微颔首,又赐一件棉衣给武惠妃。
“是,陛下。”
相比较王皇后,武惠妃面对皇帝可要恭敬地多,亲自上前领取棉衣。
待触摸到棉衣时,她感觉手心一软,远比其他面料要好得多,惊叹之余,她想到了远在剑南道的白贵,征了征,俏脸微红,有些气喘。
怀孕之后,体力不胜往昔。
所以有些累。
她慢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隆基又分了剩下的棉衣,给后宫的妃嫔。
每年各州的贡品,基本上都是如此惯例,一部分赏赐给后宫妃嫔,一部分自用,一部分则封入内帑。
“这棉衣给你们也不是白给的……”
“此物于国有大用,林邑候将棉种已经送入长安,朕将发布诏令,命全国都种植此物,而你等乃是朕的妃嫔……,皇后,你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宫中也需种植此物,就劳你操心了。”
“不过你有孕在身,也不必太忙碌。”
李隆基沉吟一声,开口说道。
天下以农为本。
劝课农桑,是每年官员所必行之事。
在宫中,也有专门供皇帝开垦种植的御田。
现在他看到这棉花的好处,而男跟女织,棉花与女子定然分不开,所以需要后宫做出表率。
“是,妾身知道了。”
王皇后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这是应有之理,同样这也是证明她后位尚在的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