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爱吃辣椒的香菜精】：真的吗？？？？
看见她这么惊讶的样子, 顾寻将地址复制了下来。
“青安市桐景区华安街89号。”
一行字，和当初那张端着『奶』茶的照片有一样，无形中将们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点。
之前在同一座城市都不打算和见面, 现在至少愿意给地址了。
顾寻的笑意蔓延至眼底, 在嘴角彻底『荡』开。洗了洗手, 正准备打字, 对面又发来一条。
【爱吃辣椒的香菜精】：真的第二件半价诶！！！
【菜也犯法吗sir】：。
岳千灵的第一反应, 的确是去tb看看第二件是不是真的半价。
看见那大大的红标, 她喜上眉梢，心里迅速打起了小算盘, 要是合买两个算算折扣, 双方都得利。
可是近三千一个的键盘，第二个半价，折算下来一件也要两千多呢, 好像也没便宜多少。
岳千灵咬了咬手指，逐渐打消念头。
换做以前，她找爸妈要钱, 花两千多买个键盘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自从实习之后, 她每天都在感慨赚钱真难，要养活自己更是有数不清的花销, 永远知道工资到底花在了哪里。
也同时感觉到了自己以前花钱有多大手大脚，想想都替爸妈觉得心梗。
因此她开始有意省掉必要的开支, 到现在键盘用的还是大三开学买的那个黑轴, 显卡更是强撑着没有更换。
只是这个键盘……
她真的好喜欢啊。
岳千灵又看了看自己的工资卡, 万念俱灰。
【糯米小麻花】：你的孝心爸爸心领了，礼物就必了。
【糯米小麻花】：钱留着对自己好点。
【糯米小麻花】：爸爸爱你=3=
【校草】：闭嘴，睡觉。
【糯米小麻花】：好的。
【校草】：晚安。
-
从年二十九开始, 岳千灵就被爸妈带着各处拜年，要就是在家里接待客人，她时时刻刻都被使唤着打扫卫生，感觉倒比工作还忙。
样也好，她几乎没有一个人坐着发呆的时刻，白天忙忙碌碌，晚上和中同学们出去聚餐唱歌，耳边总是热热闹闹的。
只要想起顾寻女朋友那档子事，她还是很快乐。
转眼便到了初六中午。
法定春节假期已经过完，岳千灵下午的铁票回江城，此刻正在收拾行李。
但是一想到自己又要回到江城，管是公司还是学校，处处都是顾寻的影子，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以前求之得地再靠近一点点，现在却变成了她的桎梏。
思及此，岳千灵收拾行李的动作便得格外磨蹭。
她现在一点也想回江城。
二十分钟后，岳千灵把行李箱放到房间角落，叹了口气，准备去厨房切点水果。
客厅里的电视播着春晚当背景音，而鞠云珍则坐在沙发上聊微信。
岳千灵探出头，喊：“妈！你要吃苹果还是香蕉？要榨汁儿吗？”
句话正好被录她刚刚发的语音里，她侧头看了岳千灵一眼：“拿两个橘子就够了。”
岳千灵不一会儿便切好了苹果，顺便捧了两个橘子出来。
经过鞠云珍面前时，她正好点开一条微信语音。
“女儿就是好啊，真贴心，像我儿子，唉……”
妈妈们玩微信就不喜欢打字，语音也基本公放，岳千灵回来这几天已经从鞠云珍的微信里听到了少八卦。
而一个阿姨的声音有点陌生，岳千灵把橘子剥了皮儿递给她，并随口问道：“谁啊？”
鞠云珍接过橘子，漫不经心地说了“顾阿姨”，然后便按下了语音键。
岳千灵却整个人一激灵，嘴里的苹果忘了嚼，竖起耳朵听她妈说话。
“贴心什么呀，儿子女儿都一样闹心。”
鞠云珍一边嚼着闹心女儿剥好的橘子，一边说，“你儿子多优秀呀，一表人才的，成绩还那么好，我们灵灵学习要是有你儿子一半好，当初也用花那么多钱送她去学美术了。”
岳千灵：“……”
她皱了皱眉，满的嘀咕，“我又是因为学习好才去学美术的，我是喜欢美术，你别『乱』说。”
鞠云珍斜睨她一眼，没搭理，点开了新语音。
“你是不知道，成绩好有什么用，从小就喜欢打游戏，工作了也没去个正经公司，连过年都没有回家。”
顾寻过年都没有回家？！
岳千灵那些原本已经沉寂的神经又被牵动，她下意识朝她妈妈靠近，好像这样能听见更多消息一样。
却不想，鞠云珍一开口就把刀子扎在了自己亲女儿心上。
“哪儿有公司过年不放假的呀，你儿子是不是谈恋爱了？”
对面很快回了消息。
“也没听他提过，我得去问问，要真是谈恋爱，至于连家都不回么。”
岳千灵头皮倏地一紧，脑子里嗡嗡直响，偏偏鞠云珍听完句话就放下手机往卫生间去了。
虽然已经亲口从顾寻嘴里知道了有女朋友，但是又听见妈妈么说，岳千灵就像做阅读理解一样，试图从中解读出一万种可能，导致她坐在沙发上挪不动腿。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鞠云珍迟迟没从卫生间出来，岳千灵看着她的手机，好几次想划开屏幕听听顾寻的妈妈说了什么。
