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的人就像是被钉入地下似的,双臂垂下,人也不能动了,然后他就听见了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这时他才看见本已站在面前的主刀医生,忽然间已站到了矮个子同伙的面前,用两条大手捏住了他的手臂。
捏紧、放松!矮个子忽然间就像是一堆软泥般倒下去,断裂的手骨斜斜刺出,穿破了衣裳,鲜血慢慢地滴落地上,慢慢地在地上散开,慢慢地渗入地中,他虽然伤得很重,但还是有残存的意识,他难于置信的看着主刀医生。
主刀医生也冷冷地凝视着,目光带着种深思之色,就仿佛他这生从未见过流血一样。
楚天嘴角露出轻笑,淡淡开口:“老哥,身手远胜昔日啊!”
主刀医生转过身来,耸耸肩膀道:“出来混,不努力怎么行?”
在他们的谈话中,痛疼难忍的藏独分子恢复清明,眼里闪过痛苦后就出怒吼:“老子跟你们拼了!”
他再次跃身而起,面目狰狞的向楚天扑去,他两支手臂已经不能用了,因此只是用整个身躯冲撞向楚天。
早就有所防备的凡间忙冲前阻拦,明晃晃的片刀砍在右边敌人的腰上,溅射出耀眼的血花,最后还深深刺入敌人的胸膛,扭转数下才停止,然后把尸体推在冰冷的地上,鲜血则顺着伤口缓缓流淌,最后没入草地里。
战天翔上前踢了两下尸体,恶狠狠骂道:“还敢动手?。”
凡间再抹去溅射到脸上的鲜血,向楚天苦笑道:“想不到这家伙如此强硬!”
楚天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弧度,轻轻走到凡间面前,伸手抹去他衣服上的一滴血迹,淡淡开口:“可惜这么华丽的衣服了,凡间啊,回去好好洗个澡吧!”
随后转身向众人吩咐:“大家都散了吧,提高警惕就是!”
战天翔等人点点头,齐声回应:“是!”
大火很快就被扑灭,时至凌晨两点,楚天却毫无睡意的呆在书房,轻轻嗅着不知名的花草,没有多久,身穿睡衣的方晴溜了进来,她靠在楚天身边苦笑:“你伤势还没好,怎么不早点睡呢?在想今晚的事情?”
楚天微微偏头,把女人搂进怀里笑道:“没什么好想的!”
方晴扬起精致的脸蛋,幽幽开口:“如果真没什么好想,你就不会呆在书房愣了,不过我也不迫问你想什么了,我只是心里疑虑越来越浓重,所以才过来找你聊几句,楚天,你不觉得凡间今晚举动实在可疑吗?”
楚天波澜不惊,淡淡反问:“如何可疑?”
方晴深深呼吸,随后道出心里疑虑:“你不觉得他最后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吗?主刀医生已经让活口没有杀伤力了,即使他整个人扑向你也是能轻易被控制,但凡间却用砍刀把人拦腰砍死,还刺入敌人的胸膛致命!”
楚天嘴角勾起淡淡笑意,轻轻回道:“可能是护主心切,失去了判断力!”
柳眉风情万种的竖起,方晴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就算他是护主也不该连下杀手,还有个很大的疑点,那就是两个活口是被凡间领人制服的,其余藏独分子全是力战而死,我怀疑这两名活口是他安排的最后杀招!”
楚天搂着女人在沙坐下,扭开轻柔音乐掩饰谈话。
方晴坐在楚天身边,压低声音补充:“还有,这十余辆卡车是他和战天翔劫取的,以凡间的谨慎,他会检查不出里面有暗格?这完全说不过去,战天翔还说过,他本来想要详细检查,是凡间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有了凡间的劝告,战天翔才急忙把卡车运回来!”
楚天郑重的点点头,轻轻叹道:“这样看来,凡间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方晴坐直身子,低声道:“少帅,这些推测虽然没有实质证据支持,但已经足于把凡间掌控起来审问,否则你再由他胡作非为,难保会再出现危害你的行为,像这次引狼入室就相当危险,如非你及时现端倪..”楚天轻轻拍着她的香肩,柔声宽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内奸危害到我!凡间我会派人暗中盯着,至于掌控审问却不是时候,毕竟没有真凭实据怀疑凡间,会让兄弟们感到寒心,大战在即,不能乱了军心!”
