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冷, 回来啦?”一个老太太听见门外有动静,呼喊道:“家里糖没了,你去楼下买一包, 要太古的砂糖, 别我买杂牌的!”
冷教授里还提着一兜子活蹦『乱』跳的虾, 闻言走进了厨房虾放进了水槽里, 笑着摇了摇头道:“昨天我就看着没了, 心里还想着今天回来路上带两斤,结果忘了。”
“要服老!”老太太戴着一副老花眼镜, 抄着剪刀就要来处虾:“别折腾了, 赶紧去吧。”
“嗯。”冷教授应了一声,扭头出门去了, 脚都跨出了大门, 扭头回来提了个碎花布袋子后才关上了大门。
残阳如血,晚霞似锦, 暖融融的阳光拂照在他身上, 叫他忍住眯了眯眼睛。
知怎么的,他怎么觉得今天的太阳大行啊……冷教授的家是一所职工老楼,因着b市寸土寸金, 规划的时候就按照最紧凑的式来设计,故而老楼的大门是朝西开的,每次到了傍晚出门都会觉得太阳刺眼, 今天倒是没感觉到,甚至还有些阴嗖嗖的。
难道明天要降温了?
他走了两步, 突地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这正是下班的,路上却一个行都没有。
今天怎么古里古怪的……
冷教授正想着呢, 骤然之间他面前出现了两个穿古装的女的声影,她来得突兀,知道啥时候来的,反正他没听见脚步声。那两个女面目清丽,却让冷教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背脊一阵鸡皮疙瘩就冒了起来。
冷教授怀疑他撞邪了。
……冷静,作为一个医学系的老教授,冷教授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没见着过?什么半夜自动挪位置的大体老师,福尔马林里会转的眼球啦……最后还是平平安安的解决了?
他一身正气,身覆马列主义,高举科学大旗,是怕这些东西的。
正所谓平生做亏心事,半夜怕鬼敲门,就是这个道。
冷教授假装没看见这两个女,安安分分的去买老婆子想要的白砂糖,视若无睹的从她面前走过,嘴里还嘟哝着‘太古的砂糖太贵,如玉海棠的宜好使’的时候,那两个女的出现在了他的侧前,她柔柔地屈膝一礼:“还请先生随我走一趟。”
冷教授瞅了她两眼:“好,老太婆还等着我去买白砂糖烧菜呢。”
“事出紧急,冒犯了。”二女对视了一眼,随即抬了抬,冷教授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就像是被装进了麻袋里头一,随着一阵颠簸,就失去了意识。
其中一女带着冷教授的魂魄,另一女则是冷教授的身体带到了一旁的公共长椅上坐下了,甚至还『摸』出了对的机叫他捏在上,摆出了一个沉『迷』机无法自拔的姿势,这才连忙带着他的魂魄跑了。
冷教授再新来的时候,刚好是眼前的黑布被取下来的时候,他眯着眼睛还未适应突然变亮的环境,就听见有低声骂了一句:“……『操』。”
冷教授:“……?”
南时脸『色』苍白的躺在沙发上,头晕得昏昏沉沉的,还得处眼前这位一看就很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的生魄。
事挺简单的,昨天池幽与南时逛到了几近天明才联袂回了酒店,于是池幽的调时差计划再度破产说,连带着南时都睡了一整天,到了夕阳西下的时间才太阳晒醒了,看着豪华落地窗外漫天的晚霞直发懵。
南时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处于那种半梦半醒之间,困得眼睛睁都睁开,他强撑着靠坐了起来,了根烟醒醒神,等到抽完了……然后负众望的吐了。
晴岚等婢女听见南时房间里头的动静这才急急忙忙的冲进去查看,就见南时抱着个垃圾桶吐得天荒地老,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种酸腐气,晴岚连忙上前南时顺气:“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哪里舒服?”
南时的嘴唇都白了,他摆了摆示意晴岚别拍了,扭头用矿泉水漱了漱口,这才虚弱的道:“……没事。”
紧接着南时就狂奔到厕所去了,还连跑了三四趟,就差没当场和马桶合体成为马桶超了。
这下好了,连池幽都被惊动了,但他出行并未带郎中一道,于是就出现了以上那一幕。
绝了。
南时摆了摆:“老先生请坐,下懂事,对住您了。”
“……这咋回事啊?”冷教授瞅着南时,还有懵『逼』,上却很自觉地翻看了一下南时的眼睛,见他虽然面『色』难看,眼球却未充血,没有什么瞳孔涣散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池幽神『色』冷淡地坐在一旁,清河上前一步小声道:“还有劳您我少爷看一看,这是怎么了?”
