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往嘴里塞进半个鸡蛋,郑重的点点头。
彭高峰的脸上闪过欣喜,随即恢复平静。
远处的服务员望着彭高峰和楚天,见他们在角落嘀嘀咕咕,止不住的跟厨师说:“老王,依照你的阅历,你觉得那小子是什么人啊?年纪轻轻竟然让书记刮目相看,还聚集在那里商谈什么,真是不简单啊。”
老王拿着大勺子轻轻敲打桌面,意味深长的说:“小张同志,你进入这里也有几个月了,怎么还是那么八卦呢?你难道不知道随便猜测领导意图,是容易卷包袱走人的吗?别看了,看个P啊,快去洗碗啊。”
服务员恋恋不舍的又望了几眼才离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几个小时之后,席卷整个郑州的政治风云就是角落两个人的密谋,如果他清楚内幕,肯定会自豪的宣称,他也有份参与,两份早餐就是他亲手端的。
楚天呆了五十多分钟才离开省委食堂,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郑州市警察局,几辆轿车毫不客气的撞断警察局卡栏,然后趾高气扬的横在警察局阶梯前,门口的保安见到如此嚣张跋扈的车,顿时勃然大怒。
虽然他们不是警察,但主子是警察局,所以几名保安胆气十足的拿出警棍,向楚天他们围了过去,还大声的喝道:“你们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然敢撞断栏杆撒野,是不是要把你们关进号子里面啊?”楚天伸着懒腰,淡淡的说:“汪才在哪里?”保安的气势顿时被缓,这小子上来就喊局长的大名,难道大有来头,但看其年纪又不可能是高官贵人,所以还是带着几分蔑视回答:“你找我们局长干吗?汪局长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是你随便见的吗?”楚天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轻轻挥手,十几名帅军兄弟就冲了上去,这些保安也多是警员的亲戚好友,以为靠着警察局的牌子就能横行无忌,所以平时并没有锻炼过,所以还没扬起警棍之前,就被帅军兄弟撂翻在地。
所以被帅军兄弟踩在脚下,几个保安脸色变得惨白起来,还想要拿警察来吓唬楚天,谁知道帅军兄弟落下的砍刀顿时让他们转变了言语:“汪,局长,汪局长在演讲中心做报告,在后面的大礼堂一楼。”
楚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怪不得诺大的警局见不到警察,原来都去听报告了,于是让帅军兄弟把他们打晕扔在保安亭,随即领着帅军兄弟向后面的大礼堂走去,刚刚靠近几米,就听到宏亮的声音从礼堂传出。
楚天微微轻笑,两名帅军兄弟上前推门,都使上了全身的力气,昂贵的玻璃门顿时哗然打开,还因力度过猛而撞击在背后把手,两扇玻璃瞬间破碎,不仅中断了演讲人声音,还引起了几百号警察的回头张望。
爽朗的笑了几声,楚天缓缓的说:“我是来办事的!”
警察们见到十几号人闯进来,从其神态和打扮就知道来人是黑社会,又听到楚天喊着来办事,所有人的神情都愣,印象中只有警察去黑社会场所办事,没有想到黑社会敢来警察捣乱,难道世道变了?有些机灵的警察反应过来,也为了在领导面前表现,起身向楚天他们围来,还厉声喝道:“放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无知小子竟然敢在警察会场捣乱,我们可以告你刑事毁坏,今天非把你们全部扣下不可。”
听着这几句话有点熟悉,楚天稍微思虑就想起保安刚说过,于是不置可否的笑笑:“大门口的保安也是说同样的话,结果全部被我打晕在地!”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主讲人:“汪局长,该换批门卫了。”
汪才虽然不认识楚天,但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知道这小子冲着自己而来,于是向警察们打着眼神,还冷笑着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敢在警察局捣乱,就是天王老子也要留下,来人,把这些黑帮分子抓了。”
几个警察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楚天扭扭脖子,伸出左手缠着侧边的警察,力道一收一,把他整个身子向后跌飞出去,压倒后面的两人,随即右脚踢在中间警察的腹部,让他前身倾斜并用肘部敲在他背部。
势大力沉让他嚎叫倒地。
最后他的右手扣住右侧警察的脖子,霸道的力量让他艰难呼吸,只能脸色苍白的不敢动弹,楚天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全场警察都感到震惊,电闪之间就撂倒五个人,这小子的强悍实在惊人,于是更多的警察站了起来。
楚天不屑的摇摇头,神情自若的笑着说:“大家不用轻举妄动,谁要再从上来,我就扭断他的脖子,别以为我在开玩笑,对于不识抬举的人,我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忘记介绍,我叫楚天,帅军的当家人!”
人的名,树的影!或许会场的警察都没有见过楚天,但帅军和少帅却是听了不少,特别是楚天这个黑帮分子,简直就成了警察局的谈料,都为他招惹是非的行为所迷惑,所以见到他出现在这里,大家的心里都莫名的咯噔起来。
汪才站起来,沉声喝道:“楚天,你想要怎样?”楚天扣着警察的脖子,缓缓的向汪才走去,围上来的警察也慢慢后退,但并没有直接让开道路,来到演讲台前面,几十号警察已经把楚天和汪才身边堵得满满的,楚天不满的望着人墙,喝道:“闪开!”
