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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已经有不少小姐都过来了,云招福左右环顾一圈,也没看见安庆公主的身影,吴小姐和杜小姐倒是看见了熟人,拉着云招福一同去了那边花团锦簇的亭子。
坐下之后,就有婢女来上茶。
“你们知道今儿薛小姐为什么要下帖子设宴吗?”
御史中丞家的大小姐陈秀娇是个爱打听八卦的人, 也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人, 知道些什么都会忍不住说出来。
吴小姐眼前一亮, 看样子十分好奇:“为什么呀?”
陈小姐让亭子里的人都凑过来一些, 杜小姐被挤的跟云招福几乎贴在一起,看大家都很感兴趣,陈小姐觉得挺有成就感, 捏着嗓子用并不是很低的声音说道:
“因为听说皇上和皇后娘娘打算替几位殿下选妃了。”
此言一出,众女皆惊。连云招福也瞪圆了双眼, 有点跟不上这个节奏啊。
“真的假的?可即便这样, 跟薛小姐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薛小姐还要替皇上和皇后先物色物色人选?同样被八卦之魂附体的吴小姐表了疑问, 得到身旁小姐们的一致赞同。
“哎呀,你们想啊, 薛小姐是薛贵妃的亲侄女,表哥是二殿下, 二殿下喜欢薛小姐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了吧。这你们还不明白吗?”
陈小姐的八卦功力不是盖的,一下子就把前因后果给牵扯到了一起。可云招福却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二皇子喜欢薛碧霄?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还有就算二殿下喜欢薛小姐, 那跟今日薛小姐宴请有什么直接必然的联系吗?
可是当陈小姐说完那些话之后,周围的女孩儿们全都一副‘哦哦哦’‘怪不得啊’‘原来如此’的神情,仿佛透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般,大家眉来眼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云招福为了显得跟大家一样聪明,也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既然大家智商都在同一条水平线上,那么聊天就可以继续了。
不得不说,姑娘们的思维一旦散起来,就一不可收拾,就是坐着火箭也追赶不上,云招福就不是很能明白,怎么刚才还在说二皇子和薛小姐的绯闻,接下来又扯到王小姐那天穿的衣裳是什么布料上面去了,然后从王小姐身上穿的衣料和戴的收拾,又马上推断出王小姐与张小姐近日不和的事情,接着又开说张小姐家的一个妹子是从旁支抱养来的,那个妹子前些日子得罪了谁谁谁……
云招福被她们夹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听着,听到最后也没有听到一个完整的故事。
幸好散思维聊天的时间不长,很快薛碧霄就到园子里来招呼客人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安庆公主和几个侯府小姐,云香寒和云香暖也在列,瞧见了云招福,三人隔空点头打招呼。
自从云香寒她们在扬州闹了那么一回,作天作地,当天夜里就吵着回京城,她们作着回来之后,云公良派了家里所有的护卫一路护送到京城,做到这个地步,崇敬侯还特地写了封信过来斥责云公良,说了些让云公良面子上过不去的话,也是没想到不过几个月的功夫,云公良就回京述职了。
回京之后,住在燕子巷老宅,范氏带着一大家子去崇敬侯府拜见过老夫人,不过毕竟是分出去的庶子家眷,老夫人对她们也没什么感情,只粗略的问问她们在燕子巷生活如何,也没说要帮衬帮衬,更别提她们在厅里坐了半天,也没等到崇敬侯见她们。
等到后来她爹云公良在京城展形势大好,两年就从户部侍郎干到了户部尚书,这晋升速度让崇敬侯府瞬间开了眼,那阵子从崇敬侯府确实送来些个东西,不过云公良和范氏就算是收了也会用差不多价值的东西做回礼,毕竟,谁也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道崇敬侯府突然对他们好是为什么,再到后来,云公良晋升宰相,跟崇敬侯府就越没什么来往了。
寒冬落魄你不在,春暖花开你是谁。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云招福跟薛碧霄见过几回面,属于身份差不多的点头之交,虽然没什么交情,但安排座位时,云招福还是能够勉强坐在一堆公主,郡主,县主中的,比较靠前。
安乐公主倒是跟云招福的关系不错,范氏入宫领诰命,曾带着云招福和云招喜一同入宫去,当时安乐公主也在场,得知云招福会酿酒,两人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云招福坐在安乐公主身旁,安乐公主挽着云招福的胳膊问:
“我的桂花酒你带来了吗?”
