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小姐!好久不!”看同样坐在观候室的白昼, 庵歌姬感到了意外之喜,“你也是来看学生们的表现的吗?”
“歌姬。”白昼站起身,摘下帽子对庵歌姬浅浅莞尔, “好久不。”
“你今天过来的吗?”庵歌姬和白昼坐在一起。
“其实已经在高专待了有一周了。”白昼答道,在别人看来她依旧是一身灵异侦探社社长的标准装束,实际这一周以来她已经换过很多套衣服, 因为今天是姐妹校交流赛又换上了正装。
这几天来发现自己在高专宿舍存放的衣服严重不足的她,连五条悟的衣服都穿,她比起五条悟小了好一圈,他的衣服也不是不能将就着穿一下,反正等她的衣服干了就会换下来了。
“交流赛结束我们一起去逛街啊!”庵歌姬邀请道。
“不——!因为之后我要带亲爱的去买衣服哦!”五条悟突然出现, 结束了乐岩寺嘉伸的谈话后他直接瞬移来找白昼了, 看庵歌姬居然试图勾搭他的未婚妻, 他大长腿一迈直接『插』入二人之间, 背对着庵歌姬, 用自己一米九以上的高大身形挡住了白昼。
“嗯?”白昼就像是座大山一样将她笼罩起来的五条悟,“你并没有说过之后要带我去买衣服,虽然很难理解, 你似乎很乐意看到我没有合适的衣服换的窘境。”
“就是刚刚说的!”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而且什么叫做我似乎很乐意看到你没有合适的衣服换的窘境?我只是想看到你穿我的衣服而已, 所以才一直没提!”
“……啊。”白昼这才恍然大悟, “男友衬衫。”
五条悟欣慰极了,他家的木头总算是反应来了, 看她面无表情毫无感觉的样子,他只能恨木头终究还是木头,开窍了的木头她还是木头!小木头长成大木头她还是木头!
“五条悟!你这个混蛋!”庵歌姬气到炸『毛』。
“亲爱的,我们离这个暴躁的女人远一点, 你千万不要她学坏了哦。”
“悟,明明是你故意惹怒她的。”
“啊啦啊啦,真是热闹呢——这不是白昼小姐吗?近来可好?”穿着黑『色』包『臀』裙的白发女子走进来,她正是一级咒术师冥冥,她说着抬起一只手做出一个比钱的动作,以这个人财『迷』程度来看,的确是没什么能比钱赚的多少来更好决定近来的‘好’与‘不好’了。
“如果你是想问收入情况的话,那么我可以直接回答:应当是比你要好的。”白昼话语间字字真挚,“不用介怀,这是从实力与所处阵营决定的现实。”
冥冥沉默了好一会儿,顿时消沉了下去并开始如同在施加诅咒一般语速飞快地喃喃:“为什么,为什么那些家伙不惜以一倍两倍甚至于五倍的价格专门请你解决我这个一级咒术师也能解决的任务?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甚至不惜排号?排号送钱……可恶,我好酸……”
“亲爱的,别再刺激她了。”五条悟状似怜悯地抬起手捂住白昼的嘴,“太可怜了。”
“唔?”白昼感觉到五条悟捂住自己嘴的手她的唇隔着一块异物,从形状、软硬、气味来看应该是一块糖,确认这是一块酸梅糖后白昼眼睛一亮,把糖咬进嘴里,顺带『舔』了『舔』五条悟那还残余留有微微酸梅糖味道的手心,腮帮子微微鼓起。
五条悟微微一僵,他被他家超级可爱温顺但是就是不爱撒娇的猫猫『舔』了!他看似面不改『色』的放下手,手指微微收拢,漫不经心地揣进口袋里。
他的口袋里一边放着钱包钥匙,一边则是放着几颗他根本吃不下去的极酸糖以及他能吃的进去青柠味糖果,用无下限隔着,那些糖果不会因为贴近人体温度而发生融化,至少在进白昼嘴前会一直保持着完整的状态。
白昼安静了,她就像是在上课期间偷吃零食的学生,小心翼翼闭着嘴。
京都府立咒术高专的校长乐岩寺嘉伸没一会儿也来了,两校领导者的到齐也昭示了交流赛的正式开始。
冥冥能够通乌鸦的视角来观察学生们的现状并投影到荧幕让其他人得以看,因此她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
看着看着,白昼看着东堂葵教导虎杖悠仁的场景,问道:“悟,你教了虎杖什么?”
