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又开了二十公里。
庄严这回感觉这个1000多平方公里还真不是盖的……
光去一个2号区已经那么远。
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区。
“到了。”司机再次减慢了车速。
庄严低头,朝挡风玻璃外望去。
远远看到一辆迷彩勇士车停在草原上,几个人穿着迷彩服,站在一处凹地里。
其中一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严肃。
还有另外一个军官,背影有些熟悉……
可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
刚下车,就听见严肃抬起手朝几十米外的一个兵在喊:“到那个山包上去!把杆子竖在那里!几个人扶一下,在开机试试!”
庄严抬眼望去,看到几个兵扛着一根大约三米多高的木杆子,哼哧哼哧跑上了不远处的山包。
木杆子的顶部似乎装有一个仪器模样的东西,有连接线一直垂到地上,链接着电源。
司机跑过去,在严肃身旁说了几句。
严肃转过身,看到庄严,马上张开双臂:“我的好兄弟!你可来了啊!”
庄严笑着迎上去。
两人拥抱在一起。
严肃用力地拍打着庄严的背,说:“来了就好,在我这里待两天,带你好好转转。”
庄严刚想问严肃,到底转什么,看什么,把自己叫来这里做什么?
他有一肚子的疑问,一直从临海憋到这里。
但话还没问出口,却突然看到了令自己目瞪口呆的一幕。
另一个军官转过身,庄严一看,愣了。
张和平!
居然是张和平!
严肃松开庄严,看到他惊讶的表情,马上明白过来,指指张和平说:“张区队长,你不陌生吧?他可老提起你。”
庄严赶紧快步上前,伸出双手与张和平紧紧握在一起。
“区队长!那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张和平说:“其实啊,我一直都想见你,但是这些年我真的很忙,你结婚的时候也没告诉我,要不我怎么都请假去一趟。”
庄严有些尴尬。
结婚摆酒席的时候,怕麻烦,很多人都没通知。
俩口子觉得结个婚,没必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
结果张和平这头确实也没有送邀请。
“实在抱歉……当时……”
“咳!道歉什么!军人嘛!理解!”张和平和以前在教导队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
就连说话的语调都不再是当初文绉绉的模样,变得粗犷了不少。
人黑不溜秋的,皮肤又粗又糙,看起来和当年那个斯斯文文的区队长已经完全判若两人。
“区队长,你怎么和严肃搞在一起了?”
庄严指指身旁的严肃,笑问。
张和平说:“什么搞在一起嘛,我们是合作!”
他朝严肃抬了抬下巴:“现在严肃是基地蓝军部队的参谋长,他可是咱们军区的大红人啊,又是最年轻的博士正团,不得了!”
庄严惊呆了。
没想到严肃居然是博士了。
“你什么时候读的博士?”庄严问。
严肃淡淡一笑:“利用空闲时间,反正带兵是挺枯燥的,有空就看书,读书,然后进修。”
庄严顿感惭愧:“我从T国回来之后也有搞特种作战研究,不过只是读了个本科,还真没你这样的远见。”
严肃放声大笑:“现代军人,必须与时俱进了。不过你也不错,我看过你表的一些关于特种作战的理论,很有见地。”
他的目光滑向张和平:“你看,我们张区队长一直在研究我们PLA部队未来的展方向,这些年已经了不少的内参和论文,是有名的军事专家了。现在啊,他是基地的战术研究室主任,你得叫他一声张主任了。”
闻言,庄严顿时心生感慨。
那么多年了,他突然现,活到老学到老这句话是一点没错。
当年大家一起当兵,现在严肃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博士,真不得了!
真是不进则退,庄严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又有了冲劲,至少,严肃也是自己的一个榜样。
“对了,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庄严指指远处已经到了山包上,却看着这里等待指示的士兵说:“我有没有打搅你们工作?”
严肃说:“哎呀!你看我,就顾着叙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转身对远处几个兵喊道:“打开电源,测试!”
山包上的兵打开了干扰装置。
严肃等人回到自己的勇士车旁,庄严看到车里放着一台仪器,有个兵正在拧动旋钮,测试着什么。
“这是什么?”庄严问。
“测定干扰的仪器。”张和平指指山包上的木杆子:“那是电磁干扰器,打开之后,附近的通讯都会被干扰。”
“你们在做人工干扰场?”庄严清楚,这是一种电子对抗的手段。
早就在报纸上听说草原镇本身就是一个天然的干扰磁场,现在加上这些仪器,恐怕是要模拟电子战干扰模式下的通讯。
严肃盯着仪器,头也不回道:“没错,我们要将整个训练基地都打造成一个电磁干扰场,但凡进入这里演习的部队,随时随地都会遇到电磁干扰,对他们的通讯频道进行破坏,达到锻炼他们的目的。”
庄严问:“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严肃和张和平几乎同时转过身,对视一眼,都笑了。
“当然不是,假若仅仅是让你参观参观,没必要兴师动众把你接到这里。”严肃说。
听了严肃的话,庄严隐约有些预感,正题要来了。
张和平看着庄严,郑重道:“总部打算在这里建设一个真正的蓝军旅,不是那种龙套蓝军,是真正能够比拟西方最强军事力量的蓝军。好的作战部队需要一支好的特种部队,你在国外学习过,对特种作战一直颇有见地,我觉得,你来负责这个特种侦察营的建设,是在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严肃的目光也落在庄严身上:“老战友,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我知道最近你在4师过得很不愉快,还听说你提交了转业申请,所以我和张主任一商量,还是先把你叫过来问问情况。我觉得,你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了?”
庄严忽然想起自己有个问题,于是问道:”严肃,你是怎么知道我在4师的事?又是怎么知道我提交了转业申请?“
严肃说:“是老徐告诉我的,至于他怎么知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后来去打听了,他说的是事实。”
庄严没想到严肃居然是通过徐兴国知道自己的处境。
心想,他怎么不给自己打电话?
旋即一想,又明白了。
徐兴国一项和自己没什么话说,找严肃,算是曲线救国。
这小子居然不想自己转业?
奇了。
不是他老徐的风格啊!
“怎么样?想不想加入我们?不过我们这里很苦,你也看到了。”严肃环视周围:“大草原,冬天冰天雪地,夏天干的要死,我们只有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后,我们就要亮相,我希望我们是以一种轰动的形式出现在全军部队面前,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蓝军。”
“可我的转业报告……”庄严心动了。
严肃说:“我来处理,只要你开口,说肯来,其他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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