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国只当耳旁风了,钱在他的手里,他们有看上的东西直接给他们买了就是;他领的是国家的工资,服务对象是钟毓秀,严如山是钟毓秀的丈夫,夫妻一体。
在钟家的问题上,严如山的吩咐就是钟毓秀的吩咐。
钟家人的意见,他只作未闻便罢了。
第一天爬长城,钟家人虽常年下地,体力好,但一天下来也累的不轻;第二天逛故宫,比爬长城稍微好一点儿,然,故宫开放的地区走下来,他们两条腿都要废了。
等到第三天,他们只去景山公园玩了玩,没再去其他地方;这还是他们要求的,实在吃不消了,一整天时间,除了吃早饭和午饭的时间,其他时间一直在走动。
第三天傍晚,顾令国将人回了钟毓秀这边吃晚饭。
饭后,冯建红拉着毓秀手依依不舍,“毓秀,你好好的,等你生了我来伺候你做月子,好不好?”目光之中满是期盼和渴望。
她想要弥补闺女,就从坐月子开始。
“坐月子有保姆的,你们过来玩可以,伺候月子的事儿就算了。”看的出来,冯建红是真疼原主。
“不伺候你坐月子,那我就不来了,我给我外孙和外孙女寄东西过来。”
钟毓秀不置可否,等到生了,钟家人要是真疼闺女,那他们必定还会来一趟;现在说再多都没用。
送走钟家人,王大丫和龚招娣收拾碗筷,却在冯建红坐过的地方看到了好几张大团结;二人第一时间将其送到了钟毓秀面前。
“钟同志,这应该是冯同志留下来的。”
钟毓秀数了数,有一百三十多块;应该是他们手里绝大多数的钱了,估摸着只留了坐火车跟吃食的钱,其他的都在这里了。
严如山瞧了一眼,心下了然,“他们不想占我们的便宜。”
“给他们还回去吧,明天你去送送他们。”钱给了他。
“好。”严如山将钱收了起来,轻声问道:“可要休息了?”
“嗯。”钟毓秀点点头,由他扶着起身,钟毓秀看向一旁的老爷子,“爷爷,我先去洗漱睡了,您也早点睡。”
严老爷子头也不抬的颔首,“去吧,早点休息,你这几天也累着了。”
钟毓秀去到卫生间,严如山给她放好水,又上楼为她取来换洗衣物;顺道将自己的也拿了下来,等她洗好后,他才去洗,两人相继洗完澡,扶着她上楼躺下。
“如山。”
“怎么了?”她极少叫他如山。
钟毓秀抬眸
一笑,“没事,就是想问问你的钟家人的事情;之前调查的钟家人在乡下的消息并不多,不知道他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应该还好吧,饿不着,穿得暖。”语气淡淡的,在现今的农村,富余的没几个。
“那明天给他们多留点钱,行吗?”
严如山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指腹轻划过她的脸颊;双眸柔和,眼底尽是她,“想给就给,给多少都行;只是,给存票的话,现在已经来不及去办,只能给现钱。”
现钱给多了,钟家人会发现,因此,现钱不能超过五百块;否则,钱的张数太多,容易提前被发现。
“那就给五百吧。”
“好,我们想到一起去了。”严如山俯身于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放心,我会办好的。”
钟毓秀点点头,伸手抱着他的脖子,享受他的体温,“他们并不是为了利益来找我的。”
“我知道,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在向着你。”
“我不认他们,是不是非常不好?”
严如山低声轻笑,揉着她的发丝,“想什么呢,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认不认都看你的,你不认,我不改口,你认我改口。”
一切端看她的意见,尊重她的选择。
钟毓秀心湖平静下来,左思右想,每当看到钟家父母小心翼翼的讨好她;心里总是不安难受,也不知是受了钟家父母的影响,还是原主的情绪仍然存在。
“我不想认,就这样吧。”就这么处着吧,他们对她好,她也会对他们好。
严如山心疼的亲了亲她的侧脸,“不想认就不认,都听你的。”
次日一早,严如山开车去到宾馆,钟家父母见到他欣喜非常。
“严同志,你怎么来了?是毓秀让你来的?”
“对,毓秀让我送送你们。”严如山笑着点头,“你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都在这里了,之前的行李,我们也去拿回来了。”冯建红笑着指了指钟敬和钟家全手里的东西,“我们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袋,走的时候却是三个行李袋,让你和毓秀破费了。”
“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走吧,上车。”严如山上前接过钟敬手里的一个行李袋,以身体做遮掩,将早就准备好的钱塞进行李袋里;也幸好,行李袋不是拉练的,有空隙,手是能伸进去的。
行李袋房进后备箱,四人上车,严如山送他们去火车站;亲自陪他们卖了火车票,买票是他付钱,冯建红还好一阵拒绝,最终没能推掉。
“我得赶回去照顾毓秀,二老到了给我们打电话。”严如山出门匆匆,这才想起来没纸笔,没法记录电话号;忙转身去售票台借用了一下纸笔,写下电话号码给他们,“这是家里的电话,转接的时候让他们转到上京军区大院三号楼。”
冯建红接下后,珍而重之的贴身放,“我们一定打电话给你们,你好好照顾毓秀,多体谅她;我们不在她身边,总是忍不住担心,要是有可能,我会时不时给你们打电话的。”
“好,那我先走了。”严如山面无表情的开口。
“去吧去吧,路上开车慢点儿。”
严如山应了,转身小跑离开,一看便只是赶着回家。
目送严如山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之中,冯建红收回目光,却红了眼,“这一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一见我的闺女。”
“总有机会的,想毓秀了,我们就看她。”钟敬出声安抚,“我们来过一次了,找得到地方了,还知道电话;咱们毓秀过的很好,且安心吧。”
“我,我哪儿能安心呀?不在跟前看着,我这心里难受啊!”说着说着便是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