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晖指尖在扶手上轻点,一下接着一下,目光却落在窗外,定住不动,外面夕阳如血,让人觉不出一丝温暖。
袁铭将门推开,一手将手机揣回兜里,“凡晖,你猜对了,就在刚才魏纶展拿着一盒甜品从冠华开车出发了,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吧?”
林凡晖的嘴角闻声微微翘起,指尖的频度变得更加缓慢,“袁哥,我请你看一场戏,”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压住自己略显苍白的唇,作出缄默的动作示意,目光落在袁铭的脸上,深邃无底,眼角微眯,“你只需要配合着我看到结尾就够了……”
说完,视线就再次转向了窗外,静谧无声,却不知自己在无意识间,那抹自己惯常挂在自己唇间微笑已经消失不见了,没有留下一丝一毫,归于平静。
袁铭皱着眉看着正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他不知道林凡晖在计划着什么。几天前,林凡晖突然告诉他,想要借他的力量探知一件事情,就是在未来几天之内,魏纶展将有一天会拿着甜品盒从冠华出发,到那个时候麻烦他告知自己。
一开始,袁铭不觉得这个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会有多大,毕竟据他所知,魏纶展并不喜欢吃甜品,更不要说是从办公室里面带出甜品了,但是考虑到现在林凡晖和魏纶展的关系,袁铭却还是让他的几个在冠华工作的好友注意一下,这也并不算是大事,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天还真的被打来电话说魏纶展手拿着甜品盒开车出去了。
直到现在,看到林凡晖那副表情地坐在窗旁的样子,袁铭才觉得或许这件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出他的想象了,但是他现在除了等待就无力可做任何事情。
林凡晖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窗外的停车场上,眼中却有某种黑色的海浪在翻滚,果然,你还是来了……魏纶展……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晖看到魏纶展那辆很熟悉的兰博基尼停在自己的奥迪旁边,唇角却缓慢地向上扯起,真是让人觉得无比讽刺的画面啊,嘴角轻轻地逸出一声叹息,看到那人从车里面走出来,一手提着甜品盒,似乎也是注意到自己旁边的车,从林凡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魏纶展面带着柔柔地笑意,轻轻地拍了拍那辆奥迪,就像是作为一个男主人在嘉奖将女主人保护得很好的忠犬一样。
林凡晖眼底的浪翻波得更加汹涌了,睫毛微带着颤抖而缓慢地闭了闭眼,然后再次睁开,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深深地看了一眼正朝这边走来的魏纶展,林凡晖将视线移开,然后转过身来,浅浅地笑开了。
魏纶展的心情很好,前几天,在一次和林凡晖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林凡晖漫不经心地和他谈论片场里的趣事,无意间提及到,那个片场所在的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导致他有时候休息的时候,偷懒想要吃点甜品都没有办法。
魏纶展很喜欢这个时候的林凡晖,微微颦着眉,嘴巴有点不悦地撇起,抿成一个略带不满的弧度,就像是一个想要的玩具却没有得到而不断蹭着主人,企图得到主人注意力的黑色猫咪,慵懒却又带点傲气,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去宠溺他,让他不断地习惯自己的宠溺,直到只要他离开了自己的身边就会感到窒息,无法生活下去。
正好今天工作完之后,还有多余的时间,所以自己就定了林凡晖上次说味道很不错的那家西点店的甜品,想要给林凡晖一个惊喜。
刚刚看到了那辆自己送给林凡晖的车,被保养得很好,魏纶展就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好了,拍了拍那辆车,就朝着片厂里面走去,问了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很容易地就打听到了现在林凡晖的戏份已经拍完了,正在休息室里休息。
魏纶展走到休息室门口,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正抬手想要敲门,脑中想着一会儿林凡晖看见自己给他带来他喜欢的甜品时惊喜的表情,嘴角萦绕的笑意更浓了。
当手背的指节快要碰到门之前,耳朵却敏锐地听到里面的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跟魏纶展怎么会是这样!”魏纶展听出这是袁铭的声音,却带上一丝气急败坏和不可置信。
魏纶展皱了皱眉,在他的印象里袁铭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他的直觉告诉他或许下面的话是他永远不想听到的,但是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挪动半步。
片刻之后,林凡晖的声音就传出来了,依旧是那副平静淡然的语调,似乎现在讨论的东西是很无所谓的东西一样,“你在说什么啊~袁哥,我刚刚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魏纶展眼中的目光变得凌冽起来,但是他还是伸出来手,将门不可觉地微微推开了一点,本来就是虚掩着的门很容易地就被推开了,他看到那个被自己放在心间上的人儿正在一脸无所谓地继续说道:“我跟魏纶展不过是玩玩而已,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是真心喜欢魏纶展,”林凡晖微微摇头,嗤笑出声,“这也太可笑了吧!”