“哦……哦!”冷教授没功夫纠结其他,瞬间进入寻医问诊的状态:“有什么症状?说说看,什么时候开始的?”
南时实在是恨得就地昏过去,他强撑着道了声歉,这才道:“刚刚六多才开始的,头晕,肚子疼,上吐下泻。”
晴岚在一旁补充了两句南时的症状,冷教授听了之后假索的说:“昨天吃什么了?”
倾影:“少爷昨天半夜12左右用了赤豆小圆子,吃了两颗馄饨,四个烤扇贝和四个烤生蚝,一个麦芽糖的糖画……”
“等等!”冷教授打断了倾影的话,所谓一通通百门,中医的段他是学了的,但没有他西医学得那么靠谱而已,他伸搭了搭南时的脉,才道:“八成是食物中毒……吃得太杂了,就夜市那种生蚝扇贝的你敢吃?小年轻的真怕死……东西都吐出来了吧?应该没太大的问题,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池幽听到此处,嗤笑了一声:“他确实是怕死。”
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了。
“我觉得是……吃『药』休息一下就行了。”南时估『摸』着是海鲜太新鲜这才中了招:“头晕……”
“唤我有何用?”池幽悦的看了一眼南时,居然甩袖回房间去了:“少爷送去医院。”
“是,先生。”仆婢齐声应道。
南时有气无力的摆了摆:“快,把老先生送回去……别耽搁太久了。”
冷教授刚想说什么,眼前是一黑,这一回却是亮得非常的快,一眨眼他就坐在了长凳上,看着眼前已经亮起来的路灯直发愣。
……这是什么况?
冷教授刚想起身,却发现左右都捏着什么物件,低头一看,左拿的是他的机,右则是捏了一个莹润的玉镯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疑『惑』地看着中的玉环,正想打量细看,突然之间一旁老楼的窗户打开了,他家老太婆从窗户里探出个头来:“老冷!你还玩机!去买糖!”
冷教授当即应了一声,玉环往口袋里一塞,就急匆匆去买糖去了。
***
所谓病来如山倒,南时平时连个感冒发烧的都没有,偶尔食物中毒一回还真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头刚刚吃了两颗肠胃炎面的『药』,紧接着就发起烧来,居然还是个高温,整个烧得浑浑噩噩的,连带着池幽来看他都知道。
他做了个梦,这个梦有奇怪,他发现自己好像站在了一座山的巅峰上,往前看有一座山谷,山谷底端则是建了一所庙,外头有很多捧着高的香停地磕头跪拜着。
下一瞬间,他距离山谷近了一,眼前的景物瞬间放大,他够听见那些的声音了。
“大仙保佑,让我生个儿子吧!”
“大仙保佑,让我快发财吧!”
“大仙保佑,让我的病痊愈吧,我还没活够……”
……
越是往下听,那些的要求就越是奇怪,什么希望家里的黄脸婆主动净身出户、希望让老公早暴毙、希望仇全家出门被二百码直接撞得全家死绝的……一而足。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南时忍住皱了皱眉头,下一秒,他距离庙近了些,这才看清楚这座庙异常得奢侈繁华,四周雕梁画栋,屋顶鎏金,整座庙的框架都是用雪白的大石构成的,四周悬挂了白纱幔,瞧着跟一下子就进入了剧组里那些神仙必备仙宫似地。
上首有一个飘忽的影,他抬了抬,底下的信徒一个接一个的进入庙宇中,高的香『插』-入了香炉中,三跪九叩的讲述了自己的愿望,在供案上放下金银珠宝,再丢下圣笅,若是呈现一阴一阳就欣喜若狂的离去,有些连丢三次,都是双阴或双阳,就哭得仿佛死了亲爹妈一依依舍的离去。
南时站在庙宇门外,静静地看着。
直到有一个推着一个有半高的笼子进了来,里头一对绑着红绸的童男童女摆到了供案上,那一对童男童女像是睡着了一,任由他摆弄成了打坐状,那男见童男童女摆好了,跪下三跪九叩:“请大仙救我家小儿子的『性』命,事成我再敬献一对童男童女……”
圣笅丢下,一阴一阳,男满脸都是笑意,往供案上扔了许多成捆的民币后就走了。
上首那个影走下了神座,漆黑的阴影触碰着童男童女的头发:“……上好的血食……”
“……让刘长寿去办这件事。”
殿中有白衣应了一声事,后头有民众面『露』狂热:“大仙,是真的以换命吗?!我想换命!我想换命!条件您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