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大师浑浊的眼瞳不停收缩,满目震惊。
胤禛见此习以为常,他才看到时更为震惊,“可能完美装裱?”
“回贝勒爷的话,能的,只所需时间多一些,大约要五天左右。”高度太高,上裱费时间。
“几日次,那就交给你了。”胤禛斟酌一二,又道:“这几日就在府中住下,你家里人爷会让人去通知一声。”
“是,草民必定竭尽全力装裱。”
胤禛满意了,将他手中的绣品折叠好,交给他,“爷让人给你拨一个院子,装裱期间就在院中,不得让人看到这幅绣品,可明白?”
“草民明白。”刁大师明白这幅绣品的价值不是用钱来衡量的,只展开的瞬间,他的思绪沉浸在佛音之中就是不同的;这是一幅佛家至宝,不是绣品,因此,他捧着的时候十分虔诚。
如此一来,胤禛更满意他的作为,“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推门而入,打千应话。
“给刁大师准备个院子,期间除了送饭食材料工具的人,一律不准打搅。”
苏培盛毕恭毕敬的应了,“是,爷,奴才遵命。”
胤禛眼底划过笑意,他该回去陪福晋了;越过刁大师和苏培盛,一路出书房院子,往后院而去。
送走了胤禛,苏培盛抬头一笑,“刁大师,请随我来吧。”
“好,有劳苏公公。”刁大师捧着绣品跟在身后。
苏培盛将人领进距离书房最远的客院,现在没人住,正好可以划一片儿给刁大师;走进小院里,苏培盛道:“刁大师可随意瞧瞧,若有不满意的地方,咱们换其他院子。”
“此地便很好。”刁大师问道:“苏公公,草民有一事不知是否问。”
“刁大师有何疑问尽管说。”苏培盛笑眯眯的说着话。
刁大师犹豫了一下,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苏公公可知草民手里这幅绣品的来历?”
苏培盛皱了皱眉,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郑重说道:“刁大师,主子爷让您装裱就装裱,不要多问;不管主子爷从何处得来的东西,都不是您能问的,也就是我们是老交情,提醒你一下,主子爷连我都不让知晓,您也别多问。”
这幅绣品只知是从福晋院子里出来的,具体哪儿来的谁也不知道;他现在也有些好奇绣品到底是何神圣之物,不仅让一向不管事的刁大师都有兴趣,连主子爷也万分珍重的样子。
“草民明白,苏公公放心,草民不会再问。”说的也是,他也就一寻常百姓,若非结识苏公公,哪儿能见到贝勒爷这样的大人物。
“刁大师能想明白便最好,院子里的房间您选一间住,其他地方您也可以随意走走看看;一日三餐我会给您送来,材料也是由我经手,稍后我派一个小太监过来伺候您。”
苏培盛交代了一番,忙着赶回后院伺候,也不能在这里多呆;去后院的路上遇到一个小太监,此人是常常为苏培盛跑腿的小余子,被苏培盛派到了刁大师身边伺候。
刁大师开始装裱起就不让人近身,连小余子也不能近身;每日装裱累了也会把绣品用黑布盖起来,等到要继续装裱时才会打开,而那时房内必定只有他一人。
胤禛赶回后院,陪着乌灵珠用了午膳,下晌也陪着她不曾离开。
次日便是年宴,胤禛和乌灵珠好生休息了一晚,起身时精神奕奕;收拾好准备出时,乌灵珠想到了三个孩子。
“爷,上一次咱们进宫时皇玛麽还说让孩子们进宫给她老人家看看;此次进宫,咱们把孩子带上?”
胤禛微微蹙眉,转而见她满目希翼,便点了头,“多带几个伺候的人。”
“嗯,今日苏嬷嬷田嬷嬷和完琦跟我们一起进宫,还有三个伺候的大丫鬟,三个奶嬷嬷,应该足够了;若是不够,进宫之后向皇玛麽调两个人。”乌灵珠思绪一转就考虑周到了,“完琦,去,让三位奶嬷嬷给小主子收拾收拾,稍后进宫。”
完琦点头应喏,出去片刻后又回转,“福晋,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
“嗯,田嬷嬷,让人多准备一辆马车。”挽着胤禛,乌灵珠笑靥如花。
田嬷嬷领命而去,乌灵珠和胤禛在外室等候,待三位奶嬷嬷一人抱一个小主子过来才一同出了正院;三个奶嬷嬷臂弯上都挎着一个包裹,瞧着数量不小。
走出贝勒府,胤禛扶着乌灵珠先上马车,他紧随其后;两人同坐一辆马车,三个孩子则是随奶嬷嬷乘坐后面一辆马车,好在贝勒府的马车宽敞舒适,三个奶嬷嬷抱着孩子坐在里面也不显拥挤。
马车一路驶进宫门,在宫门内停下,胤禛领着乌灵珠下马车,而后三位奶嬷嬷抱着三个孩子也下了马车,来到胤禛和乌灵珠身后。
“哟,四弟啊!你们也来了。”宫门内,三贝勒跟三福晋从里面走了过来。
胤禛颔,“三哥,三嫂。”
“三哥,三嫂。”乌灵珠笑着打招呼,并未行礼;主要是两位主子爷身份地位一样,行不行礼都行。
三福晋董鄂氏打量她好几眼,还是觉得嫉妒,她的肤色似乎更好了,如此一来倒是显得她的容貌更为娇艳,“四弟妹瞧着越容光焕了。”
“多谢三嫂夸赞,三嫂也不遑多让。”乌灵珠客气道。
“四弟妹似乎更俏丽了。”三福晋眼底划过嫉恨,出口之言也颇有些不妥当。
乌灵珠知晓她话中之意,虽然不过心,但她不是任人踩踏之人,“俏丽不俏丽的我是不知道,日子过的滋润是真的。”嫉妒也没用,省省。
三福晋恨恨咬紧后牙槽,“你的日子自然过的滋润,咱们前后嫁进宫里的几个嫡福晋有哪个能比得上你的。”
狐媚子,明明是嫡妻,却勾人的很。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日子滋润不滋润还是看个人的;心宽自然滋润,若是心胸狭隘,那就难说了。”当她没战斗力是怎么着,回回都要跟她过过招。
胤禛皱了皱眉头,对这位素日没怎么接触过的三嫂一点好感也没了。
三贝勒轻咳一声,道:“四弟,四弟妹啊!你三嫂说话不过脑,你们勿怪,我们兄弟俩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