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顾政多心,他总觉得医生似乎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但之后的两天沈幸年的身体似乎也真的没有问题,每天还是有说有笑的,就是她的工作时间被他强制要求了,保证每天的睡眠充足过后,她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
看着她那样子,顾政的心这才放下了一些。
在医院住了两天后,他也带她出席了郁父的追悼会。
大概是因为近些年郁氏每况愈下的原因,追悼会也有些萧条。
——这是圈子里的常态。
捧高踩低,人走茶凉。
顾政和沈幸年出现的时候倒是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两人都是一袭黑衣,婉拒了某些人的寒暄后,顾政直接带着沈幸年到了灵堂。
——郁修然和袁襄都在里面。
郁修然很平静,如果不是因为他站在家属位上,沈幸年几乎要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过来追悼的陌生人。
袁襄看上去倒是憔悴了不少,眼底里都是一片血丝。
简单的慰问过后,沈幸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顾政跟郁修然聊了几句,大致的意思是让郁修然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他谈。
郁修然笑着应了,“多谢顾总。”
顾政没再说什么,直接带着沈幸年离开。
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对面有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看见里面下来的女人,沈幸年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
顾政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前方——是个陌生的女人。
“怎么?你认识?”他问。
沈幸年点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这矛盾的回答让顾政摸不着头脑。
沈幸年在顿了一下后,这才说道,“那是郁修然的前女友。”
她叫什么名字沈幸年已经忘了,但她的英文名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Nancy。
顾政扬了扬眉头后,却没再说什么,只握紧她的手,“走吧,回去。”
沈幸年倒也没有挣扎,只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弯腰上车。
……
郁父的葬礼在三天后。
沈幸年依旧是和顾政一同去参加的。
那天港城还十分应景的下起了雨。
墓园中是一片撑起的黑色雨伞,雨水落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音,加上牧师那低沉嘶哑的嗓音,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
沈幸年就站在顾政的身侧,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他倒是立即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想也不想的伸出手将她的握住。
在他的体温从掌心那边传递过来时,沈幸年不由微微一颤,然后转过头。
顾政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前方。
但那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葬礼结束后,沈幸年去了一趟洗手间。
还没进门,她便听见了人说电话的声音,“今天是他父亲的葬礼,您现在就跟我说这些合适吗?”
“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现在这个时候你让我怎么跟他提?至少也要等过段时间吧?”
“对您来说,我和郁修然的这段婚姻算是什么?您之前需要郁氏就让我嫁给他,现在见他父亲不在了,形势大不如前就要离婚?我到底是你女儿还是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