“教他怎么娴熟控制自己身上的咒力?”如果不是因为戴着眼罩,那么白昼绝对能够看到五条悟一边这样说一边向她无辜地眨巴眨巴那双漂亮的蓝眼睛。
“……那么更加详细的咒力运用呢,比如怎样恰到好处的咒力灌输进普通的武器。”白昼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可爱地歪头,举起手轻轻敲了一下,“诶嘿。”
“……”白昼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杰呢。”
“忙着呢。”五条悟委屈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白昼摇了摇头后点了点头,“我不相信你的教学水平。”
“噗嗤。”庵歌姬笑出了声。
因为虎杖悠仁是两面宿傩的容器,胆小怕事的层只想要尽快把虎杖悠仁斩而除之,好让他们能够继续安心睡大觉,于是他们用了老手段——情报误差。
他们所做的也仅此而已,这对于一年级生而言是致命的。
咒胎本就很难以判断具体实力,不那次任务面临的咒胎经初步勘察判断为一级咒灵,而当时那个咒胎拥有宿傩手指的情况在所有人的预料之,是上层也未想到的,最后两面宿傩自己掏出了虎杖悠仁的心脏也让人意外,不想想便知道这并不奇怪。
两面宿傩认为虎杖悠仁会为了活着而不夺回身体主控权,万万没想到,虎杖悠仁竟是一点都不惧怕死亡。
那是一场有关人『性』的博弈,事实证明,虎杖悠仁是个宁死不屈的好孩子。
这一次后,夏油杰又找了层微笑谈论了一遍,希望这群咒术界的老鼠能安分守己,不到他们死的时候不会让他们死掉的,他们要的可不是砍一截长一截的韭菜,而是利索的拔草除根啊。
要问没有咒力的猴子有咒力的老鼠,夏油杰更讨厌哪个,他只会笑着回答后者是他想要干掉的糟心玩意儿。
因为两面宿傩的再现而躁动起来的层重新安静下来后,这一场姐妹校交流赛应该是十分顺利,天有不测风云,当那黑『色』的帐落下笼罩住学生们比赛的森林时,五条悟人就知道麻烦来了。
冥冥留在室内继续观察,其他人则是动身前往室外去救助他们突然遭到无妄之灾的学生们了。
有白昼和五条悟在,还需要担心什么吗?
咒术高专的结界实际注重的是隐藏、隐蔽,保护、隔离作用并不强,因而有人能够入侵并不奇怪,是奇怪的是能够如此悄无声息的入侵,甚至是让五条悟白昼都没有察觉。
“悟。”白昼想起了当初在别墅里经历的那起事件。
“亲爱的真是和我心有灵犀,我也怀疑是不是那个森林气息一模一样的咒灵做的。”五条悟听到白昼喊了他一声就明白白昼想要说什么,很多时候,他不需要白昼说明就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他常常因此能够理所当然地说他白昼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或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而别人也无法反对。
实际只是他太了解她了,虽然很不想承认,能做到这一点的家伙大有人在,横滨那一群‘野犬’不就是吗?
五条悟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帐前。
漆黑的帐拒绝了五条悟的进入,以世界除了五条悟以外的所有人能够进入作为交换来拒绝五条悟的进入,不得不说能设下这个帐的人很有一手,如果白昼不在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就达成了。
“那么亲爱的进去吧?”五条悟看那个格外熟悉的小天平从白昼口袋里飞出来,它一左一右分别对着帐与高专收藏库的方向,左右摇晃着举棋不定。
“两边都有咒灵,并且咒灵等级……几乎一致。”白昼得出结果。
小天平转了一圈表示白昼所言的确。
施帐者绝对不知道本该驻守在横滨的白昼早就在一周前就来到了东京,并在咒术高专待到现在。
白昼的踪飘忽不定,就连委托她任务的『政府』机构也只能确认她完成了任务后一定会回横滨,是立刻回横滨还是在外逗留一段时间再回,除非她自己告知你,否则基本无人能够清楚,有关她的情报一向都是最高机密的。
“那么我去那里,亲爱的进帐里吧。”五条悟拉下眼前的眼罩,被拉下来的眼罩微微拢起他霜白的长发。
“好。”白昼将小天平递给五条悟,似乎是担心他走偏方向,五条悟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接过小天平,白昼蹭了蹭额头后眨眼间没了人影。
庵歌姬松了口气,虽然感觉到自己吃了满口一点都不想吃的狗粮,有两个特级咒术师在就是让人格外安心,五条悟这家伙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的。
白昼进帐的那一刻,正在和虎杖悠仁、东堂葵战斗的咒灵花御感觉到了莫大的恐惧,不会错的!这个太阳的气息!这个让万物复苏成长却又能将万物顷刻间无情焚灭的感觉!
