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而活。”楚汐眨眨乌黑的眸子看着她喃喃自语道,“为自己……”
“想好了再告诉我你的决定。”齐夭夭点漆黑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谢谢你救了我,可我不想欠别人的。”楚汐黑漆漆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还挺有志气的,齐夭夭黛眉轻挑看着她说道,“那就暂时跟着我们,若有好的去处,你再随意,你觉得如何?”
“恩人,奴婢愿意。”楚汐很干脆地说道。
“奴婢?”齐夭夭闻言摇头失笑道,“不用,不用自称奴婢,也不用叫我恩人。”眸光真诚地看着她说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假仁假义,路是自己走的,没有人能代替你。未来会很艰难!尤其是对于女子。”
“我知道,既然决定活下来,就无所畏惧了。”楚汐清冷的目光看着她说道,“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齐夭夭明媚的双眸看着她微微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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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横跳下车,看着车夫将车赶到身前,“娘子,咱们吃点儿东西再走。”
“好!”齐夭夭掀开车窗的帘子看着他说道,看着绞着手指的楚汐道,“别紧张,我夫家姓沈,这是我相公。”接着介绍道,“这位是楚汐姑娘。”
“楚姑娘。”沈舟横朝她拱了拱手,目光落在齐夭夭身上道,“下来吧!”
齐夭夭挑开帘子,扶着沈舟横的手从车上跳了下来。
车夫将凳子放在车前,楚汐扶着车辕踩这凳子走了下来。
“沈公子。”楚汐朝他福了福身,站在了齐夭夭身后不远处。
陈氏抱着大孙子走了过来道,“儿媳妇?”目光落在楚汐的身上。
齐夭夭又介绍道,“娘,这位是楚姑娘。”接着又道,“这是我娘和我儿子。”
双方见了礼之后,进了小饭馆儿。
简单的点了素面,吃完了饭,赶着马车继续走。
眼见着夕阳落山,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沈舟横看着杨德宝说道,“看来咱们今儿得夜宿荒野了。”
“又不是没有。”杨德宝黑眸看着他说道。
车停下来,男的去捡柴火的捡柴火,女的挨着马车平整一下场地。
升起篝火来,沈舟横拿出干粮道,“在火上烤烤,省着点儿吃。”
“幸好,买了点儿锅碗瓢盆。”齐夭夭笑了笑道,将水烧开了,有口热水喝。
吃着煎饼和煮鸡蛋,就着白开水,对付一顿好了。
夕阳慢慢地落入了地平线,天渐渐的暗了下来,简单的吃完了后。
这睡觉该怎么安排,沈舟横看向了杨德宝,“男人睡在外面,女人睡在马车上如何?”
杨德宝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在心里嘀咕:多一个外人真的很麻烦。
“不知道其他姑娘怎么样了?”齐夭夭拿着烧火棍子挑着篝火道。
“不想说令你欣慰的话,恐怕凶多吉少。”沈舟横无奈地看着她说道。
“我知道现实是残酷的,给女人的活路少的可怜。”齐夭夭抿了抿唇想了想道,“有家归不得,官家就不能给条活路。这子民可不只是男人,还有受苦受难的姐妹们!”漆黑如墨的双眸中跳动着火焰看着他说道,“这纺纱、织布需要女人,她们完全可以自食其力,或者这惠民署需要女人,洒扫、浆洗都可以。有安身庇护之所,少受欺负。”
“纺纱、织布?”沈舟横闻言想了想道,“这个到前面驿站,我给程缂写封信,试试看。至于你说官家,到了京城再说。”紧接着又道,“那个……娘子,我不想打击你,可这事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会避之唯恐不及。”
“我知道。”齐夭夭给气的闭了闭眼道,“男人再十恶不赦,也有改过向善的机会,那叫浪子回头金不换,被人们所称颂。怎么轮到女人,还是被逼的,就喊打喊杀的。”黑着脸说道,“气死我了。”
“不气,不气。”沈舟横赶紧劝慰她道,伸手想要揽着她的肩头,想起来有外人在,只好作罢!
“想要公平怎么就那么难!”齐夭夭瞪着他道,“我现在很生气,作为男人的你,暂时别说话,我怕我忍不住。”
“嗯嗯!”沈舟横轻点下头,安静的陪着她。
马车内传来细碎的哭泣声,想也知道谁在哭了,齐夭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同样无眠的还有车厢中的陈氏和杨德宝他们,唉……一时间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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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简单的一路走了十多天终于平平安安的到了京城。
此时已经过了谷雨,暮春时分,门外无人问落花,绿阴冉冉遍天涯。林莺啼到无声处,春草池塘独听蛙。
惊蛰过,蛇出没,到了此时却可以听见蝉、蛙,以及其他不知名的夏虫在得意地吟鸣。
楚汐看着高大的城墙,眸光深沉地说道,“少夫人,我想好了。我想要赚钱,赚多多的钱。再也不要被当成猪狗给卖了。”
“那想好了做什么了吗?”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对于做买卖我不太懂,我想先从货郎开始。”楚汐双眸熠熠生辉地看着她说道。
“货郎?”齐夭夭惊讶地看着她说道,“你怎么想的?”
楚汐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羞涩地说道,“我就接触过卖货的货郎,买些针线,小玩意儿。”
“这个走街串巷的,很辛苦,你一个女人家也不太安全。而且赚不到什么银子的。”齐夭夭如深潭般的双眸轻轻晃了晃看着她说道。
“我这养在深闺里,什么都不懂,只有这样才能接触市面。”楚汐明亮的黑眸看着她说道,“去听、去看、去多想想。不然我这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沉吟了片刻道,“我得接触人才行,需要跟人打交道。”紧攥着双拳,“卖针线、荷包、小玩意儿,我去后宅街门口,那些仆妇、丫鬟特别喜欢。”
楚汐想了想道,“至于安全,我这容貌也许在小县城还算的上好看,这京城,漂亮姑娘多的是。我在打扮的老气横秋一点儿,跟本就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