说话时,林凡晖的手间还在慢条细理地用着小刀削着香梨,他的动作很优雅,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在金黄色的香梨上转动,就将香梨的果皮一点点地削下来,他的手很稳,削出的皮是很均匀的宽度和厚度,林凡晖的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夕阳洒在他的侧脸上,使他的面部的线条显得更加柔和。
魏纶展眯着眼,原本他那么喜欢的笑容,此时看上去却那么刺目,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紧,青筋暴起,骨节分明。
袁铭显然是并不相信林凡晖的话,“可是……我觉得你们不像只是玩玩儿而已……”
林凡晖此时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把袁铭未说出口的话止住,一边将手中已经削好的香梨,放在桌上的果碟里,完整而均匀的果皮被他随手丢到垃圾箱里,就像某段别人珍视的感情,一边说道,语带上轻微的嘲讽, “一个是老总,一个是他手下的艺人,而且还是两个男人,呵,要说不是玩玩才叫是真正的玩笑吧!”
看着林凡晖,他的眸眼低垂,却很慵懒地背倚在扶手椅上,已经长得有点长的额发,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完全得遮住他的眼睑,只能够看到他因为嘲讽高高翘起的唇角,袁铭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有点不符合逻辑的地方,但是却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和魏纶展的关系一直三缄其口的林凡晖,在今天为什么突然会开口跟自己挑明,但是还不及他多想,脑中的另一个思绪却已经占据了最主导的地位了。
虽然他和林凡晖之间的谈话很少会涉及到魏纶展,但是依照着林凡晖的观察力,不难看出自己对着这段关系是抱着不赞同态度的,既然现在林凡晖已经跟自己说明了,自然是更好,将这段明显暧昧不清的关系斩断,才是最明智的举动。
魏纶展是魏家的大少爷自然是无所谓,但是林凡晖却只是一个小小的艺人,其中利亏利益分析一眼就可以看清,舆论的导向无论何时对于一个艺人都是致命的,虽然袁铭无法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了。
袁铭将自己心中莫名的不安强行压下,抬手揉了揉自己有点发胀的额角,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这一点最好,快点将这段关系结束吧……”
“当然,”林凡晖将脸抬起来,袁铭从谈话开始,第一次看清林凡晖的脸,他的眼底清明却无底,深邃得可怕,似乎一切都不配落入到他的眼中,他的唇角扬起了近乎残忍的弧度,用着饱含着厌恶地语调说着:“这段关系……只会让我恶心。”
在林凡晖这句话说出口时,袁铭只觉得自己脑中的某根弦突然断开了,联想到之前林凡晖从自己这里探知到魏纶展的动向,还有他一直将目光落在窗外,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从这个休息室的窗外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停车场的状况,那么…会不会…
那个可怕的念头刚刚在袁铭的脑中成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轰然砸开。
袁铭带着一种惊慌错愕与无奈交错的表情看向门外,果然,此时那个最不应该出现的人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但是任何人都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发出的沉闷气息。
“袁铭,你先出去,我有点话想要和凡晖谈谈。”极尽淡然的语气,却让人无法忽略掉其中所蕴含的凌冽。
袁铭皱了皱眉,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纶展,你……”
“我说了……出去!”依旧是那副语气,但这次却充满了警告与肃杀。
袁铭看了看魏纶展,但是他的表情一片平静,自进来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那个正处于他对面坐在椅子上的人,未曾移动分毫。
林凡晖自门被砸开的那一瞬间,目光隐晦地透出了一抹慌乱,只是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却让在场的另外两人眼中看得明确,他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强制镇定下来了一样,但是脸色却透出一抹毫无血色的苍白,恰到好处地演绎出一个正好被撞破做坏事的人所应当有的神情,让人生不出任何怀疑。
林凡晖,你何必……做到这一步呢?
