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君的老公被带过来了,工作组对他进行问话。
当初他什么都不说,齐雨走进问讯室,看着这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齐雨走过去,递了支烟给他。
“你不说也没用,你那些亲戚是怎么进体制的?大家心里清楚。有的只有初中毕业,连你们家六十多岁的叔叔,也在别的单位办了退休。我问你,他一个农民,做泥工的,退哪门子休?每个月拿着这么多退休工资,知道这是花谁的钱吗?你不说好吧,我们把这些事实公布于众,让社会,让党和国家,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你们所做的这些事。让他们来评判,让他们来遣责你们这种无耻的行径!”
朱紫君老公看着齐雨,“你要公布也没有办法,朱紫君的事,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齐雨不信,“你不知道怎么可能?你是他老公。”
“老公?”对方苦笑了下,“你以为老公就什么都知道?你应该也结婚了吧?如果你在外面有情人,或者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你会让你老公知道吗?”
齐雨瞪着他,“行,你不说,我去找你女儿,我想她应该能告诉我一些什么。”
齐雨说到做到,立刻就走。
对方急了,“慢着!”
“怎么?你后悔了?”
对方看着齐雨,恨声道,“别去找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盲人,她的心里很纯洁,很干净。她的世界,是最完美的,没有罪恶,你们不要去骚扰她了。”
齐雨道:“我们也不想骚扰她,是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不配合。朱紫君收受这么多工程款,违纪提拨这么多干部,你是知情人,为什么不配合我们的工作?”
对方沉默,并不作声。
齐雨道,“那你就呆着吧!我们有的是时间。就算你不说,别人也会说的。”
齐雨盯着他,“还有一点,是你们把你女儿推到最前面,我们在你们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必须从她身上下手。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必须面对现实。来人,去把朱媚儿带过来!”
“不——”
朱紫君老公突然大喊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你们不许伤害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她也是我国公民,也是成年人,有义务和权利配合我们的调查。我再给你三秒钟,如果你再不招,那就不要怪我了。”
“三,二,一——”
“够了!”对方吼了一声,“我说,我什么都说了。”
齐雨打量了他一眼,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开始录口供。
宁雪虹在看这些材料,调查组从很多地方收集证据,很多企业家被纪委的同志带回来问话。
朱紫君和陈舟山的案子,越来越清晰了。
但是他们现一个可疑的现象,朱紫君的钱,既没有存在银行,也没有放在家里,都不知道她把钱藏哪里了。
这可是上千万的资金,钱呢?
调查组的工作人员,翻遍了每一个可遗的地方,都找不到她的钱。
于是有人怀疑,她在境外开了银行户口。
可是查了他们一家三口人的记录,并没有这种现。
既然她收了这么多钱,总得有个去处,如果说几千万全部送礼,这也不现实。
连宁雪虹都纳闷了,她究竟有什么通天本领?把这么多钱变没了?
跟朱紫君一起被免职的陈舟山,他这方面就简单多了。
调查组在他家的阁楼上,找到三只行李箱,打开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钱。
提审陈舟山,就是从这方面入手的。当初他什么都不招,不认,后来把这些钱查出来,他很快就招了。
随后,工作人员又从他另一套装修好的房子里,在他的书房中找到二个纸箱,两个纸箱里,也是整整齐齐的现钞。
陈舟山的调查比较顺利,只有朱紫君死顽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不管调查组的人怎么说,怎么审,她就是拒不交代这些钱的下落。
而宁雪虹又是一个极为认真的人,没有查到这些钱的去向,她是不会罢休的。宁雪虹猜测,她有可能把部分钱,送给了曾部长,朱紫君不说,则是为了保护曾部长,企图不涉及曾部长,给自己留条后路。
此刻,顾秋正和女区长在谈话。
女区长从医院出来之后,知道了很多情况,朱紫君和陈舟山都完了,再也不可能有机会翻身。听说曾部长也遭中纪委调查,目前已经被隔离,女区长便丝毫不敢隐瞒,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
顾秋知道,大多数情况下,她也是迫不得已。
这几天时间里,女区长也是担惊受怕,这倒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大的过错,或者有重大问题。
象她这种副职,没多大实权的干部,就算是有问题,也大不到哪里去。女区长真正拥有话语权的时候,还是张治国出任代区长时。
为了陪领导,她已经付出了很多,金钱上,已经超过了他们两口子的承受能力。但是她又没有办法,朱紫君叫她,她敢不去?除非她不想混了。
她和顾秋说了很多心里话,顾秋倒是听出来了,这都是实情。
女区长看着顾秋,感觉象要哭出来了,“顾书记,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会被调查吗?”
顾秋看着她,平静地道:“只要你心里没鬼,你怕什么?纪委是讲究证据的。”
女区长当然有些紧张,这次连曾部长都没能逃过这一劫,她哪能不害怕?
而且这件事情,似乎是由她引起的,她才是导火线。
女区长紧张极了,可顾书记却不肯告诉她真相。回到家里后,她就有些坐立不安。
她男人问,“你应该不会有事吧?我们钱没捞到,反而赔上了所有的积蓄,这可如何是好?”
女区长沉默不语。
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人没有了呢?
她男人还是非常不放心,问女区长,“有件事情,我想证实一下。”
女区长就看着他,“你不就是想知道,姓曾的有没有碰过我嘛!”
的确就是这么个意思,女区长突然流泪了,望着自己男人,“你想知道什么?你需要一个什么结果?”
“我要知道真相。”
女区长霍地站起来,“如果真相就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信么?”
这句话,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相信。
男人就望着她,一直这样望着。
女区长扔下一句,“你认为有就有,随你怎么想!”
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一个人来到酒店,开了个房间住下。
坐在沙上,泡了杯茶,呆呆在望着电视机呆。
想到那些事,想到曾部长那模样,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看来,自己男人还是很在意这个,可是那天在包厢里,究竟有没有?
她真不清楚。
喝醉了,喝得太多了,曾部长故意灌酒,把她灌得不省人事。那天就是有人拿刀杀了她,她也不会知道的。
宁雪虹在办公室里听工作组的汇报,齐雨把朱紫君老公的供词递上来,宁雪虹沉默了很久,这才看着齐雨。
“看来我得会会她女儿。”
齐雨说:“让我去吧,书记。”
宁雪虹摇头,“她是一个盲人,还是我自己去吧!”
朱媚儿这几天一直被关在家里,不许她外出。
尤其是上次事件之后,朱紫君就派人守着她,不管她去哪,总有人跟着。可此刻的朱媚儿,一个人呆在家里,老妈几天没有回来了,老爸也出去好久。
保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离开,家里就留着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肚子饿了,喊保姆,没有人答应。
朱媚儿没办法了,拿了钱,自己出来买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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