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镇不是一个镇,而是一个山庄,就坐落在云山里,是一个吃喝玩乐的综合体,但是生意主要来自县城的公务消费,这里一直都生意兴隆,老板是个女人,背景成迷,没人知道这个女老板的后台是谁,但是无人敢惹。
耿成安到的时候,羊良平还没到,女老板裘媛陪着耿成安在暖阁里坐着喝茶。
这里之所以这么吸引人是因为这里属于山区,没有建成带有包间的大房子,而是因势利导的在各个位置修建了很多玻璃房,夏天这些玻璃房打开窗户享受清风徐来,也可以关上窗户享受空调的凉风,冬季则是地暖,而地暖是桃花镇山庄自己烧的,看着外面的雪景,喝点小酒,房间里暖意融融。
“羊良平可能害怕了,他来了你得鼓励鼓励他,程爱民这事就是一个意外,没有人真的想要他的命,只是吓唬吓唬他,哪知道这家伙这么胆小,居然就自杀了,据说秦铭阳为了这事非常恼火,再加上一个杀神铁文丽,羊良平怕自己招架不住啊”。耿成安说道。
“那我咋说?”裘媛问道。
“你这小嘴巴巴的,还能不知道怎么说?”耿成安问道。
裘媛笑了笑,没吱声,看向远处的山景。
“裘媛,我希望你记住,你现在有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不是羊良平,你得分得清谁是你的主子,你以为你给他生了个儿子,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就能当县长太太了?”耿成安问道。
“耿总,你怎么好像不是来求我办事的,倒像是来给我下命令的,是啊,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但是你忘了,你当初给了我五百万,这几年这个山庄给你的利润不下五千万了吧,还不知足,还要把这里吃干榨净吗?”裘媛问道。
耿成安闻言非常的不爽,因为他从这话里听出来,这个女人不会像以前那么听话了,这也是在自己意料中的事,她现在有了依靠,也有了钱,而自己现在是在求人家帮忙呢。
“说什么呢,那好,从今年开始,这个山庄的所有股份都给你了,我不要了,一分钱不要,白送你了,怎么样,县长太太”。耿成安是个生意人,绝对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所以一旦现不对劲,立刻就会变脸,而且变化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耿成安的这个嘴脸让我们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当你和某人谈某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件事,那就是你的实力和对方的实力谁更强大一些,或者谁求谁更多一些,事不可为,不要坚持己见,那样会僵住,等大家都觉得这事僵住了的时候,你可能会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难以把这事再拉回来。
所以当耿成安现裘媛对他早已不是当初那样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这个女人的控制,她现在有了更大的靠山,也有了更多的资本,虽然桃花镇山庄给自己赚了不少钱,可是裘媛得到的应该更多,羊良平是县长,所有来这里消费的人都是带着现金来的,从不赊账。
“无功不受禄,说吧,你想我怎么劝他?”裘媛问道。
裘媛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要不然也不能在耿成安和羊良平这两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县长,一个是云山县富,哪个是傻的?但是都能为裘媛所用,手段可见一斑。
所以,在刚刚使完了自己的小性子之后,她立刻就软了下来,这个山庄没了谁都不行,没了羊良平,就没有那么多的公务消费了,但是没了耿成安,这里就会不太平,甚至他自己都会派人来捣乱,到那个时候,谁还会来消费,所以她宁肯少赚一些,也不能放耿成安走。
“因为程爱民的事,县里现在压力很大,所以他找我估计也是想让我暂时躲一躲,不出意外的话,秦铭阳一定会利用这次机会把这云山县梳理一遍,而我得到的消息,程爱民死之前交代了不少和我有关的事情,包括开区那几块地是怎么来的,所以羊良平很可能想着和我做切割,这一点你得好好说说他,他想要什么都可以,政绩,回头我们就可以投资工程,都没问题,问题是他不能想着和我做切割,而且你得给他交个底,我随时都可以走,但是我走了,不代表着云山县的事就这么完了,我说的就是一个大致的意思,你得说的委婉一点,中心意思就一个,现在谁都不能下船”。耿成安说道。
这是大部分商人的嘴脸,一切都好的时候,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他不好的时候,谁也别想先下船。
曾经有个商人在自己的办公室和朋友吹牛,说起来某省的一个常委,商人说我一个电话,让他在规定的时间内到我办公室来,他就一定能到,而此时这个省的常委还在几百公里之外,结果商人一个电话,这个省常委就真的在规定的时间内到了这个商人的办公室,其实屁事没有,你不拿别人的东西,他们就是有再多的钱敢这么对你呲牙吗?
“你觉得他会听我的吗?”裘媛问道。
“他不听你的听谁的,再说了,你心心念念的想当县长太太,这点事他还能驳了你的面子吗?”耿成安问道。
“我是想当县长太太,但问题是我得有那个命啊”。裘媛叹息道。
“你有没有那个命,看你对我的支持力度有多大,你要是一直都站在我这边,成为真正的县长太太或许也不是问题,就是将来成为书记夫人,也未尝不可”。耿成安说道。
耿成安的话让裘媛心动了,作为商人,能把东西卖出去才是本事,无论卖出去的是理想还是实物产品,都没问题,问题是让别人愿意为你的东西付出代价,这是最难的。
“好,我会和他好好说,但是你也别忘了你的承诺”。裘媛说道。
耿成安笑了笑,丝毫不避讳的伸手把她的手拉在自己手里,说道:“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食言过?”
裘媛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迅速的把手收了回去,心惊的到处看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