后天就要攻击竹联帮,稳定显然压倒一切。
似乎早已经猜到楚天这样回答,方晴苦笑着出轻叹,她握着楚天的手,关怀开口:“你务必要小心!”
楚天轻轻点头,温柔的把她搂入怀里。
女人习惯性的扬起醉人容颜,楚天就吻住她的红唇,方晴激的回吻,媚眼如丝的看着楚天,露出雪白的喉部,配合着衣襟敞开而裸露出来的大片胸肌,把女性的身体美感挥到极致,柔声细语道:“楚天!我爱你!”
虽然男人在蹂躏女人之前喊出‘我爱你’充满很大的水分,任何不善言辞和脸皮薄嫩的男人,在要得到女人满足欲望之前,都会毫不犹豫的表达爱意,但楚天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道方晴,只能把头埋进雪白的双峰。
方晴的身子随着楚天的抚摸在不停地抽.搐颤抖,缎子般光滑柔软的皮肤每一寸都起了颤栗,她喉咙里忽然出种奇异而销.魂的呻吟,她的身子也开始扭动,纤细的腰在扭动,修长结实的腿也开始扭动。
——能忍受这种扭动的男人绝对不多,包括楚天。
原本心底构建防范,在温柔中渐渐散去!也在这个夜晚,台北市郊民居,十余名阴霾大汉盘坐在地,他们中间正站着一个中年人,唐大龙的亲信林朝阳,他环视着大汉们,压低声音道:“各位,龙爷让我这次来台湾,是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们!”
众人压低声音,齐声回应:“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林朝阳对他们的态度谦和又带着三分尊敬,就像是一个聪明的帝王对待他的功臣样,他风轻云淡的开口:“龙爷有批生死攸关的货被陈泰山劫取了,这批货不仅关系到龙爷的东山再起,也关系到你们的生死!”
“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众人竖起耳朵,凝视着林朝阳道:“杀掉陈泰山,夺回宝货!”
这两句话说得没有丝毫迟疑,也没有丁点为难,好像陈泰山在台湾的地位就是纸糊似的,唯有林朝阳心里清楚,这些连死人坟墓都敢挖连女尸都敢奸的人,天下间绝没有事情不敢做,何况只是对付地方枭雄陈泰山。
他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开口:“杀倒不用杀,咱们先给个下马威吧!”
众人再次微微低头,低声回道:“听凭林先生吩咐!”
此时,正在床上做梦的陈泰山忽然被惊醒,他梦见自家的祖坟被挖了。
第二天早上,云南依然清冷。
楚天早上起来吃完早餐,等凡间领人去公路伏击敌人运粮车后,就让战天翔带人搜查周围两公里,看看有没有可疑分子匿藏,随后他就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晃悠悠的度过整个上午,直至接到周雨轩打来的电话。
女人的声音有些嘶哑,楚天未等她谈正事,就先关怀问道:“雨轩,喉咙不舒服?”
撑着昏沉脑袋的周雨轩轻轻点头,苦笑着回应:“这些日子实在太忙了,加上这阴雨天气让我有些轻烧,所以声音才会如此难听,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看过医生吃过药了,过两天就会好起来!咱们谈正事吧。”
她显然是不想楚天过于关怀,才把所有事情连珠带炮扔出来。
楚天知道她的心思,轻轻叹道:“好,谈正事!”
收回难言的落寞,周雨轩轻轻呼出闷气,随后压低声音道:“我伯父已经给了我答复,最迟今天晚上就会有答案出来,但他还有个指示,就是到了最后想办法留下大头目来审审,看看能否挖出其他潜伏力量!”
楚天点点头,淡淡回应:“这个当然可以!”
楚天想到没有报上去的高天王,看来攻击完竹联帮据点后,就要以最快速度找到高天王摊牌,免得他接收陈泰山指令攻击民族聚居地,如果最后能收为己用的话就保他下来,否则就借机把他除去,生死就看他态度!得到楚天的承诺,周雨轩如释重负。
其实她自己也有些不明白,因为那个指示是周龙剑连续叮嘱她五次,要她务必从楚天口中得到留下大头目审问的承诺,她虽然心里有着好奇,但知道伯父的心思远非自己能触碰,于是聪明的选择做个传声筒。
两人忽然找不到话题,电话两端陷入沉寂。
良久之后,周雨轩像是小孩子般的雀跃,扬着嘶哑的声音道:“对了,你知道王忠德死在香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