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政这句话倒是让沈幸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脸上的表情在变了变后，她到底还是放弃了解释，只沉默着垂下眼睛。
可顾政却明显是一个喜欢得寸进尺的人，在看见她沉默后，很快又继续说道，“所以说，你依然还是爱我的，是吧？”
如此的结论让沈幸年的眼睛顿时瞪大，看了看他后，却是摇头，“我可没这么说。”
“那你……”
“我现在还不知道。”沈幸年皱着眉头说道，“我都忘了。”
她的话让顾政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他想要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她看见别人的时候都能想起来，唯独面对自己不能？
为什么会单单忘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这些话，顾政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他深吸口气后，只说道，“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
“多长的时间？”
沈幸年的这个问题让顾政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沈幸年知道他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又说道，“我指的是，如果我一直没想起来呢？”
“你会跟我离婚么？”
“不会！”
顾政想也不想的说道。
这两个字更好像是碰到了他的逆鳞一样，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眼睛更是定定的看着沈幸年，“难道你这样想过？”
沈幸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某个时候，她脑海里的确闪过这个想法。
在她不知道怎么和顾政相处，在他们之间只剩下尴尬的时候，她有想过，或许分开对他们来说是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但她没有勇气说出口。
现在也说明了，这个想法对顾政来说……的确很危险。
“沈幸年。”
顾政的声音直接沉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我不会怪你，也不会逼你，但分开这个想法，你趁早给我打消了听见了吗？”
他的样子很严肃，紧紧咬着的牙齿更明显是在克制着什么。
沈幸年在看了看他后，到底还是点头。
顾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也不许再说那两个字。”
“我知道了。”
听见沈幸年的回答后，顾政这才松了口气，又说道，“睡觉吧。”
……
两米的大床上，沈幸年裹着被子蜷缩在一角，两人中间凹陷下去的地方再睡一个人也是绰绰有余。
为了防止今天早上的事情再一次发生，沈幸年一直都绷着神经注意着那边人的状况。
但顾政始终安安静静的躺着，甚至连呼吸声沈幸年都几乎听不见。
她忍不住转过头看他。
顾政平躺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却始终紧紧的皱着。
沈幸年看了他一会儿后，突然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但其实对不起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她没能想起跟他之间的事？
还是因为她晚上的态度让他难过了？
似乎……都有。
她将声音压得很低，而且她一直以为顾政已经睡着了，这才说了这一声。
但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话音落下后，顾政突然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在过了一会儿后，他又轻轻的嗯了一声。
像是呓语，又像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