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楚天的左肋下,露着白肉的伤口也同样流出了鲜血,整条手臂因为连续劈杀和挡击利箭,此刻都是通电后的酸麻感,像弹琵琶一样乱颤着,沈冰儿的脸,便在这刀光下忽明忽暗。
这时,楚天才注意到,在沈冰儿左手的强弓上,又挂有了一支长箭,三棱箭尖在山风中闪着森冷的光芒,只是,弓弦没有来得及拉开,如果自己慢半拍或者她退后两步,自己可就麻烦大了!“沈冰儿,你比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鸣鸿战刀贴着沈冰儿脖子,楚天玩味的蹦出几句:“你怕不怕死?一刀下去你就香消玉损了。”
沈冰儿面不改色,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自己并没有感到害怕啊?沈冰儿心里止不住呐喊:但为什么?为什么一粒又一粒鸡皮疙瘩,像雨后的春笋般,不能控制的从每一寸肌肤冒起?为什么从内到外,会有一种坠入冰窟的寒澈感觉?沈冰儿和楚天对视着,此刻,沈冰儿眼中的执着和不甘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将要面对死亡的绝望,毕竟她正青春年少,风华似锦,所以那绝望分外深刻,任何人再妄谈生死终究还是会畏惧。
“沈冰儿,你果然有点胆色啊。”
楚天眼中的神情除了血腥、冷酷,还有着一种掩饰不住的欣赏:“你现在性命已经落在我手上,再怎么挣扎也是徒然,别说没有人来救你,就是李文胜站在我面前,我照样可以一刀劈掉你!”
沈冰儿相信楚天的话,此刻谁都无法救她。
楚天邪恶的伸出左手,捏住沈冰儿的下巴:“小妞,给爷笑一个!”
“如果你想要活命,怎么样,给我当女奴如何?”
女奴?!竟然是女奴?!饶是沈冰儿再怎么定力过人,此刻也难掩饰她的愤怒和震惊,如果楚天出口要她归顺,她还觉得可以理解,而且她算定楚天会拿命要挟她,谁知,他竟然不要她投降,而是羞辱的要她做女奴。
女奴是什么东西?说穿了就是古代的奴婢,除了要对主子毕恭毕敬无比忠诚外,生死贞洁也由主人襙控,哪怕主人要她去卖身接客,她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接受,因为女奴就是主人的一条狗,一条任由糟蹋的狗。
就算是远处撂倒关老八等人的烈翌,在这一刻,都不由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天~~少帅,让沈冰儿当女奴,你还不如杀了她呢,让沈冰儿这样的人当女奴,这种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做我女奴,然后把初.夜献给我!”
楚天语气霸道的补充上沈冰儿活命的条件,远处的烈翌再度苦笑不已,这小子究竟是在招纳沈冰儿?还是利用胜利者的身份,来羞辱她呢?无论是哪一样,在这种情况下都是完全没有必要啊!就连被楚天暗示留下来的活口,关老八也是目瞪口呆。
他被楚天雷的茫然无措,甚至忘记了伤痛!果然,在淡淡的光线下,清冷的山风中,可以看见,沈冰儿那平淡的脸上,先是由冰雪一般的惨白,渐渐变成滴血般的赤红,绝望的眼神中,更升起了遭遇羞辱的怒火和一种渴望死亡的勇悍。
她看着脖子上的战刀,流露出要去拥抱白刃的热情。
楚天看出了沈冰儿的想法,所以,他适时的把战刀收了回来,但随后又阴沉着道:“如果你不答应当我的女奴,我会杀死你的,只是,杀死你的方法,有些与众不同,甚至可以说旷古绝今。”
楚天原本平和的脸上,此刻流露着掩饰不住的邪恶,他反手一指被烈翌重创却没有死亡的活口关老八:“我会让关东铁骑撕裂你的衣裳,让他们蹂躏你白皙滑嫩的肌肤,继而夺去你的贞洁!”
“完事之后,我还会让他们把你吊起来。”
说到这里,楚天重重补充到:“别以为关东铁骑是你手下,他们就不会对你做惨绝人寰的事,我相信,只要我给他们活命的机会,那么他们肯定会爬到你身上,爆出最凶残的兽性糟蹋你!”
听到此话的关老八呼吸微粗,一口口水吞进咽喉。
如果能活命,他不介意亵渎自己的主子。
沈冰儿当然相信那些马贼会对自己无礼,所以咬着嘴唇恨恨的盯着楚天,似乎随时要以死明志,而楚天却还没就此罢休,淡淡补充上几句:“把你吊起来后,我还会在你身躯涂上新鲜的血!”
“我相信,狼群迟早会杀回来……”“到时,它们会你一抓我一牙……”楚天打量沈冰儿的目光,就如屠夫打量着案上待宰的猪。
在血腥战场上历练过的烈翌,看上去还好一些,关老八则一副要作呕的神情,而沈冰儿那张,刚才因为巨大的羞辱,而涨红的脸,此刻又变成了死人般的灰白色,她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楚天:“楚天,你就是个恶魔!”
在沈冰儿的感觉中,此刻,在她面前站立着的这个,岁数比她还小的楚天,在凉飕飕的山风中,看上去是如此的可怕,眼睛反射出的都是让人惊怖的绿光,就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魔鬼和修罗。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一刀杀死我!”
沈冰儿像是滴血的杜鹃,出蕴含着无尽愤怒和疯狂的喊叫,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如此渴望死亡,希望能早点结束痛苦,但自己受了内伤,不仅无法跟楚天拼命,连自杀都怕没有机会。
“因为你不肯当我的女奴!”
楚天的语气中,有着一种迫良为娼、誓不罢休的坚定。
士可杀,不可辱!沈冰儿的目光中,虽然绝望悲催,但也同样坚定,她已经从楚天刚才所说的,那种可怕的杀死人方法的骇怕中,解脱了出来,这世上,有一种事物叫尊严,可以让人无惧无畏,视生死为等闲。
就在她意志徘徊中,最轻柔的话语响起:“你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当我的朋友!”
“生死与共的朋友,永远都不伤害我。”
沈冰儿下意识的望向楚天,山风很冷,楚天的眼神更冷,但在他瞳孔的最幽暗深邃之处,却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既有着自内心的真诚,又有着不容抗拒的强悍:“不需要你归顺。”
“只要你做我朋友,如何?”
沈冰儿几乎是下意识的,点头接受了楚天的邀请。
远处的烈翌一声轻叹:生子当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