几分钟被掰成一秒一秒，就像几个世纪那么难熬。
直到鞠云珍从卫生间出来，岳千灵眼巴巴地看着她，等着她放语音。
但鞠云珍却拿起手机就往房间走，并说：“我去换衣服，你把桌子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出发去铁站了。”
“哦，好……”
她妈妈跟顾寻的妈妈中毕业后便相隔两个城市，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联系也多，偶尔问候聊天，话题也并不能持续很久。
所以岳千灵很想拉住她，听完对方回了什么，可是却无从开口。
-
坐上回江城的铁，岳千灵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沉。
早知道她就去切那一个苹果，就不会听到顾寻为了陪女朋友，过年连家都不回的消息。
得是多甜蜜，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啊。
花了大半个月整理好的心情，又毁于一旦。
晚上到了学校，岳千灵有气无力地拖着箱子打开宿舍门，印雪正在里面晒衣服。
“你怎么么晚才到？”
“路上堵车。”
岳千灵放下行李箱，见印雪的桌边放了一个纸箱子，里面装着各种杂物，“你是干什么？”
“是要毕业了吗？”
印雪说，“我加了个学校二手群，打算把方便带走的东西都卖掉。”
岳千灵“哦”了一声，洗了个手，坐到桌前打算看会儿微博休息一会儿。
也知道是不是手机被监控了，她一刷新，居然弹出一条外设店开团购的广告博。
她看上的那个键盘就在活动中。
岳千灵点进详情一看，开团买的话，能便宜小一千块，只是还差七个人才成团。
加上她没想到自己今年过年居然还能收到压岁钱，那被压制了许久的购物欲立刻就涌了上来。
她立刻把链接发给到四人游戏群。
【糯米小麻花】：有人要买键盘吗？！快来跟我拼团啊！
【糯米小麻花】：@骆驼 你老婆玩游戏吗？要要送她一个？
【校草】：？
【糯米小麻花】：？
【校草】：我是送了你一个？
【糯米小麻花】：？？？？
岳千灵瞪着眼睛，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
【糯米小麻花】：你真给我买了？？？
【校草】：然呢？
【校草】：么多天，你还没收到？
【校草】：地址对？
【糯米小麻花】：？？？
岳千灵无语了半晌，几度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哪里对。
个时候印雪在宿舍里走来走去，嘴里还哼着歌。
“恋爱ing~happy~ing~心情就像是坐上一台喷『射』机~”
岳千灵一言难尽地看着手机。
她现在确实挺像坐上了一台喷『射』机。
“印雪，别唱了，问你个事儿。”
印雪整理着衣服，没回头，“放。”
岳千灵『舔』了『舔』嘴角，踌躇地开口：“还是那个网友的故事，就是如果突然送你一个很贵的礼物，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嗯？”
印雪猛地回头，“多贵？”
岳千灵肉痛地开口：“快三千了。”
“……”
印雪沉默半晌，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表达了一切。
岳千灵叹气：“你也觉得……是吧？”
“个应该是的吧。”
其实岳千灵第一次问印雪这个问题的时候，印雪是真觉得没什么，毕竟只是打个电话问候新年。
但知道礼物这个事情后，她想法开始变了。
个年代，长期打游戏真的太容易产生感情了。
印雪自己以前玩个网游，二三十个人的帮会里面就能自产自销个五六队。
更何况，岳千灵的声音确实很好听，别人根据声音联想她是个美女也是正常的事情。
“啧。”
印雪摇了摇头，“你近桃花还真旺。”
-
看见对方发来那么多个问号后便没了动静，顾寻察觉到哪里对劲。
想了想，将对方给的地址复制下来，粘贴到高德地图。
一秒后，显示定位的小红标出现在地图上。
顾寻将地图放大、放大，再放大。
直到上面清晰地显示——青安市派出所。
顾寻：“……？”
我妈……
正想打字说什么，岳千灵就私聊了两条消息。
顾寻打开一看，直接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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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辣椒的香菜精】：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