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东言这个态度,兰亭暄猜卫东言应该是认识许凝岚。
两人或许还是同事。
毕竟卫东言是一年前才从国外回来的。
可如果是同事,许凝岚都回国任职了,卫东言都不知道第一手消息,而是从她这里得到不知道第几手消息,兰亭暄又判断就算是同事,两个人应该也不熟。
这也是完全可能的。
高盛那种大公司, 光是在美国就有四万多雇员。
同事之间不认识真是太正常了。
梅里特风投还不是什么大公司了,全公司上下也就三百多雇员,兰亭暄只认识不到三十人。
所以她觉得很正常。
挂了电话,她就想着要跟田馨好好happy一下。
两人都忙,虽然搬到一起住了,但平时联系还是靠手机。
在家里遇到对方的机会不多。
她给田馨发了消息:打算什么时候下班?
田馨秒回:今天不忙,可以早退, 想干嘛?
兰亭暄心情特别好, 立刻电话打过去了:“阿馨,今天我们先去健身房,然后找个好地方吃晚饭?”
田馨噗嗤一声笑了:“你要不是为了吃顿好的,都不会想起去健身房吧?”
“那当然,不是为了多吃点儿,谁去健身房啊?难道真以为健身房能减肥?”兰亭暄直言不讳,跟田馨约了她们那栋楼里的一个健身房。
能在环拓大厦那里开得起健身房的,都不是一般人,贵就一个字,不用说两次。
兰亭暄以前很节省,不会考虑这么昂贵,又没多少人去的健身房。
但现在她优先考虑安全问题和隐私问题。
人少的健身房,安全和隐私又有保障,关键还特别近, 那就是第一选择。
田馨咂舌:“阿暄, 你现在是财主, 我优先说明, 这里的健身卡我是不办的,太费钱。”
反正都不会去,办卡就是减肥人士的心理安慰剂而已。
我办了健身卡=我健身了。
就像在网上看了别人跳操的视频,就等同于自己也跳了。
兰亭暄说:“我办两张卡,一张自己的,一张公司的,当福利卡,你想用可以用公司那张。”
“那没问题。多谢了。”田馨也没矫情,再说她也是兰言资本的律师,有正当理由享受兰言资本的福利待遇。
两人说走就走。
虽然还不到中午,但两人已经都各自“下班”了。
因为时间还早,两人一起回家收拾去健身房的东西。
田馨现在住在兰亭暄新买的大平层里。
两人一起坐入户电梯上来,相视而笑。
“真是难得在大白天看见你。”
“彼此彼此。”
两个工作狂经常加班到深夜,常常是一个人回来了,另一个已经睡觉了。
又或者一个人已经去上班了,另一个人还在睡觉。
两人住了一个多月,并不觉得对方打搅了自己的生活规律,跟以前各自单住的时候差不多,但又不是完全单独一个人住。
因为就算很少碰面,但是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人住在这里, 这就是一种很好的安全保障。
两人各自换了运动装和运动鞋,再拿上洗澡之后要换的轻便休闲服, 背上一个大大的运动背包,就这样回到环拓大厦的“阳光辰里”健身房。
兰亭暄一进去就干脆利落地说要办两张年卡,把笑着迎上来想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她们办卡的小帅哥憋得面红耳赤。
他愣了一会儿,才堆起满脸笑意,马上去给兰亭暄登记信息。
兰亭暄用手机转账交费,两张卡一张是她单人用的,一张给公司用。
然后把公司那张给了田馨,两人一起走进去。
进去之后得找教练。
因为兰亭暄和田馨是两个年轻女子,盘靓条顺,想带她们的教练们都在后面快打起来了。
不过后来胜出的两个教练只能冲着田馨一个人使劲儿,因为兰亭暄直接说她不需要教练,就拿着背包去攀岩馆了。
她以前跟着军队里的师父学过攀岩,自己的体能也很好,所以她把攀岩当成减压运动。
一个人系好了安全带,换上专门的鞋子,戴上黑色头盔和荧光蓝手套,就这样开始攀登。
她以前都是跟着师父在野外攀岩,现在换成室内馆,简直易如反掌。
没多久她就爬了一个来回,下来喝了点水,继续重复攀登。
可能因为不是周末的关系,也或者这个健身房年费太贵,总之她在这里上上下下爬了十五个来回,都没有别人过来攀岩,等于这整个攀岩馆,就她一个客人。
真是社交恐惧症患者的天堂。
那边田馨也在椭圆机上练得大汗淋漓。
而那个教练也非常尽职尽责,在旁边掐着表,并且不断纠正她的动作。
两人一口气练了一个多小时,才去拉伸和按摩。
这里的按摩师是正规的那种,手劲很标准。
兰亭暄锻炼之后全是肌肉都舒展了,再被恰到好处的按摩一番,整个人舒服得差点睡着了。
运动了一个小时,然后休息按摩就花去两个半小时。
两人接着去泡了芬兰浴,也就是蒸桑拿。
再去冲澡,并且找美容师保养皮肤,再化了两个美美的妆。
等两人折腾完了,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田馨懒洋洋地抬手看表:“咦,正好是下班吃晚饭的时候。”
兰亭暄也是身心舒畅,精神奕奕地说:“我吃完晚饭还能再加几个小时的班。”
田馨:“……”
她撇了撇嘴:“阿暄,你这社畜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你以后是资本家,资本家了!怎么还想着自己加班?你该想着怎么变着法儿让你的员工加班!”
“我算什么资本家?我就一个体户。对了,卫总才是资本家,我都是在给他打工。”兰亭暄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作为公司唯一挣钱的员工,你真觉得我是老板?”
“嗯,现在还不是,但以后就难说了。”田馨拍了拍兰亭暄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不想做老板的员工不是好女人,必须胸怀远大!”
兰亭暄面无表情理理自己的红裙子,说:“去哪里吃饭?有喜欢的餐厅吗?”
田馨这时一拍脑袋,说:“我差点忘了,楚鸿飞最近被借调到一个什么部门,他给了我两张招待券,说是可以去那个部门的内部招待所吃饭。要不咱们去试试?”
兰亭暄扯了扯嘴角:“阿馨,你是在给我省钱吗?”
她今天办那两张卡就花了六万块钱,田馨是不好意思了。
田馨嘿嘿地笑:“阿暄,看破不说破,我们还是好朋友。而且啊,楚鸿飞把那个小破招待所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说简简单单一道家常菜都做得让人魂牵梦绕,我早就想尝尝到底好吃到什么程度……”
兰亭暄跟着卫东言也吃过一些高级餐馆,有的确实名副其实,味道一级棒。
但还没有一家餐馆,有楚鸿飞说得这么夸张。
兰亭暄也好奇了,“那就去试试。”
两人上了兰亭暄的车,一起来到那两张招待券上印的地址。
这个地方居然在闹市区,但闹中取静,几个巷子拐进去之后,只看见参天大树,林木森森,一个小小的三层红砖小楼出现在石板路的尽头。
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真是别有洞天。
两人把车停在红砖小楼后面的停车场里,然后找了一下路,才绕到前面。
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们刚从车里下来,两个坐在一楼靠窗位置的男人就发现了她们。
“咦?那个穿红裙子的姑娘有些眼熟。”一个面容英武,不说话都像带着笑意的男人喃喃说道。
他又下死劲看了两眼,忍了又忍,才朝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示意:“小泽,你看那个穿红裙子的姑娘,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