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知道沈幸年不想见到他,所以第二天顾政也没有出现。
但门口他却留下了两个人。
说的是照顾她,但沈幸年知道,这就是软禁。
没错,他又再一次将她关起来了。
可笑的是,别人都是掉过一次坑就记住了教训,但沈幸年却是连续两次往同一个坑里跳。
后面这一次,还是她自甘自愿的往里面跳的。
想到当初抱着顾政的自己沈幸年就觉得无比的可笑。
她甚至觉得可能那个时候顾政也在心底里嘲笑自己——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人?
救赎?
不存在的。
有的只是将人也一并拽入悬崖,一起死亡。
中午过后,有人来看了沈幸年。
看见她的时候沈幸年有些惊讶和狐疑,“你是?”
来人身上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外面是驼色的大衣,棕色的卷发披肩而下,五官很舒服,整个人看上去知性温柔。
“你好顾太太。”来人立即将手上的鲜花放下,有些局促的自我介绍,“我叫温娴,不对,你应该不认识我,那天在教堂……不对。”
她似乎很紧张,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手指也有些无措的抓了抓裙子后,这才终于说到了重点,“我是席知焕的妻子。”
沈幸年终于反应过来。
“是你,抱歉,我不知道。”
沈幸年立即想要从床上起来,温娴赶紧将她按住,“不是,你是病人不用这样客气,是我唐突了,我不应该这样贸然来看你的,但我好像也只有这个机会才能跟你见面了。”
话说着,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看着她那样子,沈幸年突然明白了什么,主动解释,“教堂那天,很感谢席总替我解围,他的外套……”
“我知道,你们之前是认识的。”温娴轻声说道,“他说,你们以前是邻居。”
“对。”沈幸年扯了扯嘴角。
温娴也不说话了,那捏着裙子的手越发用力了,沈幸年看见她的手指关节甚至都有些发白。
“我……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斟酌了许久后,温娴终于说道,“我就是单纯想要知道你们之间……”
“什么都没有。”沈幸年说道,“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的声音无比平静肯定。
温娴抬头看了看她后,突然笑了起来,点头,“我知道了,真的很抱歉打扰你。”
沈幸年摇摇头。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温娴也发现自己来这趟有些仓促了,此时也只迫切的想要结束这一切,所以连跟沈幸年多跟一句话都没有,只匆匆跟她道别后转身就要走。
但到门口的时候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沈幸年说道,“希望……你可以幸福。”
沈幸年有些发愣。
其实她和温娴真的是今天第一次见面。
但她还是可以从温娴的脸上看见最诚挚认真的祝福。
她忍不住笑了,然后轻声回答,“谢谢。”
温娴也没再说什么,朝她点点头后便开门出去。
沈幸年又躺在了床上。
眼睛不自觉的落在了温娴带来的那束花上。
粉白色的花瓣还带着雨露,是新鲜的。
也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