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讽刺的是,他却是以这样一副狼狈又难堪的样子出现在了对方面前,准确的说,是在对方的大脑里。
这会儿他的衣服被扒了精光,身体的反应强烈得什么都欲盖弥彰。
他简直要羞愤死了。没想到入侵沙耶罗的大脑,会搞得自己这么难看。
“我不管你,难道你管我?”沙耶罗烟灰色的眼眸审视着他,嘴角抽了抽,“还是这个脾气。臭小子。”
“少用这种对小孩子的态度跟我讲话!”赫洛气势汹汹地顶回去,脸色红得几欲滴血。他躬起身体,但双手都被对方抓握着,动弹不了。腹部下的物体似有似无的跟男人坚硬的腹肌几下摩擦,仿佛都要爆裂开来。
他拗起脖子,颈侧青筋起结,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喘,又窘迫地闭紧了嘴。
“那你希望我怎么对你?”
男人用质问般地口吻问道,低而磁性的声音震得他心脏发麻。
赫洛感到耳根好像连着喉头一起融化了,勉强挤出几个音节,仿佛哀求似的:“放开我。”
他害怕再这样僵持下去,他会在沙耶罗面前丑态毕现。
“你被下药了。”沙耶罗非但不放,反而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你跟踪我去了赌场?”
“明知故问。”
赫洛冷冷地闭着眼答,口干舌燥地吞咽了一口津液,喉结在白得接近透明的脖颈上颤动了一下,似一粒诱人采撷的珍珠。
沙耶罗一下子就起了生理反应。
他情不自禁地蜷起手指,用骨节刮过身下人下巴上摇摇欲坠的汗珠,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喉头。
他想吻上去。
赫洛玻璃似的蓝眸触电似的睁开来,大大地瞪着他,眼底迷离愤惑。
“你必须从我的大脑里出去,赫洛,你不该出现在这儿。”唯恐将此时也已进入休眠状态的恶欲之源惊醒,沙耶罗撤开视线,有意不提此时存在的危险,而是放柔了语气,哄小孩子一样,试图劝说对方。
“绝不。怎样,你有办法赶走我吗?”
青年抬起头,凑到他耳边挑衅地问。
那种埋藏在沙耶罗心底深处的兽欲一瞬间暴躁起来。
那种隐秘的渴望又开始啃噬他,撕咬他,一遍一遍试图把他拖进深渊。逼得他几欲发狂,连呼吸都难以自抑的变得粗重了。
“你现在不清醒,我帮你。”沙耶罗沉声道。
不容对方回应,像多年前做得那样,他一只手探向已是成年人了的青年腹下,粗糙的指尖滑过赫洛的皮肤,所过之处沿路给他的身体带来一片灾难似的颤栗。
赫洛挣扎着拗起脖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颈侧,犬牙毫不留情地嵌入他的肌腱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沙耶罗动作一顿——这反应可比小时候剧烈多了。
“你休想像以前那样对我!休想再把我当小孩子一样搓扁揉圆!你这是羞辱!”呲牙咧嘴地磨了磨染血的贝齿,青年仰面瘫倒,有气无力地痛骂。
他湿润的唇畔还沾着一丝鲜血,像殷红的罂粟花蕊,剔白的全身只有这一处艳色,漂亮得叫人窒息。
一瞬间似沉睡的鲨鱼嗅到了血腥味般,沙耶罗感到自己体内蛰伏已久、时时刻刻折磨着他的心魔就要苏醒了。
“你故意的,沙耶罗!你就折磨我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懦夫!”
大脑浑浑噩噩地,赫洛闭上眼冷笑,没看见身上人的眼底越来越暗。
“要是不希望我参与你的一切,你当初就不该领养我!其实你就是把我当个布娃娃,是不是?对于你这样的一个曾经是刽子手的人,养一个布娃娃很无趣吧?养得腻了,就把线丢给别人提,抛下一走了之,多潇洒!”
“哈…无所谓!我不需要你也能变得强大……一支基因强化剂就可以让我变成一个正常人!副作用算什么,比起被当作垃圾抛下……”
“唔!”
话没说完,一片阴影当头压下,他的眼前一晃,声音就被堵上来的滚烫唇舌封在了喉头。
赫洛听见脑子里轰地一声,那是理智的堡垒坍塌掉的声音。
沙耶罗在吻他。
——这个念头光是作为幻想就能摧毁掉他的心理防线。
而此刻唇上力度却那么真实,男人用两根手指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打开因惊惶而紧咬的牙齿,炽热的舌头似淬蜜的软刃长驱直入,不留余地地扫荡过他干燥的口腔黏膜,细细吞吮着他仅存的津液,似在品味,又更像温柔的侵犯。
但这种侵犯是克制的,却具有毁灭世界的效力。
赫洛紧闭着眼,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聚在舌尖,因这个猝不及防献出去的初吻而喘不上气。
没有表现出过于贪婪,沙耶罗的舌尖浅尝则止地从他口腔里退出来。
“你满意了?嗯?”
沙耶罗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根,火热的呼吸惹得他打了个激灵。
他半翕着嘴唇,乱了章法的低喘,睫毛沾染着点点水光,银白的发丝凌乱的纠缠着纤细的颈项,胸口被汗液浸透了,仿佛一只溺水而亡的天鹅,在濒死之际难以自持地大口喘息着:“…好热……”
该死!
沙耶罗猛地收紧了压制身下人腕部的手指,眼底更暗沉几分。
他感觉自己就一个高温下的炸药库,每块肌肉都蓄势待发的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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