“不会让你逃跑第二次了。”白昼眸光冷冽,举起手中的不灭之刃向着自己确认的目标投掷而去。
枪刃被火焰裹挟着,形成一道巨大的‘流星’,它就如离弦之箭,一支巨大的火之箭贯穿而来,履行它原本身为箭矢的职责。
它坠落向大地,如坠落的天火。
花御确定自己此刻是拼尽全力抵抗的,是当那火焰贯穿过它的身躯,它清楚,一切都结束了。
抱歉,漏瑚、陀艮、真人……它就要到此结束了。
它们或许千百年后还能再吧?或许千百年后就不会存在五条悟白昼这样可怕的敌人了吧?
这一刻,花御感受到的不是痛苦的焚烧,而是仿佛初生的嫩芽第一次见到太阳时的温暖安心。
这是……太阳的仁慈吗?
咒灵会有眼泪吗?
花御不知道,它们一定是有感情的,由人类情绪而生的它们,是有感情的。
虎杖悠仁怔愣地看着那巨大的流火之矢就那样恰到好处的抓住了花御身在空中的时机,毫不费力的穿破了它的防线直接其击溃,在他看来无比棘手麻烦的树木藤枝所设下的防线,在那柄枪刃之下却如同垂死挣扎的岸上之鱼,弹指间灰飞烟灭。
那道攻击控制得相当完美,刺穿那森林的咒灵后,枪刃便化作了金『色』粒子消散,连带着那些赤『色』的流火,一点都没有波及到他东堂葵,甚至都没有落到大地上破坏森林,因为失去着脚点而坠落的二人被及时赶到的白昼一手拉住了一个。
“没事?”白昼低垂着眼眸看向自己手里拎着的两个学生。
虎杖悠仁小心脏怦怦『乱』跳。
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白昼老师好帅!
“叮铃——”
当这个铃音响起的那一刻,站在藏宝库库门前的真人几乎同时因那种对他而言极端陌生的恐惧之情,产生了寒『毛』战栗的感觉。
“日安~”传来的属于男『性』的声音并没有让真人能够松一口气。
五条悟!为什么他会注意到这里?!是那个天平?!
小天平的存在也让一个可怕的事实在真人脑海中浮现,那就是白昼此刻就在高专,并且已经进入了帐内。
‘原山恒太’的情报链出现了细极恐的断层,而是谁在暗中做的,咒灵方无从得知。
男人微笑着抬起手,做出了使用术式的结印手势,“那么——拜拜~去陪你那应该已经死掉掉的同伴吧。”
它们所面对,究竟是多么可怕的敌人。
人类最后的防线,也是最强的、无法攻克的完美防线。
白昼、五条悟,只要无法同时解决这两者,那么人类就是无法被撼动的存在,不除了白昼和五条悟,被咒灵方那样理所当然地蔑视了非咒术师者,才是导致它们现在这个境况的罪魁祸首——
“想要破坏维系千年的关系链和计划,果然还是有点难度的呢,所谓建立在‘伤害他人为基础’的理想啊……就是拿来玩弄捏碎的不是吗?”太宰治看着自己面前的棋盘,一手托腮有了无生趣的样子,“费奥多尔君。”
“一切如社长所愿。”太宰治对面,黑发紫眸的俄罗斯男人微笑着执棋落下,“它们的计划必须要进下去,也注定了会失败,让社长来亲自解决吧,让她……发泄一下。”
“是很疼啊……那可是剥皮啊。”江户川『乱』步观看着棋局,吃着粗点心。
“我会提前告诉中也哥去接白昼姐的。”大庭叶藏微笑,“白昼姐会做出的选择,谁都改变不了,我们能做的,只是让她能够一次『性』把事情解决得干干净净,不需要多想也不会有后患之忧。”
“狱门疆真的能够把五条悟封印进去?”绫辻人看向夏油杰。
心中暗叹面前这人的可怕,夏油杰面上仍是笑着点了点了头:“它是涉及因果的特级咒具,一旦达成封印的条件,就会必定达成封印的‘果。’”
“因果吗……”绫辻人了然,“那么应该是可以。”
“那么之后我就该出个差啦,织田作去夏威夷玩个十天半个月好了。”作为无效化异能力者,有可能将特级咒具的效果也无效掉的太宰治鼓起腮帮子抱怨道:“在真的骨折出差之间,我选择出差,我很怕痛的!”
夏油杰微笑。
悟,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就委屈你一下了,而且你从狱门疆里出来后绝对能和白昼结婚成为夫妻,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