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其山端着的茶杯瞬间落地,裂成了无数锋利碎片。
没有任何人想到金利雅会杀了金次长和文厅长,那种感觉就好像饲养多年的狗忽然咬死主人,剩余的高丽官员更是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天朝特派员虽然满脸平静,但手指却微微的颤抖。
旁边几名监控的警察也是愣了片刻,然后才掏出警枪上前压制金利雅,她并没有作出任何反抗,被戴上手铐之后道:“我要见天朝政府的国安人员,我要如实坦白,我和朴东焕都是高丽特工,我有证据。”
杜其山的脸色再次抽动,似乎还没有接受完连串的变故,倒是天朝的特派员腾的坐直身子,完全不理会高丽官员的难看神情,吐字清晰的下令:“马上把审讯录像传给中央,要求连夜派出国安人员调查。”
高丽官员吞着唾沫,焦急的交涉道:“那朴东焕失踪事件...”特派员脸上闪过笑意,意味深长的回答:“朴先生的失踪事件,刚才已经真相大白了,那就是金利雅所说的袭警抢枪掉入海里,金次长临死前说过金利雅的口供是真实可信的,我们现在需要调查的是特工事件。”
高丽官员瞬间变得哑口无言。
会议室生的事情,不到十五分钟就传进楚天的耳朵,他听完后点点头,随即向城哥笑着说:“老城,真有你的啊,现在可以揭开谜底了,你是怎样让金利雅心甘情愿的杀金次长和文厅长?金钱收买还是恐吓?”城哥握着滚热的奶茶,抿了两口之后回答:“拿钱收买高丽棒子实在太损我名声,何况给钱她也难于收买,高丽特工70%都是孤儿,她无亲无故还要坐牢,钱对她没有任何意义,恢复她人身自由也不可能。”
楚天轻轻点头,靠在椅子上盯着城哥,淡淡的问道:“那就是恐吓了,不过我有点好奇,什么恐吓能让她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她肯定知道,自己见到金次长和文厅长后就安全了,根本没有人可以威胁她。”
城哥露出诡异的笑容,压低声音缓缓回应:“在京城审问金利雅的时候,我已经让她见识到残酷的手段,为了不让她临时反水爆我们出来,我就在她身上做了个小手术以求掌控她,中午刚好又接到你命令。”
“所以我就告知了金利雅,要她按照我们意愿给口供,还要把金次长和文厅长杀了,虽然无法恢复她的人身自由,但至少可以保住她的命,如果她能向天朝政府供认自己是高丽特工,那就会获得特赦的机会。”
端起桌子上的柠檬水喝了几口,楚天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他对这些情况基本都了解,但对于城哥完全掌控金利雅还是存有疑问,开口问道:“什么手术那么厉害?竟然让她言听计从?难道你换了她的心?”城哥脸上闪过迟疑之色,但想到眼前的人是楚天,所以还是老实的回答:“我在她身上开了几道口子,在里面安放了微型炸弹,恐吓她说,如果不听我们的话,我就会按下遥控器,砰的炸伤她,再砰的重伤她。”
楚天整个人微微愣住,随即苦笑不已的接过话题:“最后才砰的炸死她对吧?城哥啊城哥,你实在太阴毒了啊,你未来肯定会不得好死,如果地狱有十九层,相信阎王他老人家,绝对不会让你呆在十八层。”
听到楚天暗含赞赏的诅咒,城哥哈哈大笑起来,摸着脑袋回应:“为了帅军的宏图大业,老城不得好死又如何?去到了地狱,说不定阎王还会请我做酷刑鬼呢,专门为他老人家榨取小鬼们的钱财。”
楚天摇摇头,端起柠檬水笑道:“祝贺你,再立新功!”
城哥受宠若惊的端起奶茶,重重的跟楚天相碰,然后仰头喝下杯中的奶茶,放下杯子后问道:“少帅,等风声过了之后,我会让人把金利雅暗中干掉;只是关押在京城的朴东焕怎么办?是杀还是放?”楚天闻着柠檬的气味,摆摆手回应:“不杀不放,就先关押着,如果放了无疑于放虎归山,还会让他的失踪事件重新被翻出来,甚至今晚的事情也会败露;杀了他,有点可惜了,毕竟他身份显赫,或许还有价值。”
城哥点点头,开口道:“好,我让兄弟们严加看守他。”
楚天喝完最后两口柠檬水,就起身向门外走去,头也不回的道:“城哥,早点休息吧,明天起床后设法给金利雅传个消息,消息内容倒是次要,重要的是让她知道,我们随时都掌控着她的举动,这样她才会老实。”
城哥恭敬的回道:“明白!”
沈家花园,客厅。
沈南方正坐在沙上沉思,手指间夹着的酒杯始终不曾动过,沈妈妈从卧室走了出来,见到丈夫呆就出声关怀道:“南方,怎么满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啊?呀,你还喝酒了啊?是不是公司的事让你烦恼了?”此话像是提醒了沈南方,他端起酒杯把半杯威士忌喝完,把酒杯放在深色的茶几上,才苦笑着回应:“公司的事没有什么好烦恼的,我现在顾忌的是楚天那小子,总感觉咱们不该去招惹他,至少不成为敌人。”
沈妈妈走到他背后,伸手为他揉捏着肩膀,笑着安慰:“本来瓷器不该去碰瓦罐,但现在是楚天挑衅沈家,虽然他是蛮横无理的黑帮分子,但并表示我们沈家就会怕他,真正对抗起来,我们的势力远比他雄厚。”
沈南方无奈的笑笑,轻轻叹息:“只能这样宽慰自己了。”
沈妈妈俯身靠在他的肩膀上,露出风韵犹存的笑容,吐气如兰的道:“不是宽慰自己,而是事实,他在中央有人,难道我们就没有人?他敢找人暗下杀手,咱们有钱同样可以让人卖命,咱们没有什么输给他的。”
沈南方郑重的点点头,被妻子如此分析就多了几分足气。
沈妈妈打开了话匣子就很难关上了,特别是批判楚天这样快意的事情,继续补充着说:“而且狂妄自大的人能成什么气候?还让金次长他们今晚离开香港,否则就让他们见不到太阳,金次长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话音刚刚落下,电话就响了起来。
沈南方微微皱起眉头,怎么深夜还有人打电话来?于是伸手拿过来接听,听了几句之后就愣住了,电话从他的手里哗啦掉在地上,随即响起了连串的忙音,而沈南方像是被雷劈中般的没有任何反应。
沈妈妈见状大惊,摇晃着丈夫道:“南方,怎么了?”沈南方回过神来,凄然长叹:“金次长和文厅长死了!”
什么?沈妈妈的身躯巨震,眼神闪烁着难于置信,脱口而出:“他们今晚不是要开会吗?难道楚天猖狂到去警察局杀人?”沈南方轻轻摇头,恢复几分平静回应:“不是楚天去杀的,而是被金利雅杀的,事情虽然看起来很复杂,甚至感觉到不可思议,但直觉却告诉我,金次长他们的死肯定是楚天的设局,那小子实在太凶悍了。”
楼上的沈倩倩也瞪着眼睛,眼神显得迷茫和无奈。
此时,楚天刚刚回到浅水湾,温柔的可儿伺候着他换下衣服,还善解人意的提醒:“少帅,明天是媚姐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