袁铭叹了一口气,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手搭在门框上,朝休息室内看了一眼,里面的两人依旧是那副姿态,遥遥对视,似两匹正准备厮杀的猎豹,容不得任何人插入……
听到袁铭的脚步声走远,魏纶展才极其缓慢地开口,声音透着一抹干涩,就像是喉咙里面被硬塞进了什么硬物,却还是僵硬地发声,在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就是自己身体内部最柔软的那处被生生割裂的时候,
“……你……刚刚说的话……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魏纶展就那样看着林凡晖,眼角睁得发红,似乎此时要是林凡晖口中所说出的话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他就会直接化身为野兽,将面前这个折磨他的男人直接撕裂成片,然后吞食下肚,让他再也说不出那样残忍的话来。
林凡晖眼眸微垂,目光在魏纶展紧握的双手上短暂地停留,瞳孔猛然微缩,那里正在一滴又一滴地往下面淌着血,从那紧握的指缝间,从那发白的指骨间,极其缓慢而刺目地往下滴着。可以想见,现在手的主人是用了多大的毅力在克制着自己,心中有多愤怒,脑中的风暴有多汹涌,但是他还是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林凡晖,静静地等着林凡晖给他一个答案。
林凡晖很轻很轻地闭了闭眼,不行……不可以——不能!
再次睁开眼,原本在魏纶展进来时,就已经消失不见的笑容再次挂在了他的脸上,就像是一个制作得及其精良的面具,完美无暇地紧贴着林凡晖的脸,丝隙紧合,那是一具林凡晖专门为了魏纶展打造的面具,没有任何破绽。
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地扩大,不是那种林凡晖面对陌生人时漠然而得体的微笑,不是他和自己相处时,那种肆意但却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宠溺的欢笑,也不是他在和自己道别时微微有点寂寥但温暖的微笑……
魏纶展定定地看着林凡晖,那抹笑意不是魏纶展熟悉的,他却不想看到。
魏纶展很喜欢看到林凡晖对着自己的笑,他一直都觉得,无论是林凡晖的哪种笑,他都很喜欢,但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现在这抹笑就只会让他心间刺痛,指尖发冷,让他有一种自己作为魏家大少从来没有产生过的荒谬感,他的尊严竟然就这样被别人踩在了脚底,这才是今天最大的笑话吧?
林凡晖就这样笑着,眼睛微眯,说不尽的嘲讽,“啊,你已经在外面听到了,那我也不用再重复一遍了,你说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不,不,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魏总?”
林凡晖的眉微挑,就这样看着他,魏纶展只觉得自己喉咙中的那个硬物更加尖锐了,直接将他的声带划出无法挽回的伤口,要不然,他为什么会从自己的身体里面闻到血腥味,为什么他现在会无法开口说话。
林凡晖微挑着眉的样子,总是带着一丝与众不同的狡黠,就像一个正在思虑着如何将面前的猎物捕捉到手的黑猫,一步又一步地迈着优雅的猫步,然后出击,一口将猎物咬杀。
只是现在,魏纶展看着林凡晖挑眉看向自己时,心底却只余下一片冰凉和杂乱,如同落满白雪的平地,上面遍布着纷乱的脚印,看上去脏脏的,却又透出一丝难言的寂寥,而现在唯一的一个可以抚慰他的人,正坐在他的对面,就那样笑着看着自己。
林凡晖的话还在继续,“您怎么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管这么看都是玩玩而已吧,怎么可能会认真呢?”