“带了,在马车上,过会儿让人给公主送来。”云招福也挺喜欢这个天真活泼的公主,她俩年纪相仿,又有共同爱好,安乐公主虽说有点脾气,但对她却始终不错。
薛碧霄见云招福和安乐公主凑在一起说话,举杯笑道:
“今儿难得这么多姐妹相聚,公主与云小姐在说什么悄悄话,不如说与我们听听。”
抛开薛碧霄喜欢拽文和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作之外,她的配置确实是个女神,出身好,容貌好,学问好,性格好,很认真的当了这么多年白富美,是不少大家闺秀模仿的对象,小粉丝排队能绕碧霄斋两圈。
安乐公主与薛碧霄是表姐妹,两人关系从小就不错,听了薛碧霄的话之后,安乐公主故意与云招福挽的更亲近:“既然是悄悄话,那怎么能当众说呢。”
云招福好脾气的坐在一旁喝茶,完全把自己当做一对百合中间的电灯泡,人家表姐妹说俏皮话,她就不插嘴了。
说完看向自家主子,只见那少年一叹:“若只是崇敬侯府倒无所谓,却牵了云公良……此事我们不用插手了,扬州地界,那些滇人讨不了好。”
青衣护卫有些讶异,为何在自家主子口吻中听来,仿佛这个扬州知府比崇敬侯府还要难对付呢,摇头解释:“爷,属下不是担心那些滇人为难云家的孩子,只是我们沿途追了百里,眼看就要擒住桑结,难道就这样放弃吗?”
少年转身,双手撑在栏杆之上,居高临下看着人去楼空的茶楼大堂,以那虬髯大汉为的滇人,已经暗自在袖中藏了武器走出茶楼,显然是追他们的钱和玉去了,少年无奈,语调颇为惆怅:
“不放弃又能怎样,说到底这也是云公良的运气。”
青衣护卫却仍不服:“可是爷,咱们若没有桑结抵过,就这样回京的话,岂非……”
岂非后面的话,青衣护卫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从少年周围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后果会很严重。
“不必多言,合该我没有这份运气罢了。”
少年幽幽一叹,脑中想起先前在楼上瞧见那个云家小姑娘赌石的运气,他就越感慨自己时运不济。
大魏朝三皇子,十四岁的魏尧,好不容易领了一个督办粮草送去南宁的差事,可一路上不太平,天灾**不断,若是有人背地里做手脚也就算了,找出内奸,找出幕后,彻底整顿,重新出便是,可偏偏没有,路上所有的艰难险阻,全都是一些避无可避,防无可防的天灾,旱天打雷,白日失火,晴天下雨,雨天下冰雹……说来就来,叫人防不胜防,所以,他虽然提前了两个月上路,可粮草还是晚了一日送到南宁军营,尽管并未贻误战机,却还是被南宁主帅快马加鞭参了一本,在回京路上,偶然遇见一伙,以贼匪桑结为,化妆成玉石商人,实则专干杀人越货买卖的通缉犯,想着若能将这些人擒回京城,多少算是将功补过,可谁知天不遂人愿,当他们终于追到扬州地界,甚至今晚就可以动手收网擒贼的时候,这些滇人却好死不死的惹上了云公良,只要云公良出手,将这些人抓了,稍微一审就能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魏尧出京运送粮草的时候,就曾在吏部听闻过云公良此人,事实上,历朝历代,只要能被放到扬州来做知府的官儿,都是受朝廷一等一重视培养的,本来官途就很坦荡,如今这些个滇人通缉犯又撞在了他家门口,简直就是送上门的运气,挡都挡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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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云家兄妹这边,云召采倒是料到了这些滇人要出尔反尔,早早将妹子们送出茶楼,让其中一个护卫回去搬援兵,然后才拐进去接应云寄州,拉着他出了茶楼之后就带着妹妹们往回跑,可那些滇人追的紧,跟他们身边的衙差护卫打了起来,滇人们悉数出动,那为的虬髯大汉是个厉害的角色,当场就将云召采身边的护卫给砍伤了,一个人能敌四五个,云召采跟武氏学过武,身手还不错,让其他护卫去对付那大汉和保护云寄州兄妹,他自己则勉强护着云招福和云招喜,熬到了衙门里搬了大量的救兵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浪漫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