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果然如此。
哪怕你保守得再好的秘密,迟早有暴露的一天。
唐家的事情,虽然唐家上下守口如瓶,但还是被京城各大家族知道了。
宁家。
宁老爷子长叹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
“世上又少了一个知己与对手。”
那种登高临顶,高处不胜寒的寂寞,跃然脸上。
这些年,他和唐家老爷子,亦敌亦友。
两人在政治观念上,各有不同。但这种敌对,并非世仇,只是工作关系上的意见不统一。
但往往在大是大非上,两人又出奇的默契,做出的决定,往往出人决料。
此刻唐老爷子一走,宁家老爷子竟然有种无比的寂寥,怅惘。
感慨人生难料,世事无常。
其实,好多人都知道,唐老爷子生病了,只是不知病情如何。可象他这样的人物,时间一久,必定有人猜疑。
你不出来露面,外面总有人说东说西。
越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人家越想知道,他们会千方百计打探,寻找这方面的消息。
宁家一位叔叔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老爷子摆摆手,“不用!”
人家没有出消息,你怎么可以主动去探视?
宁长道:“他也九十多岁了,坚持到今天不容易。他是个英雄!时代的英雄。”
老爷子叹了口气,“只可惜,除了唐贤明之外,唐家再也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人物。唐家的重负,就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紧接着,又听到他重叹一声,“我这把老骨头,也快要走罗!”
左家,几名主要人物在一起议论。
左家老爷子前年病了一场,身体大不如从此。
听到这个消息,他脸色沉重。
左安邦最近回了京城,见老爷子这般脸色,便问,“爷爷,你这是为何?”
左老爷子看了他一眼,现一屋子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明白他的心思。于是深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个消息,他略有感悟。
人,总是要死的。
虽然这些年,各大家族之间,明争暗斗,但是彼此之间,总有些牵扯。唐家老爷子一走,剩下的就只有宁家老头子了,谁走在前面,这个真说不定。
可看到眼前这些左家子弟,一个个喜笑颜开,喜形于色,他只能在心里叹息。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唉——看来得准备调整人手,把能换的人都换上去,不能让别人抢了先机。
左定国正在某个地方哈哈大笑,左痞子也是这样。
左安邦暗喜,唐家老爷子一走,左家的地位相对就要更高了。宁家更有可能,跟左家联手,打造下一代接班人。
如果真是这样,他左安邦就是不二人选。
京城高层。
各方人物听到这消息,忧喜掺半。
左定国和几个堂兄弟,正在包厢里喝酒。有人匆匆而来,在耳边嘀咕了几句。左定国当时一愣,马上哈哈大笑。
“走!兄弟们!”
“干嘛去?”
“踩人去!”左定国哈哈大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
有人不解,“踩谁?”
京城能踩之人,都踩过了,没什么意思啊?
左定国道:“走就是,这么多罗嗦。”
左痞子道,“究竟什么事嘛,让兄弟们高兴一下。别这样神神秘秘的。”
左定国道:“刚才得到消息,顾秋这小子正在京城活动。听说他带了一个什么神医过来给唐家老爷子看病,没有把人家看好,反而把人家医死了。你们说,这个时候不痛打落水狗,什么时候动手?”
“痛快,痛快!”
有人大呼爽,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想到顾秋那狼狈不堪的模样,众人哈哈大笑。
左定国道,“顾姓的本来想,借这个机会帮双娇集团打通关系,让双娇集团进军京城,看来也是时候了,我们不仅要去踩他,还要把双娇纳入怀中,尽享人间美色,哈哈哈——”
说完,左定国居然来了一段曹孟德的经典段子,吟道: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哈哈哈哈——左家子弟哈哈大笑,拍手称快。
“谁说定国只能武不能文,这不是文武兼备么?象,象,真的很象。”
“话说那个双娇集团的夏芳菲虽然老是老了点,但看起来还是蛮令人心动的。胸大屁股大,那身材真是熟透了。想想都令人亢奋。”
“是啊,那个新加坡的华人也不错,短的女人,我更喜欢。尤其是她穿短裙的时候,哇噻,我鼻血都流出来了。这两个女人,一个娇媚,一个丰韵,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柔情似水,真要是收了她们,哇噻——那可真是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别争了,夏芳菲是我的。我就喜欢*。几年前见过她一面,现在做梦都尿床。”
“哈哈哈——”
一群人邪恶无比的大笑,左定国吼了一声,“扯个毛啊,找顾秋那小子晦气去。”
十几辆豪车,朝顾秋和老神医住的酒店而来。
唐家。
唐冲,唐鹏等人怒不可耐。
“兄弟们,走,去把顾秋和那个死老头子抓起来,做了他们!”
唐阳道:“不行,你们千万不能冲动。如果这个时候去找顾秋和老神医算账,万一生冲突,我们就会被人逮到把柄,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谁都不能去。”
“你不去拉倒,唐阳,老爷子往日对你不薄,现在老爷子被那老王八蛋害死了,你居然阻止我们去找他们算账,你安的什么心?别听他的,跟我走!”
唐家十几个年轻人,拥蜂而上,将唐阳推开,冲了出去。
自家爷爷被人医死了,他们哪咽得下这口气?
此番过去,非把顾秋他们几个抓起来,往死里整不可。此仇不报非君子,唐家的年轻人,风风火火,开着十几辆豪车,杀往酒店。
唐阳见状,急急跑进病房。
“伯伯,爸,唐冲他们去酒店抓人了!”
唐阳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大喊。
唐书记的兄长没有吭声,有默认的味道。自家老爷子都这样了,还能放过他们?
唐书记脸色一寒,“胡闹!你马上去阻止他们!”
兄长的目光,扫了唐书记一眼,言欲又止。
病房里,老爷子直挺挺的躺在那里,灵珠趴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我去找他,我去求他!”
顾秋正在酒店里和白若兰,蕾蕾,老神医在一起,“我们走吧,留下来也是无用。”
白若兰道:“难道又白来一趟?”
“不是白来,这次我们恐怕有麻烦了。”唐家真要是出了事,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顾秋不想白若兰和蕾蕾跟着倒霉。
“你和蕾蕾马上走,越快越好!”
老神医坐在那里,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看他这笑,三人都愣了下,白若兰悄悄嘀咕,“我怎么觉得他在哭!”
哭?
果然,老神医笑着笑着,眼泪出来了,他的脸上,并没有一点得意的模样。三人怔怔地望着老神医,老神医却是哭得泪流满面。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真正在想什么?
顾秋猜测,此刻他一定很悲痛。
自己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依然爱着那个男人。
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
顾秋走过去,正要劝慰几句,酒店的门口,突然来了二三十辆豪车,吱——。
这些车子,从两个方向而来,几乎同时在酒店的大门口嘎然而止。
酒店的门口,冒出一股急刹之后留下的青烟。
“他们怎么来了?”
两拨人在车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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