魏纶展生硬及其干涩地出声,就像是被放了好久已经受潮得看不清原本模样的老唱片突然被迫放歌一样,低哑而难听,“可是……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声音里纷乱缭杂的情绪沉得如巨石一样,出口之时就直接坠入到地面,似乎什么都激荡不起来,当却将什么都震高到一切真相的上方,或许里面蕴含的情绪……就连这句话的主人……也无法明晰……
整个休息室里,诡异却又很合逻辑地陷入了死一样的平静,唯有的两个人就这样不动,亦不言。
终于,林凡晖低低地笑出声,他低垂着头,身体微微弯曲,脊背弯成一种被迫经受极大压力而扭曲的弧度,声音带上一丝就连他自己也不自知的涩苦。
他慢慢地开口了,一字一顿,似乎这句话的开口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是什么给你造成了这样的错觉……呵,真是可笑……”
这句话就像最后将达摩克利斯之剑悬系的鬃毛割断的凌风,至剑的陨落就是一切毁灭的开源。
在林凡晖开合的口还未闭上之时,魏纶展惊异地抬头,眼中一直酝酿的黑色不断盘踞,如毒蛇一样,在此刻全然化为了浓郁而稠密的沼泽,要将所有人淹溺在其中,一点点地漫过人的鼻腔,倒灌进那人的身体,让他窒息痛苦而死,让他再也逃离不出自己的掌控……
但是被这双让人惊惧的黑色眸眼注视的人却因为低着头错过了这一幕,而心中的兽在狂叫的魏纶展也未能够发现对面人身上所渲染出来的极致悲哀……
“嗯……!”林凡晖的下颚被一只手大力扼住,强硬地被迫猛然抬起头,还未合上的嘴被另一张散发出灼人热度的嘴含住,另一只手压住他的后脑勺,随即那人的身体强势地覆在他的身上,还未等身下的人反应过来,就一只脚强硬地压在林凡晖的腿上,制止住他任何放抗的机会。就像是和雌狮□的雄狮,会强势地骑在雌狮上,并用自己的双颌咬住对方那最脆弱的颈部,牢牢地固定住雌狮,无论这个过程中对方是多么的痛苦,都不会放开,直至结束……
如同野兽一样,没有任何怜惜,没有任何人性,只有粗鲁,只有**……
魏纶展死命地撕咬大力地吮吸着身下人的双唇,用尽全部的力量,他的大脑就像是被人强硬地抽空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就是身下的这看上去那么诱人的双唇,说出让他感到无比痛苦的话,那么只要将着双唇堵住那些话就说不出来了,对吧?
魏纶展将林凡晖的双唇挤开,强势地攻入,就像是攻略敌对势力的领地一样,不留任何余地,直捣穴地,深深地纠缠。
一个强迫,一个被迫,两人舌头的交缠不像是一种爱人之间的爱抚,而更像是一种厮杀,毫不相让,充斥着的只有暴力,没有丝毫的温情可言。
在魏纶展想要更加深入时,被他突然的动作导致着有点发怔尚未回神的林凡晖,恍然回神,紧颦着眉,看着魏纶展明显已经有点失控的眼眸,在那眼底翻涌着的是无底的黑色熔浆。林凡晖眼中冷厉的光芒更加清晰,他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胁迫,即使……那个人是……魏纶展……
眼中的光华更加冷凝,林凡晖也不顾及自己的舌头,直接关闭牙床,狠狠地咬了下去,霎时间浓浓的血腥味在两人搅合的口腔之内弥漫开来,让人觉得刺鼻。
“嗯……”魏纶展皱了皱眉,疼痛让他不悦,但是口腔内的血腥却也更大程度地刺激了他的感官,男人从来就是一个追求感官刺激的生物,在**面前一切都是虚无。
魏纶展置放于林凡晖身上的压迫力道更加巨大,他的呼吸更加粗重,在整个空旷的休息室里,只可以听闻舌尖交弥的水渍声和愈加粗重的呼吸,一声又一声。
魏纶展只觉得好甜,像是一个一直关闭的桃源被自己打开了,那么美妙,再深一点,再深一点,他就完全属于自己了,就再也逃不开了……
可是……他忘了,现在被压在他身下的人,永远不会是无力的雌狮……
突兀之间,魏纶展的所有的动作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空气在这一刻也停止了运转。
魏纶展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在自己的颈项处最贴近大动脉的地方传来了一片冰凉,对比着现在自己明显升高的体温,是很微不足道的感觉,但是却又那么寒冷,直直的渗入到他的骨髓深处,让自己的身体僵硬在那里。
