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政没有回答她的话。
林岁和在顿了一下后才慢慢问，“是……因为我吗？”
“孩子已经没事了吧？”顾政直接转开了话题，“之后的治疗我也会让医生跟上，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再给我打电话。”
林岁和垂着眼睛没回答。
顾政看了看她后，转身。
“对不起。”林岁和说道，“我真的没想过要破坏你和她……”
“不重要了。”顾政将她的话打断，“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你也不需要愧疚还是其他，好好照顾孩子就可以了。”
林岁和看着他没再说话。
顾政转身就要走。
林岁和又突然将他的袖子拉住。
然后，她轻声说道，“所以，你对我也是愧疚吗？”
……
顾政很快签了字。
爽快利落到沈幸年有一种感觉——仿佛他一直在等着自己开口说离开。
所以他现在才能答应的如此讯快，甚至连财产都仿佛早已分割好了。
但除了顾衡，沈幸年什么都没有带走。
她知道如果让人知道的话，肯定会骂她是一个傻瓜。
哪怕只是赔偿呢？
她跟了他这么长的时间，哪怕是冠上赔偿这个名字，那似乎都是她理所应当得到的。
但沈幸年就是不想要。
不是因为她不知道钱的重要性，也不是因为她假清高，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是以钱开始的，她不想也以钱作为结束。
而且，她也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的牵扯。
所以他的东西，她都不会再要。
如同壮士断腕，就应该断的干干净净。
孩子很小，似乎还不懂离别是什么意思，沈幸年抱着他出门的时候，他趴在她的怀中对着她笑。
沈幸年抬起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后，垂下了眼睛。
就在那时，一辆车子也在顾宅的门前停下。
理论上说，这应该是跟她没有关系了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沈幸年却是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抬头。
——林岁和从车中走了下来。
两人的眼睛对上时，林岁和的身体明显一震!
然后，脚步也停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幸年。
依旧是那样无辜和可怜楚楚的样子。
沈幸年看了看她后，直接转开了眼睛。
但下一刻，林岁和却是主动上前来，“沈小姐。”
沈幸年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要去哪里？”她问。
沈幸年轻笑了一声，“跟你有关系吗？”
她的脸色是平静的，但语气却是忍不住的咄咄逼人。
沈幸年发现自己面对林岁和好像永远也平静不下来。
之前面对吕向晚，面对顾政身边其他的女人时，其实她都可以泰然处之。
但在林岁和面前，她却永远都是一副怨妇的模样。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就好像狮子面对外来者会下意识的捍卫自己的领土一样。
可那些愤怒和怨怼往往也说明了另一件事——她是不被在乎的那个。
因为无人依靠，所以只能自己露出獠牙。
“对不起。”林岁和说道。
也将沈幸年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看着面前的人，突然笑，“不用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有输给你。”
“我是输给了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