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阳书记骂了一句,手中的杯子重重落下,茶水四溅。
“他这是要干嘛?他想干嘛?”
平素不怎么火的阳书记,今天也有些盛怒了。
满脸怒容。
秘书长站在旁边,“书记,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要不缓缓?”
阳书记一脸不悦,“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怎么调查?好大的胆子,好大的口气,哼——”
曾秘书长道,“那我给左安邦同志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先把人给我控制好了,岂能由他无法无天。”
阳书记很愤怒,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自己花了很大的心思,才让杜一文成立一个小组专程陪同伺候人家投资商,上百亿的大项目,可不能就这样跑了。
谁曾想到,他们左家的人这么浑账,什么东西嘛?
阳书记抽着烟,心里很不痛快。
左安邦正在宁德,听秘书说,顾秋这次调走,有可能不会再回来当这个市长了,宁德就是他左安邦的天下。
跟宁雪虹,顾秋斗了这么久,终于把两个人都挤走,左安邦心里却突然有些失落。
那种高处不胜寒,放眼无敌手的心情,也让人感觉不好过。
哪想到上面突然一个电话,让他立刻去省城。
曾秘书长在电话里透露,左定国搞出事来了,在学府路大打出手,将白氏集团白若兰的秘书给打伤了。
听到这个消息,左安邦当时就气懵了。
这个左定国,早就要他回去的,这是搞什么鬼啊?
省委对白氏集团的重视,左安邦是心知肚明的。要是别人打了白若兰的秘书,这还好说,对他而言,那是一件好事。可偏偏打人的,是自己的亲弟弟。
为了以防万一,他立刻给叔叔打电话。
远在天山省的左书记听到这消息,当场就骂了他一顿,“没有脑子!无法无天。”
随后就挂了电话,也不管这事了。
左安邦想了半晌,犹豫着要不要给京城打电话。他也知道,打这个电话,纯粹是找挨骂。
但是不打这个电话,自己能应付得过来吗?
琢磨半晌,左安邦都没法把握,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到了省委,阳书记把他骂了一顿。
左安邦心里有些委屈,他只能试探着说,“让我去试试吧,我跟白氏集团的老总有些交情。”
阳书记不表态,你能说好当然好了,说不好,要是这事情黄了,问题就更糟。
他想了想,“还是先叫顾秋同志过来一趟,让他探探人家的口风。”
左安邦在心里挺不服气的,可他偏偏又没有办法。
顾秋来了,阳书记就问,“那位小姑娘伤得怎么样了?”
顾秋看到左安邦和曾秘书长都在,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道,“脑后缝了十几针,还要留院观察,有没有后遗症。出点血倒是小事,就怕破相。你们也知道的,人家小姑娘对自己的容貌非常在意。”
阳书记问,“白氏集团什么态度?”
顾秋说,“很生气。”
阳书记指着左安邦,“那你就带着当事人,亲自赔礼道歉去,一定要拿出诚意来。”
顾秋摇头,“现在不是时候,人家根本就不会接受这种所谓的赔礼道歉。”
“那她是什么意思?”
顾秋道,“她要政府和省委一个态度。”
阳书记相信,白若兰这要求,真的不过份。换了一般人,她早就扭屁股走人了,根本不跟你谈什么条件。
人家不远万里,跑到你这里来搞投资,自己的人居然被你们打了,这象什么话?
关于这事,省委是有顾虑的。
杜省长心里也恼火,虽然说他和白若兰也见过多次,对双娇集团很关心,多次给她们关照,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对吧!
于是,杜省长亲自到医院,去看望人家的秘书。
做为一个省长,做到这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但为了一汽十万职工,为了若大一个国企能够继续生存下去,也为了地方经济的展,委屈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杜省长来到医院,白若兰的秘书周琴躺在床上。
旁边摆了好多鲜花和水果,当然,这些都是顾秋叫人送的。江世恒被人打得脸青鼻肿,坐在旁边没说话。
白若兰站在那里,脸色不太好。
夏芳菲来了,跟白若兰了解情况,听说是左定国打的,她也觉得这个左定国太过份,可惜,夏芳菲也没有能量,搞定这个左家的人。
杜省长进来,跟他们打了招呼。
看到夏芳菲在,他就喊,“芳菲同志,你也在。正好,帮我劝劝若兰同志,不要生这么大气嘛,凡事都好商量。”
夏芳菲说,“我正劝她呢,不过这事还得看政府的处理力度。”
杜省长知道,赔偿问题并不是真正的问题,关键是如何处置这个左定国。
不处理他,就没法向人家交代。
处理他,左家肯定有意见。对于杜省长来说,这也是个两难的问题。
杜省长表态,“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严肃处理。”
他把白若兰叫过来,谈了十几分钟。
“顾秋呢,顾秋哪里去了?”
江世恒说,“顾市长去省委谈话了。”
杜省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是——”
“杜省长,我是顾市长的司机。也是目击者和受害者。”
看到江世恒身上的伤,杜省长下定了决心,必须严惩左定国,否则真的无法向社会交差。
在医院里呆了会,杜省长慰问过人家小姑娘,这才离开。
左安邦见到左定国,左定国被关在局子里,他倒是大大咧咧,翘起二郎腿,叨着烟。
左安邦气死了,瞪了他一眼,“你看你,什么德性。说,究竟为了什么?”
左定国道,“没什么?看那个小子不顺眼,揍了他一顿,谁知道那个女的是白若兰的秘书啊。不过她又没事,破了皮而已。”
左安邦看着他这表情,冲上去,抢了他的烟,“你真是丢了左家的脸。现在这事,怎么收场?你说!”
“还能怎么收场,顶多把我拘留,无所谓。”
左安邦道,“我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早就叫你不要趟这浑水,现在好了,闹出这么大的事,你就回去等着挨骂吧!”
左定国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感觉人都变了。
那天齐雨拒绝了他,他是借这个机会,跟江世恒打架的。至于那个周琴,完全是误伤嘛。
可关键的问题就在这里,误伤那个才是最重要的。
左安邦黑着脸,“我救不了你!你就给我呆着!”
“无所谓!”
左定国躺下来,好象完全心灰意冷了一样。
左安邦刚出来,就接了一个电话,京城那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直接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左安邦老爸说,“叫那小子马上给我滚回来!”
左安邦道,“只怕他回不来,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老爸就沉默了一下,“南阳班子准备怎么处理?”
“暂时还不知道,反正这事情有些麻烦。”
“没一个争气的东西,哼!”老爸挂了电话,把左定邦吓了一跳。
杜省长来到阳书记办公室,郑重道,“书记,这件该怎么处理?”
阳书记摸了一下头,“你怎么看?”
杜省长郑重道,“依法办理,绝不轻饶。”
“唉,我也这么想啊,但是这样行不行得通?刚才京城那边有领导打电话给我了,我正为难。”
杜省长说,“那就由我来做这个决定吧!至于京城那边,我会跟他们解释!”
阳书记就看着他,“你可要想好了。上面说,钱不是问题,人必须马上放。”
“不可能!放了他,就等于放了一百亿。南阳一汽的十万职工怎么办?阳书记,这个时候,我们无法左右逢源了,必须对人家一个交代。”
阳书记叹了口气,真若如此,那你的仕途估计也要交代了。
杜省长何尝不知?但是他认为,男子汉,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该出手时就出手,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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