多年来的黑道生涯,告诉他这种感觉是什么,这是金属专有的质感和温度,用人的体温永远捂不暖的东西,只有鲜血才能够给它带上一点决然的色彩。而且,魏纶展知道现在这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很锋利,锋利到只要自己稍稍移动一会,立刻,就会划出一道很漂亮的红色……
魏纶展眼底恢复成一片静怡,那是被深深压抑之后,最后只余下的灰烬,魏纶展笑着微微侧着头,这个角度可以很好地看到那张脸,那双眼睛。
转瞬之间,那把刀子很轻易地就划破魏纶展的皮肤,割入到魏纶展的血肉中,细密的血珠慢慢地渗透出来,沿着刀身滑落,极美而妖异的一幕。
感觉到颈部微微地刺痛,但是却毫不在乎地看着那双眼眸,却在那双眼里只发现了漠然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波澜,魏纶展的唇微挑,呐?林凡晖……你是不是也和这刀器一样,永远不会带上我的温度……
“不要动,我可不想手上沾染上魏少的性命。”林凡晖的语气很平淡地说道,他的手很稳,没有意思颤抖,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似乎自己现在只是如刚才一样,用着手里的这把刀在削着香梨。
魏纶展低低地笑出声,是那种很压抑的笑声,充满了永远理不清的情绪。
林凡晖淡淡地瞥了一眼,“从来没有人能够胁迫我做任何事情……从来没有……”掷地有声毫无余地的语调。
在林凡晖的话音完结之际,魏纶展的笑声也骤然地停滞了,魏纶展慢慢地从林凡晖的身上起来,慢条细理地理了理自己有点凌乱的衣袖,转眼间,他就依旧是那个魏少,那个冠华的总裁。
在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整理好之后,魏纶展没有再看深陷在椅子里的那个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门渐渐被合上,过了半响,突兀地听到了一声巨响,那是人的血肉激烈碰撞到某种坚硬物体上的声音,就像是有某人用自己的拳头猛力撞击到墙壁上的声音……
看到已经完全关上的门,林凡晖一直□着的脊梁慢慢地弯下,一手盖在自己的眼睑上,低低地笑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晖睁开眼,看了一下周围,那个自己原本削好的香梨在两人挣扎的时候,已经被带倒在地摔得粉碎,汁水四溅。
目光麻木地朝前移动,看到了魏纶展带来的那个甜品盒还好好地被放在桌子的另一端,林凡晖慢慢地走过去,将纸质的精美盒子打开,浓郁的奶油香味就弥漫开来。
林凡晖抬起手,就用着自己手上一直执着的那个水果刀,随手挑起了一点奶油,伸出舌头,舔舐。
不知是自己舌尖上的血腥味,还是刀上面还未干涸的血迹,林凡晖觉得自己只吃到了血的腥味和粘稠,完全没有奶油的甜美……
林凡晖手中的刀子颓然地落地,落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压抑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真的……好难吃……”
终于结束了……但是为什么心里还是很疼,疼得让人想哭……疼得好像心都不在了……
心好疼,那么不想的话,那是不是就不疼了……
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一章还好,不是很虐,是吧……月崽果然是亲妈体质!
嗯,点头……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怯怯地看着你,无力地扶额,好吧,我保证就这一章会虐点,之后会好很多,大概吧……抬头望天……
话说,这么色相味俱全,而且又肥厚的一章,你们真的不留评吗?眨着星星眼看着你们手里的花花~~
由衷地感谢下留言的亲们~:溺死的鱼 到处乱走出门了花花bigsmile绿松石在在宝贝空空阿go!炒冬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