这两个字似乎有魔力,警察们竟然真的让出道路,楚天趁此机会把扣住的警察扔过去,自己则点在他的身上落在汪才身边,亲热的搂住他肩膀笑道:“汪局长,想不到咱们能够同台共坐啊,真是缘分。”
十几名帅军兄弟也冲到前面,拦住涌来的警察。
汪才阴沉着脸正要说些什么,放在桌面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刚想要伸手去拿却被楚天夺走,把玩在手上笑道:“汪局长,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要跟你谈谈我兄弟的事,也就是公共场合斗殴的光子。”
手机停止了震动,但没有几秒又响了起来。
原本心烦意乱的汪才了解到楚天的来意,也不顾自己的处境和电话了,意味深长的笑着回应:“没错,我确实亲自抓了个斗殴的人,他确实也叫光子,只是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兄弟,否则我会多加几条罪名。”
手机又停了,然后又震动起来,大有不通不罢休的趋势。
汪才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楚天却转了个圈把他放进口袋,平静的说:“汪局长,我在谈话的时候很不喜欢别人接电话,等咱们谈完了再把手机还你,说吧,汪局长,要怎样才肯放人?钱?还是色?”如果大庭广众的行贿,汪才当然不会答应,还顺势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放屁!老子身为警察局长,岂能徇私舞弊?为官清廉,公正执法是我汪才的责任,告诉你,哪怕你今天杀了我,我也不会放人!”
警察们都热烈的鼓起掌来。
楚天也拍拍手,轻轻笑道:“汪局长说得太好了!”
汪才似乎也被自己感染了,昂挺胸的宣言:“楚天,虽然别人畏惧你的身份地位,但老子不怕你,你今天竟然来到了警察局,你也就不用走了,有人指证昨天街道杀人案跟你密切相关,你必须留下来协助调查。”
楚天哈哈大笑起来,话锋偏转道:“汪局长真是名好官啊,不过说到昨天,我就想起昨晚。”
随即对警察喊道:“就在昨晚,你们的汪局长,就受贿了东南亚客商的千万钱财,你们在前线打拼,他在家里数钱。”
此言道出,警察们哗然声起。
汪才的脸色巨变,他忽然想起被洗劫之事。
此时,电话又震动起来,楚天打开电话,把话筒放在扩音器,几乎没有停顿,一个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老汪,你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啊?事情不好了,省纪委派专案组下来审查你了,快跑路吧。”
汪才面如死灰,拳头攥的紧紧的。
几百名警察瞬间像是泄气的皮球,变得安静起来。
这个时候,外面走了七八个人,走入会场之后扫视几眼,目光落在汪才身上就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片刻之后就站在汪才面前,为的中年人眉清目秀,掏出一张盖有公章的纸晃了几下,没等众人看清就收了起来。
随即痛心疾的望着汪才,宛如他不想见到那么多官场蛀虫,沉声道:“汪局长,有人告你收受钱财千万,还提供了翔实的人证和物证,烦请你跟我们协助调查,你现在的工作会有人接手,汪局长,走吧。”
汪才摸不着头脑,千万钱财?人证物证?楚天见他不解,站起来咬着他的耳朵,轻轻笑道:“黑色箱子不是有千万钱财吗?你不是还打了收条吗?汪局长,你的为官清廉到头了,这么多钱,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了,这辈子就呆在监狱里面过吧。”
汪才顿时明白了整件事情,原来昨晚的入室洗劫和归还箱子都是楚天的设局,楚天先让人把家里洗劫的干干净净,然后又让人假扮保安归还箱子,失而复得的自己不疑有他就收回并打了收条,这小子还真是阴险。
拿汪才的钱财陷害汪才,也就只有楚天想得出了。
但汪才也非等闲之人,咬牙切齿的回答:“别得意,那些钱财我早就转移了,我就收了个箱子能怎样?大不了把箱子交出来就是,你想要整死我还太嫩了。”
楚天不置可否的笑了起来,压低声音继续说:“我知道你转移了,不过你恐怕没有现,里面的财物被装了几个追踪器,想必那些钱财都被纪委起出了,也会作为呈堂证供,当然可以狡辩亲戚朋友放你那的。”
“但其中八十万现金的系列号码就无法解释了吧?纪委手上有大叠相片,是钞票和钞票号码,而那些号码跟你那些钱完全对得上,你总不能说是人民银行搞错了,印出相同型号的钞票,恐怕法官是不会相信的。”
汪才面如死灰,眼里蕴含着怨毒。
很快,汪才就被带走了。
楚天望着目瞪口呆的几百号警察,拿过桌子上的话筒,读着汪才的报告:“现在就让我来讲讲反腐倡廉的重要性,先,要洁身自爱,这是警局乃至我这个局长需要身体力行的,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警察们的脸上都难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